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天鹤 作品

第八百零三章 当朝斩皇,某种意义上可比司马氏洛水背誓、当街弑帝

朱雀大街到皇宫并不算远,但就这么一段距离,徐信却走的很慢,皇宫外的人越来越多,称之为人山人海也毫不为过。

他面对前路唐人的阻拦,脚步毫无迟疑,无形的力量隔绝掉所有想要阻拦他之人,隐藏于人群中修行者,不约而同的以最为决然的姿态杀向了徐信。

“自己找死,那就怨不得我了。”

徐信不会主动攻击平民百姓等弱者,但不代表他对弱者无条件退让,所有敢于向他攻击之人,他都会平等对待的反击。

至于说这攻击者能否承受住徐信的反击,则根本不在他的考虑范围内,人应该为自己所做的事负责,弱者向强者挥剑,就得是要做好死的准备。

无形的力量席卷而过,徐信数百年的人生经历,早已看透了人性,在他的力量还未近身之前,那些衮衮诸公、商贾权贵,早已四散而去。

唯有一些寻常百姓和什么鱼龙帮帮众,还挡在原地,可徐信不会惯着他们,蛮横的开出一条道路,然后将那些撺掇人的权贵巨富,全部弄死。

青天白日之下,歪歪扭扭书写着某道神符的宁缺,看着惨死的大唐子民,愤怒的持刀朝着徐信斩去。

刀落,神符动,长安城内的人间气息又一次暴动起来,一道一笔落于东,一笔落于西的神符,出现在了城内。

徐信看着那神符,说道:“是个人字,这字写得真好,可惜这符尚未落下就要散了。人字符也好,惊神阵也罢,都是挡不住我的。”

徐信的身影直入皇宫,两道狼狈的身影,拦在徐信面前,是李慢慢和余帘这两个六境的强者,他们虽然被观主重伤,但在这关键的时刻,依旧是选择站出来,想要阻拦徐信。

“我只是想要毁阵,并没有主动杀人,这又不是亡国,你们表现的如此,真以为我不会对付书院。”

站在李慢慢身旁的余帘怒道:“你可曾想过,惊神阵毁,唐国必然陷入动荡,你可曾想过,会有多少人,因此而死。你又可曾想过,这将会在世间掀起多大的腥风血雨。”

这不是一场简单的算计,这是一场可能改变世界格局的算计,世间诸国很有可能会陷入更为长久的战火之中。

徐信笑吟吟的说道:“魔宗的宗主,你的族人还在草原上为了活着而浴血抗争,而你却为天下霸主,既得利益者的唐人来说出这般慷慨激昂之言,这还真是可笑。”

“我这是在给了人间机会,若不破了惊神阵,唐国就是永远的霸主,看似能让世间相对和平,但那只是假象。”

“莫不是唐国想成为下一個冥王,掌控世间诸国的生死,冥王用永夜,唐国用铁骑。”

徐信的话音落下,来到此地的书院弟子,皆是沉默已对,哪怕是李慢慢也找不出什么理由反驳。

“只有让众生真正平等,世间诸国便不再恒久。世界之道在于变,若没了变化,就如一潭死水,闭关锁国,迟早会走入穷途末路。”

世界若没有变化,那就是一潭子死水,一线生机在于变,世界的延续,也在于变。

“唐国的变革,可以由唐国人自己来,轮不到你……”

天上的宁缺高声呐喊,同为穿越者的他觉得徐信没资格做唐国的主,唐国就算要变革,也得由他这个本国穿越者来决定。

但徐信压根不多看他一眼,径直走向了皇宫。

初冬的长安皇宫寂寥,徐信行走其间,只看到枯树落叶,静湖无波,偶有亭榭,独立一方。

他越过一座座宫殿,向御花园深处走去。

这一路上遇上不少太监宫女,都是好似看不到徐信一样,没有一个能拦住他的路。

李慢慢和余帘也再度尝试过拦路,但就连李慢慢的无距,在这个时候作用也不大了,因为徐信已经决意要突破,就在他破除惊神阵的时候。

徐信的实力本就强于李慢慢,当他不再压抑自身束手束脚的时候,就更不是本就重伤的李慢慢和余帘可挡。

他们两人甚至跟不上徐信的脚步,只能眼睁睁看着他迅速走入皇宫。而天上的宁缺……呃,还在画符,神符师就这点废物,前摇的时间很长,尤其是憋着大招的时候

御花园深处,有一幢二层小木楼,朱漆涂彩,很是精致,但与远处的巍峨宫殿相比,还是显出了些寒酸气息。

二层小木楼前,两道美丽的身影还有一个六七岁的小男童拦在前路,徐信却没有多余动作,也不想听他们说什么话,只是一挥袖就将大唐四公主李渔、皇后夏天,还有六皇子给定住了。

至于李渔的弟弟李珲圆,虽然成功继位当上皇帝,但在青峡之战前,被宁缺砍了脑袋,这也是大唐立国以来,第一个在朝堂上被砍死的皇帝。

宁缺为了省事,算是开了一个先河,他觉得自己做的很赞、很对,快刀斩乱麻,实际上蠢的不行。

一个皇帝被人当堂砍死,这意味着就是将皇权践踏到了脚底,将书院,将他宁缺,凌驾到皇权等一切之上。

这样的性质,某种意义上可比司马氏洛水背誓、当街弑帝,都是开了恶劣先河,从此以忠孝治国,变成了强调以孝治国,根本就是笑话。

唐国确实是因为夫子而建国,成为天下霸主,但夫子也特意立下规矩,书院后山弟子不得干政。

不过这个规矩,在宁缺成为书院天下行走后,被一次次打破了。

不能说宁缺的行为一定是错,只能讲是欠缺考虑,他又不是夫子,并没有那个资格和实力,完全取代夫子的地位。就算是夫子,也不会轻言废立,那般践踏皇权。

徐信暂时解决李渔等人,便是来到这座位于皇宫中央的小楼,他只是一招手,房门便是轰然洞开。

一条幽暗的通道,通往木楼地底深处。通道坚硬的石壁里锲着夜明珠之类的物事,散发着幽么的光芒,并不令人感到恐惧,反而会让人产生一种心安的感觉。

数颗晶莹渗光的明珠最前方,数道深刻的线条在发光,那些线条里蕴藏着极为中正平和却又冷漠强悍到了极点的气息,似乎可以将一切碾压成齑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