击败了唐括俊雄,解救出穆丹。己是暮色深沉。
追击的安国骑兵陆续回返。
运输物资的骆驼兵,早己开始安营扎寨。
潘小安的中军大帐里,莫前川自缚请罪。
潘小安没有上演诸葛挥泪斩马谡的戏码。
他解开莫前川的绳子。“前川,我不杀你,也不责罚你。但以后,你不许再带兵。”
莫前川不知悲喜。“安王,我死罪啊。”
“叫我小安哥吧。以后你就留在我身边。”
莫前川泪流满面。
“去吧,去看看王大博。他受了很重的伤。在他伤好之前,就由你来照顾他。”
莫前川领命而去。他知道,潘小安此刻还没有原谅他。
箫贵哥瘪瘪嘴。“小安,你好偏心。这要是换作别人,你早把他宰了。”
“箫贵哥,你再敢嚼舌根,挑事非。我先宰了你。”
箫贵哥捂着嘴,瞪着眼。“你舍得吗?”
潘小安摇摇头。箫贵哥眉开眼笑。
“小安,我不是挑拨是非。我怕你如此徇私,底下人不服。这对你的威望,会产生影响。”
“箫贵哥,谢谢你。我自有主张。”
箫贵哥害羞。“哪个让你谢我了?还说的这么正式。”
阿鲁束军营。
唐括俊雄的断臂,己经被包扎好。想起莫前川那泼疯棍法,他依旧心有余悸。
“叔叔,我看看咱们还是撤走吧。进攻银州府的计划,恐怕难以实现。”
“俊雄,你害怕了吗?”
“我当然不怕敌人。我只怕这场战役,打的不划算。”
阿鲁束摇摇头。“俊雄,账不能这么算,仗不能这么打。”
唐括俊雄听着。
“若咱们退走,以后的金国士兵,该如何面对安国士兵?
这场战争,哪怕剩下一人,咱们也要打下去。”
“叔叔,你…”
“哈哈哈,你以为我是懦夫吗?咱们金国人可没有懦夫。
我要让潘小安知道,我就是来终结他的。我要将潘小安的人头,献给大皇帝。”
“叔叔,俊雄愿为你马首是瞻。”
“俊雄,明日你坐镇后方,看我怎么破敌。”
翌日。
安国大军集结。
潘小安骑着黑枣马,来到队伍前面。
队伍前面站着的,是莫前川的紫安军。只是,这紫安军只剩下七百来人。其中五百多人,还是重伤者。
潘小安扫过紫安军,他们羞愧的低下头。
潘小安朗声说道:“抬起你们的头,安国军营里,不要低头的士兵。”
紫安军便抬起头。他们看着潘小安,眼里都是委屈。
“历来胜败乃兵家常事。话虽如此说,但胜者有奖赏,败者便要有惩罚。
此战,紫安军无错,错在主将。
现在我宣布:紫安军作战勇敢,打出了安国人的气势。
紫安军改做紫安护卫军,跟在我左右。王大博为紫安护卫军统制。
紫安军将士,欢呼起来。
箫贵哥鼓鼓嘴。“小安啊小安,你可真会忽悠人。明明一场大败仗,被你说的好像打胜了一样。”
潘小安继续说道:“紫安军将军莫前川,免去将军一职。”
箫贵哥点点头。“这样才能服众啊。你总是护着莫前川这家伙,那能行吗?”
箫贵哥看向莫前川。“看你还骄傲不?”
莫前川当然是骄傲不起来。他站在王大博身旁,五味杂陈。
“莫将军,安王只是一时命令,你别在意。我会为你向安王求情的。”
“王统制,我不是带兵的料。以后跟在安王身边,也挺好的。
我只是心里惭愧,死了那么多兄弟,我却苟活于世。”
王大博叹息一声。他不知该如何安慰莫前川。或者说,在这件事上,他并不想安慰莫前川。
潘小安手指战场:“紫安军八千人,死去七千余人。这样的伤亡,让我无比心疼。
将士们的血不能白流,那些金国人咱们不能轻饶。”
“杀,杀,杀”
安国士兵喊声震天。这就是安国人的凝聚力。
“紫安军将士的血,不能白流。有责的将领,不能不惩处。
莫前川指挥适当,犯此大错,理当军法处置。
但此人作战勇敢,屡立战功。几次救我性命于危难。所以,他的罪由我来赎。”
现场一片安静。
将士们不知道潘小安要怎么赎罪?
潘小安抽出弩箭。
“我本当以死谢罪…”
“安王”众军齐呼。
箫贵哥吓得芳心颤抖。“小安啊小安,你要搞什么鬼?”
“我不效曹孟德割发代首。将士们的血,必须用血来偿还。”
潘小安把箭矢插在自己的肩膀上,那血花西溅。
“哎呦”众将士看的呆住。
箫贵哥急忙跃下马,跑到潘小安身前。“来人啊,快给安王止血。”
众将军都围了上来。他们查看潘小安的伤势,他们指责孟奇没有保护好潘小安。
孟奇被斥的脸通红。他觉得自己遭了无妄之灾。
潘小安止住场面。他将箭矢从肩膀上拔下来。
“箫贵哥,你端着此箭昭示三军。”
箫贵哥不敢嬉闹。她眼含泪花,端着血箭,在队伍中行走。
要不说宋人心善。紫安军看到血箭,无不掩面而泣。
契丹人看到血箭,也都漠然不语。
他们不知该如何判断这件事。但君王流血,他们的脸上,是没有光彩的。
军医给潘小安包扎好伤口。
潘小安唤过莫前川。“你的罪,我帮你赎了。这一战,你来保护我吧。”
莫前川哽咽。
潘小安举手攥拳:“将士们,让金国人颤抖吧。”
大军跟着潘小安冲锋。
每一个士兵,都在奋勇向前。
“王统制,咱们不能让安王的血白流啊。”
王大博眼神坚决。“当然。咱们要赶快养好伤,保护安王。”
阿鲁束集结好了大军,等着潘小安的骑兵到来。
他要让我潘小安见识一下,女真人的凶猛与勇敢。
这一次,阿鲁束可是出动了两万骑兵。
潘小安的战马不停,他身后的契丹骑兵,战马也不停。
契丹骑兵拉起弓箭,万箭齐发,遮天蔽日。
契丹骑兵的箭术,并不比女真人的差。他们用的弓箭,产自安国,射程更远,威力更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