谁也不知道宇智波斑干了什么,只知道不久之后,失踪许久的鬼灯水月被带回雾隐村。
被“救回”雾隐村的鬼灯水月,就这么成为了朝露与白的新队友。
没过多久,他就意识到,这个小队是围绕着名为朝露的女孩所组建的。
她拥有许多特权,被许多人所关注着,这样的处境,很容易造就一个娇纵蛮横的公主。
但在水月出现之前,她已经和白成为了很好的朋友。
她本能般的模仿着白,包括他的温柔与耐心。
然后又以从白那学到的方式,亲切的对待水月。
“……其实被带回来的时候,我还有点犹豫……”
一年以后,当朝露和白为他庆祝回归雾隐后的第一个生日时,水月嘀咕道:“虽然大蛇丸那不是什么好地方,但雾隐村也没好到哪里去……”
朝露好奇的问道:“那现在呢?”
“现在嘛……”他看着自己的同伴——在蜡烛的烛光中温柔微笑的白和朝露,也忍不住露出了笑容:“觉得能回来真是太好了……能遇见你们,真是太棒啦!”
不过,水月偶尔会注意到,白望着朝露的笑容之中,有时会流露出些微的悲伤。
当再不斩刺杀水影失败叛逃,白跟着离开的时候,水月终于明白那是为什么了——
“朝露。”
“嗯?”
“没关系吗?白那家伙……跑掉了。”
明明有好几次,他都撞见白牵着朝露的手,甚至见过他低头,轻轻亲吻她的脸颊。
但朝露的语气轻快的仿佛他根本没有抛下他们一样:“没关系哦。”
在雾隐村生活好几年的少女,已经不如刚开始那般懵懂如白纸一般了。
她对着仅剩的同伴,握紧了他的手,语气坚决:“等我成为水影之后,白就能回来了。”
她自己想要成为水影,而周围的一切,都在为她铺路。
就在她距离水影仅有一步之遥的时候……
忽然,有人说:“过得那么一帆风顺的话,我可不觉得我能成为水影啊。”
……
宇智波鼬张开了眼睛,看见朝露正坐在他的床边,望着他无奈的微笑:“要是真按照鼬的安排,那样在雾隐村长大,我觉得我会变成一个天真的傻瓜哦。”
他愣了愣,终于想了起来——
他并没有回到过去。
他只是,在和朝露进行一个实验。
大蛇丸说他发明了可以和身处其他世界的朝露联络的办法,如果实验成功,那么以后他们就能和朝露随时随地的通话。
那毕竟是要跨越时间和空间的复杂忍术,实验过程中大概出现了错误,导致鼬和朝露的精神,在错误的时间里迷失了一段时间。
“鼬大概不会是个好爸爸。”朝露道:“养孩子的方式真糟糕啊。”
“是对我的哪一个安排不满意呢?”鼬轻声问道:“朝露?”
“对你安排的一切都不满意哦。”朝露叹了口气:“明明是我们两个一起迷失,结果鼬却十分干脆的把我推给了带土,然后又是白、水月……水影之位……自己倒是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
“在那个命运里……没有我存在的位置。我不在的话,朝露应该会过得更好……”
“又这么想。”朝露不悦道:“你这个臭毛病,到底什么时候能改啊?总打着‘为你好’的旗帜,自顾自的给别人安排好一切,也不管对方到底怎么想。”
鼬沉默了一会儿:“……抱歉。”
“但是鼬每次都是,乖乖道歉,却始终不改呢。”
“抱歉……”
“鼬,再道歉的话,我也会生气的。”
鼬本能的张了张口,但对上朝露的眼神,他默默闭上了。
“鼬把白和我配对,是觉得白是最适合我的另一半?”
鼬默默地看着她。
朝露被逗笑了,“你不说‘抱歉’的话,连话都不会说了吗?”
鼬垂下眼眸:“你不喜欢白吗?”
朝露望着他没回答。
“白不好吗?”
“白很好。”她温和的回答道:“我也喜欢白。可是,我觉得鼬也很好。”
“……”
“明明这一次已经没有做过任何错事了,鼬恢复记忆之后,却还是觉得自己是罪人一样。”
那并不是她的本意。
她希望他们可以摆脱过去,可以如释重负的走向新的未来。
但总会有人,被困在原地。
“……抱歉。”
朝露叹了口气,“那之后的剧本是什么?如果我没有打断的话,你会怎么安排我呢?我猜是我成为水影,然后赦免再不斩,把白接回来,然后你和带土一起帮我开眼、带我去月亮上寻找转生眼,努力让我开启轮回眼……对吧?”
