胤禟带着十几个公子哥,踏进沛柔的酒楼,嚷嚷着,“店小二,上茶来,把你们这儿所有的好菜好酒都上一份。”
方欣刚巧经过,让店小二退下,亲自招待,“九爷,今日整得空来喝茶了?方欣亲自给您以及您的朋友选一间上好的雅间。”
胤禟一进去,离舞台最近的雅座坐去,“不必,就在大堂即可,快快上茶上酒。”
“行。”方欣招来店小二斟茶、送酒来。
胤禟朝周围看了一圈,“今日你家主子又不在?”
方欣主打一个忽悠他,“是,主子好游山玩水,一个月,我也不曾见上几回。”
站在胤禟身后的一个公子哥挑事,
“这么不给面子?九爷都第三回来了,你们家主子是见不得光吗?还是你家主子觉得九爷不配他见?”
“就是啊!就是啊!”其他公子哥附和。
胤禟听了脸色阴沉下来,一股风雨欲来的压抑气息从他身上蔓延开来,眼底的阴鸷越发显露。
他带的公子哥们都是他手底下的人。
他身为皇子,是他们的权力中心,可现在就被一个商人,在他手下面前,屡屡下他面子,这叫他怎么不生气?
就在他思索着对策时,身后响起公子哥惊诧的声音,“那不是前京城雅妓绿芜姑娘吗?原来绿芜姑娘在这儿呀!”
“来来,给我们露几手,唱个曲儿。”
方欣拦下欲拉绿芜的公子哥,“九爷,公子,我们这儿戌时有舞台表演,而且绿芜姑娘已不卖艺,是我们这儿的主事。”
身后的公子哥怂恿,“九爷,绿芜姑娘是十三阿哥的红颜知己,凭什么十三阿哥可以让她唱曲儿就唱曲儿,您还是九爷呢!”
其他公子哥起哄,“就是啊!凭什么九爷不可以!”
“爷,让你唱你就唱。”
胤禟阴沉着脸,大掌用力地往方桌上一拍,发出巨响。
“九爷,叫你唱曲儿呢!”被方欣拦住的公子哥错开方欣往绿芜抓去。
被方欣一拉手臂,脚上前一步,一拐,将公子哥掀趴。
这是主子教她的“女子防身术”,她没想到也会有使上的一天。
公子哥们见哥们被打倒在地,便拱火,“这……还打人,九爷,他们根本没把你放在眼里。”
胤禟阴毒的眸子,直直盯着方欣,从牙缝里挤出阴森的话,“那还等什么,都给爷上,谁得了她们,她们就是谁的。”
公子哥们听了胤禟的话,一哄而上,他们老早就觊觎绿芜姑娘了,可绿芜清高,一般人都不接待。
一帮店小二和厨师纷纷抄家伙赶来。
两方还没交战,一条长鞭甩了上去,打在了抓上方欣和绿芜手臂的公子哥身上。
“啊!”,公子哥疼得在地上打滚。
他们都是养尊处优的主儿,平时也就玩玩射箭、骑骑马,更多的是花天酒地,哪里能经受得住一鞭,那种皮开肉绽的痛苦。
突然的变故让公子哥和胤禟始料未及。
“本公子倒是要看看谁在这儿闹事。”
一道清浅却颇具气势的声音响起,将众人的目光吸引。
“主子。”,最先反应过来的是方欣。
绿芜微福身,“公子。”
“公子。”
所有店小二和厨师都朝沛柔走去。
方欣担忧地看着沛柔,沛柔回以安抚似的笑容。
她对走来的人颔首,看向胤禟他们时,平常嘴角会微微上扬一个弧度,今儿面无表情,生出几分凌厉来。
胤禛接了追缴国库的差事,几乎像住进了户部,每日每夜,不停歇地核查所有借钱的登记簿。
还把欠钱的分个难易等级,让不同程度的户部官员上门要债,那些难搞的,都被分到了不怕权贵的田文镜手里。
胤禛一忙,沛柔就有大部分空余时间,她会到酒楼查查账或和方欣、绿芜聊聊天。
没想到今日让她来得巧,胤禟阴险、狡诈,不是方欣能对付得了的。
胤禟眯起眼,打量起这个一直给他吃闭门羹的“神秘商人”。
给他的第一感觉是他很是温润、俊美,不像商人,像书生,而且似乎过于“娇小”?
在僵持与沉默中,沛柔弯唇,打官腔,“原来是九爷,久仰大名,九爷‘商才’之名如雷贯耳,今日得见,沛某感到三生有幸。”
胤禟哂笑,“呵,今日要么把绿芜姑娘和方欣姑娘交出来,要么我砸了这里。”
他可不能在手下面前再丢脸,得找回。
“噢?恐怕九爷想砸了这里,得问问万岁爷的意思了。”,沛柔从怀兜里掏出一枚被阳光照射下泛着金灿灿光芒的金牌。
她亲眼看见胤禟和公子哥们瞳孔瑟缩了一下,勾起唇角,另一只持鞭的手,往地下一甩,鞭子与地面发出清脆的一声“啪”,将他们从震惊中惊醒。
用嚣张又自信的话语震慑一群没经历过大风大浪、要什么都来得容易的公子哥们,
“至于前者,还没有人能从本公子身边带走过任何人,九爷,要来试试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