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川一时语塞。

    老师，看起来您很有经验啊。

    还强调特别是女人，看来老师也在女人身上吃过亏的。

    「别胡思乱想，我的意思是，女性在医学领域同样有杰出贡献，你那点儿可怜的大男子主义根本上不得台面。」

    「就不要瞧不起人了。」

    刘川虽然被说中了一部分心思，但还是为自己辩解：「老师，我没有瞧不起人。」

    杨教授却不肯再言语。

    学生之前还没暴露出这种问题，但今天遇到沈同学，暴露得就很明显了。

    瞧不起女医生，却不知道在这个行业里有多少杰出女性。

    他要是不听话，迟早有栽跟头的一天。

    杨教授第一次对这个学生有些失望。

    以前还觉得他努力又上进，还热爱医学，迟早有出人头地的一天。

    但现在杨教授不这么想了。

    「手术很成功！」

    主刀医生付渊和沈鹿一起出来。

    两人都很累。

    这场手术时间不长，但要做好很难。

    毕竟那树杈子贯穿得不是地方。

    一个搞不好，男生的蛋蛋就没了，后半生基本没了指望。

    差一点他就成为华国最后一个太监。

    不过，现在他也是一个蛋蛋的男孩了。

    这在医学上不罕见，但在平常生活中也不常见。

    也许整个帝都大学就这一个。

    男生还没醒，等醒了之后能不能接受这个现实还两说。

    军训他是参加不了了，一个通报批评没跑了。

    还要面临蛋蛋被噶的忧伤，不知道挺不挺得住！

    「恭喜付院，这次手术做得非常漂亮。」

    杨教授出来和付渊道喜。

    付渊虽然累，但依旧精神矍铄：「这次可不是我一个人的功劳。」

    「如果不是沈鹿那一手，手术绝对不会这么成功！」

    很可能在取出树杈的时候就出了意外，止不住血。

    付院长对沈鹿的称呼已经发生了变化。

    把她从一个小同学，看待成了同等的医生。

    这绝对是一种认可！

    「沈同学确实厉害！」他们通过监控录像，已经看到了沈鹿在这场手术中起到的作用。

    之前在会诊中质疑沈鹿的人，现在全部闭嘴。

    杨教授知道这是帝都大学的学生，更是对她赞不绝口。

    隐隐还有以她为荣的意思。

    学生能为学校挣面子，在这些大佬面前，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特别是刚才那些嘴欠的专家，其中也有和杨教授不对付的人，现在被打脸了吧？

    没错，杨教授就是在会诊中坚决支持沈鹿的那一派。

    还有两个对中医不屑于顾的，现在被打脸了。

    两人无话可说。

    「这丫头确实有一手，但她的针灸厉害，不一定其他的就厉害。」

    「中医是活到老学到老，都不一定能把脉把清楚。」

    「我还是觉得中医在急救中起到的作用不大，只能针对慢性病。」

    其中一位专家发表了自己的看法。

    他对沈鹿这一手确实佩服，可不代表他会对中医改观。

    「小丫头不要骄傲，听说你是帝都大学的学生，以后还有的学呢。」

    杨教授虽然护犊子，却也赞同这个专家的话。

    「唐医生说得对，你以后还是要好好学习，对了，你是哪位教授的得意门生，我之前怎么没见过？」

    杨教授心说，到底是谁收了这么个好弟子还遮遮掩掩的？

    「我是今年的新生，就读临床专业。」

    沈鹿一句话，让在场的人都瞪大了眼睛。

    大家以为她至少是大三大四的学生，谁知道人家才大一。

    而且，她竟然学的是临床医学专业。

    「你不是中医吗？报错了专业？」

    杨教授愕然。

    其他医生也不理解了。

    「我没有报错专业，我除了从小跟着老师学习中医，我也跟着我的奶奶学习西医。」沈鹿解释。

    「你奶奶，西医？」杨教授不解。

    之前那个专家更觉得荒谬：「我就没见过谁从小中西医都学的，你.奶奶谁啊？」

    「我奶奶是秦韵啊。」

    秦韵这名字一说出来，在场一半人愣住了。

    那个diss中医不能急救的专家更是一惊：「你说谁？」

    「秦韵。」沈鹿再次说出这个名字。

    「你是说，玉城的外科第一刀秦韵医生吗？」杨教授也就很惊讶。

    秦韵女士虽然退休了，但她的声名在外。

    全国各地都有她的同门，也有她的粉丝。

    恰好，那个专家就是。

    而且他还是秦韵的直系师弟。

    「你竟然是秦师姐的孙女，你姓沈？我记得秦师姐的丈夫确实姓沈。」

    专家叫王益。

    王医生当年可是秦韵的爱慕者。

    可惜秦韵一直有男朋友，虽然不见其人，但听说对方和秦韵关系很好。

    人家毕业工作没两年就结婚了。

    原本他以为秦师姐会在结婚之后专心相夫教子，却没想到秦师姐依旧活跃在医疗岗位上。

    这也足以证明，她的丈夫对她很包容，她可以专心做自己的事业。

    王益也就释怀了。

    本来他追逐的是秦韵的脚步，但后来也是为了自己的事业奋斗。

    他希望能在医术上超越秦韵，可惜，一辈子都没能做到。

    他在帝都工作，秦韵在玉城，两人交集不多。

    秦韵没退休之前，可能在某些会议上还能见上一面。

    但她退休之后，基本上就没有见面的机会了。

    骤然见到师姐的孙女，还这么优秀，王益十分感慨。

    「既然你是师姐的孙女，怎么又去学中医了？」王益虽还有不满，但这不满里就多了包容。

    原来是师姐教导的孩子，难怪这么优秀。

    沈鹿从对方的眼神里就看出了端倪。

    「我从小就开始学了。」沈鹿不觉得学中医有什么奇怪。

    「幸好你大学的专业是临床。」

    王益觉得沈鹿这叫改邪归正。

    沈鹿可不这么认为：「我学临床是想积累更多的经验，也想实践，中西医不一样。」

    其他人明白沈鹿的意思，临床的经验在医院更好实践，中医其实不用那么麻烦。

    王益虽然很想反驳，但也无话可说。

    他倒是找到借口和秦韵联系了。

    沈鹿没在意王益的想法，其他人或多或少听说或者认识秦韵。

    只觉得那位不止动刀子厉害，连教出来的孩子也是这么出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