“这是最圆满的路了。”
“控制狂。”
“……”
“自大狂。”
“……”
“还有我和白的婚礼,估计也得按照你想要的样子举行,你连我的婚礼都不让我自己做主——真是差劲。”
“……抱歉。”
“你知道我为什么,不叫你鼬老师,而是直接叫你鼬吗?”
“因为朝露现在很强。”
“……才不是那样!那不就显得像是我瞧不起你了吗?”朝露无奈道,“因为‘鼬老师’已经是过去了呀。现在的你……就是‘鼬’而已。”
“……”
“为什么不说话?”朝露好奇的凑近了他:“难道说,因为我不叫你‘老师’了,所以其实你很伤心吗?”
“我觉得我……太糟糕了。”鼬低声道:“每次觉得我这个人应该不会再差劲的时候,总会出现让我觉得更差劲的事情。”
“咦?比如呢?”
“有时候我想,如果我没有想起就好了。如果我没有想起来,我就不会知道,族人的鲜血黏腻的沾染在手上究竟是什么感觉……我就不会像现在这样,难以忍受和曾经被我杀死的人一起生活。”
“忘记会比较好吗?”
朝露沉吟了片刻,向他伸出手去——
以她现在的能力,将他的记忆封印一部分,并不困难。
但她的手还没碰触到鼬,就被他抓住了。
“但是……”
“但是?”
“如果全部忘记的话,我就不会记得你了吧。”
朝露望着这个,在自我厌恶和痛苦中,矛盾挣扎的男人。
“我无法原谅……在犯下那样的罪行之后,我的人生之中,竟然还会出现难以割舍的情感……”
“你觉得你就应该在痛苦中,腐烂到底,然后毫不犹豫的死去,对吗?你不配再拥有宝贵的感情、也不配再快乐和幸福,对吗?”
鼬默认了这一点。
“可是这一次,已经没有人因为你而受伤了啊!”
鼬抬起眼来,看向她的脖颈。
“抱歉……”
朝露无奈道:“你啊,到底要说多少遍‘抱歉’?”
鼬抬手,轻轻碰了碰她的颈侧。
那本该是人的要害之处,但朝露却没有一点儿防备。
“那个时候,掐了你。”
“嗯?”朝露一时没有反应过来,“是说在幻境里,你带着带土来找我的那时候?”
“嗯。”
他拉着她的手,放在了自己的脖颈之上。
“你看……并不是没有人因为我而受伤。”
“就算我说没关系,鼬也没有办法放下。是吗?”
“我不该逃脱惩罚。”
“那你想怎么样被惩罚?”朝露试探着掐紧了鼬的脖子,猝不及防之下,他露出了一瞬的窒息神色:“这样?”
鼬没有丝毫反抗:“好。”
朝露试探着开始用力,但鼬……该说不愧是出色的精英暗部,天才忍者吗?
在忍受刑讯这一项上,他似乎也成绩斐然,面不改色。
为了更好的用力,朝露站起身来,将他压倒在床上。
——如果不真的用点力气,大概无法削减宇智波鼬内心深处对自己的仇恨和痛苦。
鼬终于难以忍受的蹙起了眉头,吐出破碎的声音:“朝……露……”
见他显露出痛苦,朝露在更加用力和松手之间犹豫了片刻,然后选择低下头去,咬住了他的嘴唇。
鼬瞪大了眼睛。
“我在想,既然是惩罚的话……完全顺着你的意思来,不就变成奖赏了嘛?”朝露松开手,轻轻摩挲了一下他的喉结。
即便是鼬,脖颈也是脆弱的部位。
那白皙修长的颈侧,如今多出了几道狰狞的痕迹,显现出被人施虐的惊人破碎感。
“如果鼬的痛苦满足了我,那才是我的补偿才对!对吧?”
“……”
“不过……”朝露有点苦恼,“难道今后我们接吻的时候,都得掐着你的脖子才行吗?”
鼬安静的看着她,一副任她为所欲为的乖顺模样。
“啊——把嘴张开。”
“啊……”
“把舌头伸出来。”
“……”
“如果觉得作为‘鼬’来说,有很多痛苦的事情无法逃避的话……不如当我的‘小狗’好啦。”她弯下腰去,抵着他的额头,对他轻笑:“你觉得呢,鼬?”
鼬的舌尖,轻轻的从唇齿间探出,当朝露亲下来的时候,他闭上了眼睛。
朝露很满意:“所以控制狂以后,就只能任由我摆布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