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肆瞳 作品
第 1159 章 怡然自得地喝着酒
「嗯!」我应了一声,重重地点了点头,说道:看清楚了!
啊?!几个人像是听到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唰」的一下围了上来,每个人的脸上都写满了震惊之色,七嘴八舌地出声问道:它看起来像是男的还是女的?!是不是有两个爪子?!头发长不长?!
呃——?!男的女的?!怎么扯到这上面去了?!看到他们急切的样子,我一时间有些疑惑,心里暗暗想道:看来他们没有见过那条大鱼!
我迟疑了一下,跟着说道:那就是一条大鱼,我也不知道公的还是母的。
大鱼——?!几个人惊愕地互相对视着,眼中满是难以置信,一个农民嘴里喃喃地说道:不是水鬼吗?!
「水鬼」?!什么「水鬼」?!我听得一下愣住了,大脑仿佛瞬间停止了运转,半天都没回过神来,只是呆呆地看着他们,心里懵懵地想着:难道这水下面除了那条怪鱼之外,还有「水鬼」吗?!
「咳!」陈建波轻咳一声,脸上的神情变得格外严肃,一脸认真地看着我,伸手朝着河湾里指了指,说道:兄弟,我们现在站着的这个位置,老地名叫做「水鬼荡」。
原来这里叫做「水鬼荡」?!光听名字就知道和「水鬼」有关,我不由随着他手指的方向,扭头朝着河岸下望了望。心里想道:难不成这下面真的有「水鬼」?!
陈建波继续说道:你别看「水鬼荡」这个河湾不大,过去,天再旱,这里也从来没有干涸过,不管怎么样都有一荡水,至少两三米深。
但是我们红星本村的人,是严禁在这湾里钓鱼摸虾、搓衣洗澡的,就连最旱的年头过来取水活人,都是几十个人绑在一起,钩子挂着桶,小心翼翼地放下去打点,只要够人当天喝就行,绝对不会多取一点。
是因为下面有「水鬼」吗?!我好奇地追问道。
陈建波点了点头,又说道:从我爷爷那一辈人开始,这里就一直流传着一个传说,说这「水鬼荡」里有水鬼。
二十年前,这里每年都是要死几个人的,很多人不信这个邪,偏要过来钓鱼摸虾,但是只要掉下去以后,保证连骨头渣子都找不到!
后来,老村长当兵回来后,觉得这河湾风平浪静的,适合养鸭子,靠天养活,既可以吃蛋又可以卖钱,于是不顾阻挠,在这里养了一湾鸭子,结果鸭子是越看越少,到最后一只也不剩了。他是亲眼看到鸭子浮在水面上,被「水鬼」一口一个的给吃掉了。
他当时血气方刚,总觉着「水鬼」这个事有蹊跷,于是带着几个胆子大的年轻人准备下水去查看一下,结果一个人刚下了水,就被「水鬼」给拖了下去,最后连骨头都没有捞起来。
他当选村长以后,就严禁本村的人在这湾里钓鱼摸虾搓衣洗澡了。
所以,现在就连我们涨水捞浮财,都不敢在这个位置下水。
说这些话的时候,陈建波的眼神中透露出深深的恐惧,其他几个农民伯伯也都面色沉重,仿佛那段回忆是他们心中无法抹去的阴影。
啊?!一下水就会被拖下去?!回想起开始缠在我腰间把我拖进水里的滑溜溜的东西,我忽然想到了那条怪鱼嘴边两条长长的胡须,眼神奇怪地看着他们,心里想道:只怕他们说的「水鬼」,就是那条怪鱼吧?!
陈建波瞥了我一眼,有些狐疑地说道:你刚才说你看到的是一条大鱼?!
嗯。我点了点头,连忙张开双臂比划了一下,说道:黑色的,至少有这么大!胡须都有这么长——!嘴巴里还有牙齿,尖尖的!
啊?!一个农民伯伯半信半疑地看着我,不由张嘴说道:如果是这么大的鱼,那不是成精了吗?!
一个农民伯伯有些惊讶地猜测道:「水鬼」的事情也传了好几辈人了,莫非那「水鬼」其实是一条活了几百年,成精了的「鱼」?!
就在他们你一言我一语地猜测着的「水鬼」到底是什么的时候,戚俊峰的声音再次从对岸传了过来。
肆儿——!只见他双手紧紧捧着嘴巴,扯着嗓子大声喊道:我们收拾东西准备往回走了——,你就不要再下水了——,赶紧顺着河往回走——,直接回家换衣服——,我在家里等你——!
好的——!我连忙回应道:我知道了——!
回应完后,我有些犹豫地再次将目光投向我刚刚从水里浮起来的位置,浑浊的河水已经渐渐地变清了,水面上也没有再看到那个黑乎乎的影子。
「金窝子」啊,「金窝子」,金子可都在这「水鬼荡」下面埋着呢!我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不舍,心里一直惦记着那掉进水里的金疙瘩,总觉得就这么离开实在是不甘心。
可是,那下面现在有一个大家伙守着,别说是去掏泥沙下的金子,就是刚才掉进水里的那个金疙瘩,要想把它捞起来,都是一件比登天还难的事。
不管怎么说,这下面的金子我是要定了!这可是关系到能不能拿到二姨救命药的大事!一定得想一个万全的法子,安安全全地把金子捞出来!而且,有这个家伙在下面守着,我的金子至少目前是安全的,不会被别人给挖走。我心里暗暗下定决心,然后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扭头对着陈建波他们说道:陈哥,我回家去了,谢谢你们了!
我嘴里说着话,身子便动了一下,可刚迈出一步,却又停了下来。因为直到这时,我才忽然察觉自己没穿上衣,此刻只穿着一条湿漉漉的裤子,浑身滴着水,狼狈不堪。
而此时,陈建波几个人正凑在一旁,悄悄地嘀咕着什么,脸上的神情还带着几分神秘之色。
听到我的话后,他们同时转过身来,好奇地看向了我。
只见陈建波毫不犹豫地就把自己身上的衣服脱了下来,露出结实的光膀子,然后将衣服递向我,一脸诚恳地说道:我家离这里还有段距离,就不回去给你拿干净的衣服了,你如果不嫌弃,就把这件衣服先穿回去吧。
那你呢?!我连忙问道。
这天气又不冷,我们还要忙活一会儿,忙完了也是一身汗了,怕什么!陈建波连忙说道。
我也没有客气,接过他手里的衣服就披在了身上。
我朝着对岸一看,所有的学生已经离开了河滩,在公路上列着队,抬着野炊的东西,准备返家了。
一场计划了几天的野炊,就这么草草地结束了。
陈哥。我对着陈建波招呼道:那我先走了,下次把衣服还给你。
说完,我顺着河岸就朝着吊桥的方向撒腿跑去。
清江河上,如果不游过去,过河最近的位置也就只有河上的那座吊桥了。
我一路小跑着来到桥头,抬眼望去,只见对岸不远处的那块大石头上,一位白发苍苍的老熟人正坐在上面,怡然自得地喝着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