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陵,你不要这么说我了。”
寇仲听着徐信的话,满脸的苦恼,要是有选择,他当然也想想徐信一样,睡的都是处子之身的美人儿,但兄弟两个出扬州这么久,他桃花运近乎没有。
“小仲,你必须要克制。”
“我们修炼的长生诀,威妙绝伦,有着重重不可思议之功效,但在子嗣方面……不是那么好,所以第一次选择的女孩子很重要,你现在忍耐,将来若是找个良家的女孩,可能一次就有了。”
徐信勾过寇仲的肩膀,将这個秘密与其说清楚。他是把这小子当兄弟,才一直让他不要和随便的女子睡了。
“这……小陵,那你……”
寇仲听了徐信的话后很是吃惊。
“我的话你就别担心了。”
徐信一眼就看出这小子心里想什么,他徐某人是什么人物,区区长生诀的小问题,想生孩子还是有办法的。
但那些办法,他自己用可以,用在寇仲身上,就不会那么容易了。
后续的旅程风平浪静,并没有多少波澜,也没有什么东海巨寇李子通拦路,他们一行人很顺利的到了扬州城外的码头。
下船的时候,寇仲多了一把宝刀,初看第一眼时似乎平平无奇,但细看后却感到无论刀把刀鞘,虽没有任何华美纹饰,但总有种高古朴拙的味道,使人不敢生出小觑之心。
这把被他命名为“井中月”的宝刀,据传是来自上古的神兵利器,钢质奇怪,刀身会隐透黄芒,二百年前曾落入当时的第一刀法家“刀霸”凌上人手上。
后来凌上人携刀退隐,此刀从此消声匿迹,其后又辗转落到巴陵帮二当家萧铣手上。
此番巴陵帮为了拉拢徐信和寇仲两人,特意找来一刀一剑相赠,徐信也得了一柄短剑,据说是上古神兵“鱼肠”。徐信估摸着大概率不是真的,不过确实是一柄不逊井中月的宝剑。
徐信和寇仲这一行人很顺利的到了扬州,在巴陵帮的安排下上了马车,由萧大姐、香玉山陪他们进城,云玉真则上了另一马车上,别有安排。
扬州城内的事宜,是由独孤阀第二号权贵独孤盛一手安排。
独孤盛怕宇文阀预知风声,生出波澜,亲来迎接。
这位独孤阀第二高手,外貌毫不起眼,看起来就是个矮瘦若猴的小老头,大概五十多岁,那对似开似闭的眼睛深而亮,两边太阳穴高高鼓起,功力还算是精深,但对上徐信就不够看了。
独孤盛贵为独孤阀二号人物,自然看不起出身浮萍毫无背景的徐信二人,不过他为人老辣,对徐信寇仲两人客气而保持距离。
在独孤盛和百多名禁卫簇拥下,马车与队伍进入扬州城。
最后,他们在城中一处官邸,见到了一名官员。
此人长得斯文俊秀,年在三十五、六间,经独孤盛介绍,原来是现时最得杨广宠信的侍臣之一的内侍郎虞世基。
虞世基脚步浮浮,不懂武功,还因酒色掏空了身子,脸色惨白的跟香玉山差不多,一副弱不禁风的模样。
虞世基打量着寇仲和徐信,向独孤盛问道:“果就是他们了。”
独孤盛点头应是。
虞世基和独孤盛说了一些话,透露出一些消息,杨广的另一个宠臣,御史大夫裴蕴,亦是参与这场针对宇文阀行动中的中坚分子。
虞世基看向徐信,说道:“先把账簿给我,你们两人到偏殿等候,时机到了,本官自会来带你们去朝见圣上。”
徐信把账簿拿出来,虞世基立即翻看,揭到中间关于宇文阀的详细数目之时,哈哈笑道:“独孤将军,我们今趟真是得宝了,这次倒要看看,宇文阀还能风光多久。”
独孤盛听得拈须微笑,显然也是非常得意。
“二位,别得意的太早,就我所知,杨广的嫔妃当中,有人与宇文化及有染。”
“你们现在密谋的事情,说不定早就被宇文阀知道了。”
徐信看了眼虞世基和独孤盛,抬手虚抓就将账簿又是拿到自己的手上。
这一手利落的功夫,看的独孤盛的眼中掠过精芒。
而当徐信说到杨广嫔妃与宇文化及有染,宇文阀或已知道他们密谋之时,在场所有人俱是变了脸色。
“徐兄弟,你这消息源自何处,可有切实证据。”
独孤盛连忙问道。
“消息来源就别问了,想要验证的话,倒是有很多办法……另外,最近军中是否有很多逃兵,是否还有带着众多人马去追逃兵,却一直未归的将领。”
徐信斜睨独孤盛和虞世基,对着他的话落,两人似乎都想到了什么,面色一变再变,神情也慌张起来。
“你们慌什么,事情还没糟糕到那一步,按照我说的去做,就算不能解决宇文阀,自保也是无虞。”
“首先,你们安排人去暗中接掌扬州守军和禁军,将能够拿到手的兵权全部掌控在手。”
“第二,密切关注宇文阀各人及他们盟友的动向,一旦有端倪就下手,宁杀错不放过。”
……
徐信说了一通,独孤盛和虞世基等人却很犹豫。
因为按照徐信所说的那样子去做,这是绝对僭越的行为,和造反无异。
“你们要是想死,可以不做,我们兄弟先出去逛逛,等你们的消息……”
徐信说着和寇仲起身离开,不去管厅堂中脸色难看的一群人。
扬州城中,两道身影行在道上,原本繁华的街道,如今却很凄惶。
寇仲叹了一口气道:“这些贼兵就像蝗虫般,把扬州蛀蚀得百孔千疮,体无完肤。”
徐信和寇仲在街上走着,不时遇上一队又一队的隋兵横行霸市,很少见妇女上街。
杨广下江南,随行带的是关中禁军,随着一些坏消息传来,军心动荡,将士思乡。
杨广不趁着军心可用打回关中,反而下令抓搜当地女子配与军队,简直是混账。
这厮已经疯了,脑子早就混沌了,现在就是凭着性子,在最后的时光滥用自己的权力,没救了,也没人会救他。
现在还敢出来街上的女子都是上了年纪的老妪,而且还无有姿色,街上行人往来匆匆,早无昔年的繁华。
在扬州百姓心中,隋兵要比任何义军更可怕。
其他地方的隋兵或者义军控制的地方,虽然也有乱象,但是像扬州隋兵这般整体性禽兽的,真的是很少。
“大隋的天,该死了。”
徐信走在街上,能瞧出看似荒凉的扬州背后的暗流汹涌,民心思反,大隋朝廷已经没救,这片天,该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