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潭丛石之间,一堆衣物胡乱散落,半浸在潭水之中。
徐信感觉到身上有些分量,低头就看到一个大美人儿整个压在他的身上,醒了之后,他搂着白清儿低声呼唤着。
就在旁边的雪白僧袍上,点点红梅绽放,让他不禁多看了几眼。
白清儿还在闭目沉眠,昨夜奔逃了一路本就劳累,加之今晨又是生死关头,又是初次承欢,这些种种下来,她是真的劳累过度了。
睡过去的她非常的宁静和美,一双玉臂死死搂着徐信的脖颈,整個人好似八爪鱼般的紧紧缠在他的身上,就好像怕他什么时候跑了一样。
徐信欣赏着熟睡的妖女,有一说一,阴癸派的女孩子,睡着的时候那不设防的模样,才是最为动人的。
她们醒来的时候,不论如何都是会戴上面具,几乎成了一种本能,不会去敞开心扉什么的。
魔门源自诸子百家遗脉,属于转化失败的一类,彻底的失败者,所以在长期被打压的过程中,门人行事越发诡异与魔性。
就比如在门人培养方面,本身父母就是魔门高层的还好一点,多少还有点亲情关系,类似一些因为资质而被盯上“收养”的,就可能被斩俗缘。
就像是先前的曹应龙,就是被石之轩斩俗缘,而这也只是魔门培养门人的第一步。
一步步培养出师的魔门中人,最后大多会变得心狠手辣、冷酷无情,就算真的有感情,也会隐藏着不表露出来,避免成为被人针对的弱点。
徐信的手在白清儿齐腰的青丝上微微抚弄,心中却是思虑万千。
白清儿方才的行事,证明她对徐信有复杂的情感因素。
不仅仅是好感,还有着畏惧,某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情愫,诸般因素掺杂起来,才会有一系列表现。
白清儿现在紧紧缠着徐信,也是属于某种情感的体现。自小在黑暗中长大的人,其实要比普通人更加向往光明,同样的也更加畏惧黑暗。
“和尚!”
白清儿醒来的时候,第一眼所见的正是那一张梦中记忆犹新的面孔,下意识的,她展露了笑颜,笑的很干净澄澈,纯洁无比。
这是不掺杂其她任何东西的笑容,真的是极为美丽动人。
“你还在,太好了。”
白清儿搂着徐信的双手紧了紧,将螓首塞到他的怀里,靠着心口摩挲了些许,散乱的青丝更乱了,但她却没有丝毫去整理的意思。
“人家以前从来没有想过,自己的第一个男人居然会是个和尚呢!”
白清儿紧着怀抱,闭上美眸满意的贴耳在他的胸口,“不过感觉,很不错呢!人家很满意,佛祖的安排,人家回去之后一定要请一尊送子观音。”
徐信听了这话,不知该如何吐槽,神tm送子观音。
“妖女,你怎么敢如此大胆,亵渎佛祖。”
徐信当然是要表态了,猛然拨开白清儿却又被她缠着紧紧的。
白清儿好像生怕徐信这一挣脱就跑了没影了,死死的抱着他,“我不管我不管,我就是认定你了,我知道你是修行有成的佛子,什么错都在我的头上,佛祖要是真有报应就应在……”
“闭嘴!”
徐信连忙呵斥,“这件事情与你无关,是我妄自尊大,自信过高,妄图磨练心性反而致使心魔丛生。”
“大错既已铸成,我也……无话可说,回去之后我就离开甘泉寺,回江都深山,闭门赎罪……”
白清儿原本还甜蜜他的阻拦,一听他后面这话哪里肯应,当下便说道:“和尚,我不许你离开襄阳。”
“贫僧做事,哪里容得你这魔门妖女置喙。”
徐信颇有达叔软饭硬吃你在叫我做事的风范,松开白清儿准备去整理衣服,留女神躺着,站起来还抖了抖僧袍,颇有拔……无情的风范。
“妖女,今次贫僧一念之差,但是既然错已铸成,我也不会食言。我放你一马,日后你当积德行善,莫要为恶一方,否则贫僧绝不饶你。”
徐信觉得自己这一波,和一念之插张灵玉极像。
“和尚,你得了人家的红丸,刚从一个矜持自重的好女孩身上起来,就说这种话,是不是太过分了。”
白清儿翻了个身,玉体横陈的美人儿,艳的惊心动魄。
徐信看似是在偷看,然而眼神不曾有多少波动。
他好歹几世为人,定力不可能那么差,但总是要让白清儿更误会一些,这可是他目前颇为重视的小白鼠。
“和尚,人家都和你这样过了,你难道就这般狠心。”
白清儿的声音之中,满满的都是委屈的意味。
“这一次走火入魔人家犯了情劫,下一次说不定就是嗔怒或者欲念,奴家是个念旧的人,这一次被和尚救了,下一次走火入魔也找佛门中人搭救,甘泉寺就不错,要不然就在甘泉寺找男……”
徐信不论几辈子,对这种事情都是最忌讳的,就连听都不想听到此类的言论,当下一伸手,白清儿就被他抓到了手上。
“妖女,你……”
白清儿被徐信提在手上,脸上还是在笑,说道:“和尚,人家只是说心里话,你不在人家身边,人家走火入魔了怎么办。”
徐信表现出挣扎。
“和尚,你要是想斩妖除魔,杀了我……现在就可以动手,人家这条命,本来就归给你了。”
白清儿笑了,主动牵起徐信的手放在心口,说道:“只是……你下得了手?”
“奴家要的不多,就是想要一个人,有时间来陪陪奴家,说几句贴心的体己话儿。”
“佛门不是常说,佛度有缘人。”
“我和你,肯定是有缘的吧!”
“你留下来,好吗?”
“你就当是留下来监督人家,不让人家再次堕入深渊作恶。你留下来就是万家生佛,可以活人无数,可以早哦襄阳弘扬佛法,这也是对佛祖的一个交代,也算是一种赎罪。”
白清儿的情真意切,徐信内心没有波澜是不可能的,就算是顶着法海的身份,他也难说出什么重话,人家为了你都这个样子了,你还苛求一些什么?
“你穿好衣服。”
徐信叹息一声,白清儿却又是展颜一笑,然而在她双足触地的刹那,娇躯一颤,终究是处子破瓜,怎么可能什么影响都没有。
徐信连忙援手,当然不会让她出事,虽然扶稳之后就忙也似的脱开了,但是下意识的反应,依旧是让白清儿心底甜丝丝的,抬头回了一个笑脸。
白清儿的夜行衣之下还穿着一身长裙,不过昨夜加今晨这连番的……倒是有了些许破损,不过还好有着夜行衣包着,总算是还能见人。
徐信倒是有些麻爪了,外面的僧袍之上还沾染着白清儿留下的……朵朵红梅,这决计是不能穿了。
最后僧袍被白清儿收好,徐信套上了白清儿昨夜的夜行衣,只不过适合白清儿的夜行人,对高大的徐信来说有些小了,勉强套上却是那么的不伦不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