襄阳城守府的某处秘密静室当中,婠婠盘膝而坐,功运周天,阵阵阴风呼啸,婠婠衣裙飘动不定。
在她的周身,一丝丝的黑紫之气仿若实质化,如玉俏脸之上忽青忽红,身子半冰半冷。
“噗!”
婠婠忽然一阵气闷,张嘴吐出一大口浊气。
“婠婠师姐,你没事吧!”
静室外传来一声呼唤,婠婠的眼底掠过忌惮与冷色,正襟危坐,中气十足的说道:“清儿师妹,我不是已经说了,我在此处闭关,不要过来打扰。”
“师姐,有件颇为紧要的事情,师妹想请教师姐。”
白清儿的声音又一次响起。
婠婠凝视声音传来的方向许久,最后选择起身出门。
白清儿名义上是她的师妹,同样也是师尊祝玉妍的亲传弟子。
但实际上,白清儿是由闻采婷一手培养长大的,祝玉妍除了在她幼时教授过天魔功之外,根本没有多做理会。
而祝玉妍对婠婠,则是手把手的教授,情同母女,所以这对师姐妹的感情就……很微妙。
她以前对这位有可能替补自己的师妹并不放在心上,白清儿不论天赋还是心计、手腕方面都比不了她,只要她自己不犯那种背叛师门与人私奔的大错,白清儿永远都只能被她压着。
但这一回的竟陵之事,她前后吃了两次大亏,一开始被徐信占了便宜,后面又差点被那法海和尚给降服。
竟陵之事结束后,她与旦梅来到襄阳,原本她们是来此处兴师问罪,要质问南下的四大长老为何滞留襄阳,不曾去到竟陵支援他们的行动。
但到了襄阳她们才知道,以边不负、闻采婷为首的四大长老,比她们更早遭遇法海和尚,差点被一波团灭。
这件事本来到此结束也好,但婠婠知晓白清儿和那法海似乎关系不错的事情后,主动试探这位师妹时,却又有了不一般的发现。
白清儿的修为进境出乎意料的快,一身功力竟已不逊色她,两人试探性的交手,结果却是不相上下,这让婠婠有了危机感,对白清儿很是忌惮。
“师妹,到底有什么事情。”
婠婠出现询问白清儿之时,天魔气弥漫而开,若有似无的威势席卷全场。
白清儿面朝婠婠冷笑,眼中紫芒闪烁,与婠婠不客气的对视,她的双手十指的指甲,似是有紫晶色浮现,身上的威势并不逊色婠婠。
“师姐,这段时间时间散布人手打探情报,那傅君瑜的行迹,被师妹打听到了,我们是否按照师尊的意思动手抓人,逼问杨公宝库的下落?”
白清儿笑吟吟的回应。
婠婠与她对视,院中忽然有着风啸响起,一股股无形的吞吸与排斥之力横扫而来,自各个方向撕扯着她们两人的身体。
婠婠思考片刻后摇摇头,沉声道:“徐子陵那家伙消息全无,不可不防,还是不要随意动手的好。”
“师妹听师姐的。”
白清儿笑着回了一声,两人的眸光相对,又分别错开,这一轮试探,彼此又是不相上下。
“没事的话,师姐去闭关了。”
婠婠与白清儿没交谈两句就结束话题,转身合上房门继续修行。
“师姐啊,你心里已经有了徐郎的影子,迟早会沦陷堕落,但按照进门的顺序,你反倒该叫我姐姐,清儿很期待那一天啊……”
白清儿看着婠婠关上的房门,嘴角的笑容越发的放肆,脸上满满的期待。她与婠婠争了这么多年,一直被压了一头,但这件事情上,她才是当姐姐的。
……
清晨,曦日照射下,汉水在重山外远处蜿蜒奔流,光波点点,蔚为奇观。
徐信身处一艘前往洛阳的大船上,面向着敞开的舱房窗户,运功调息许久后,他缓缓睁开虎目。经过数个时辰的默坐冥修后,他眼前的景象焕然一变,充盈着新鲜的动人感觉。
他走到窗前,环目一扫,前方高耸峭立的峰岳如大鹏展翅般延伸开去,岩壁千重,令人生出飞鸟难渡的感觉。
河岸边的山峦旷野,林木郁盛,奇花异草,数不胜数,风景极好。
他观赏了一阵风景,又是将目光移会室内。
这是一间颇为宽敞的舱房,布置得古色古香,透出书香与富贵兼备的气派,入门处摆了一组酸枝桌椅,靠窗处放着一张桃木造的大床,一切都是这么讲究,包下这艘船的主家一向很有钱。
“咚咚咚……”
这时有敲门声响起,徐信表情变得微妙,走过去开房门,顿时眼前一亮。
敲门的是個女子,年约双十,长得清秀可人,娇小玲珑,虽及不上婠婠近乎奇迹的诡艳,比不上商秀珣孤傲的清丽,但却另有一股媚在骨子里且楚楚可怜的迷人风姿,令人心动。
“圣僧!”
这女子一看见徐信,就好像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隐泛泪光的秀眸亮了起来,螓首微抬透出期待的神色,一双玉手抓着他的手臂不放,躬身行礼道:“圣僧,我家孩儿他……他又……“
“少夫人,不要着急,慢慢说。”
徐信右手轻轻覆上眼前这一位绝美少妇的手背,暗自送过真气安抚美人。
当指尖触到少夫人的玉手时,纵然以他的涵养,亦不由心中一荡。
这一位洛阳沙家的三夫人程碧素当真是动人非常,他也是久经风月的人物了,也是被她所吸引。
程碧素的反应比他更大,被他的手掌碰到的一刹那,她立感一股火热传遍娇躯,这是从没有想象过的感觉,全身一颤,似乎压抑的哼了一声。
“圣僧!”
程碧素又是一声轻唤,玉面微红。
“这是人妻,我是个有原则的男人……咳咳,圣僧,人不能……送子什么的,不是我的主职啊!”
徐信保持着笑容不变,心中不断念叨着催眠自己。虽然这个程碧素对自己蛮有吸引力,可他必须有些底线,这是人家的夫人,良家少妇,有小孩的,不能乱来。
“圣僧,我家孩儿病情似乎又有反复,还请您去看看。”
徐信这边默念心经,程碧素这位良家少妇也是心跳不休,她也不知道为何自己一个嫁了人的女子,为何每次面对这位法海大师都会……当真是羞死人了。
“夫人慢待,我这就过去。”
徐信自然满口答应,便就随着程碧素前往另外一间舱房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