断电了。
别处不知道,但鸟毛镇是全镇停电了。
各村村民把那电工的电话打爆了,电工最后直接关机。
断电了,他也没办法,这么大的雪,根本没法修。
应该是雪压断了线!他能怎么办?
这个天气根本就没法检修线路。
这是几百年不遇的暴雪。
今早发现那雪都没过窗台。
现在网络上,到处是暴雪, 连赤道上都是。
这太阳没热量了?
电视里的专家,先是找出各种原因,现在都闭嘴了。
不知是找出了真正原因,还是找出来的原因都不是。
这一停电,农村还好一点,城市里可就慌了。
空调,电暖气,电褥子的……好多取暖工具都不能用!
这可怎么办?
天然气还供应,但采暖炉没电也不行。
城市里的不少人动了心思,要不把门一锁,带着家里的应急粮食回乡下投奔父母。
这路好像也没法走,这么深的雪,车全在雪里边,人下去以后也掉进雪里!
要么天气变暖,雪化了人可以回家;要么天气变的更冷,雪冻硬了,踩着雪走。
…………
“英俊,形势不算好,我们几家打算去燕城煤矿,先进入地下再说。省城停电了,如果你有机会一定要来!”陈春光劝方英俊。
二人是合伙关系。
这次陈春光得到消息时,也是当笑话听。
六一那日的雪,他直接懵了。
不过对于方英俊回乡的事儿,他怀疑是方英俊提前跑了。
但成年人之间,这些不值当翻脸。
二人还聊上了。
方英俊说的话半真半假,陈春光也一样。
“多谢。你们路上小心点,别太相信外人!我这儿过去不方便,太远了!好歹乡下有柴草。你也别太执着燕城煤矿,只要能避风险,哪里都可以。”方英俊规劝了几句就关了手机。
他把电话关机,利用电脑上网。
他姐和外甥搞的电还行。
这儿的插排都有电。
不知买了多少块电池,以后要节省用电才行。
“姐,省城那停电了,咱们也节约用电!”张英俊在房间里对他姐喊。
方橙回了一句:“知道了!”
系统无所谓的说:尽够,可劲的造吧!
原来这里电力系统是系统改造的能源石。
而丛雷在摆弄自己网购的上百把消防斧。
这些是为那一年后出现的“雪怪”准备的。
大家叫那种生物“雪怪”,是因为他全身上下通白,能融入在冰天雪地里。
这怪长得像大猩猩,却比大猩猩更大,更有力量。
腿短臂长,无尾毛脸。
好吃肉,也包括人肉。
…………
梁囡囡终于不哭了。
实在是哭不下去,哭的再多也没人看。他们母子三人被关在了一间房里。
一日三餐,有人送饭。
除了不能出去,电视手机可以上网。
丛云轩天天关注网络信息。先前一两天还有铲雪车在铲雪,街道上也有车辆在跑。
一周以后铲雪车的工作量急剧下降,只为必须的公务铲雪,不少人开始出城。
网络信息还在讲大家不传谣,不信谣。
在家里等待救援……
大雪十天后,省城的电力没有撑住。
虽然这地堡里还有电,但却停了空调。
不过一夜,这屋里就出现了湿冷。
丛云轩每天把手机和平板电脑的电都充满,六块充电宝保持满格电。
那书包里的食物尽量不用。
童叔叔把他们带来,以后再也没有出现。
那一位让他妈“害怕”期待的严总也没再露面。
六月二十日,地堡里一阵慌乱,仿佛好多人在行动。
丛云轩跑到房间门口大声叫道:“开门,赶快开门!”
可外边的人跑来跑去,就是没有过来开门的。
“云轩,你别叫了!过来抱着你妹妹,我打电话。”关键时刻,梁囡囡开始摇人。
第一个电话还是打给丛雷,依旧是无法接通。
第二个电话打给的是徐坤,有响铃声,却无人接听。
再打电话是童翔,秒接。
“囡囡姐,你带孩子在房间里等着, 一会儿我过去接你们。”童翔忙的飞起,正在装备一辆重卡。
一车的面粉正在向外运。
他把手里的活交给手下,开着一辆雪地车向严总的地堡而去。
…………
丛叮当跟着丛老头去村外的梨园拉树枝。
丛老头有五亩梨园。
前几年梨的行情不错,果型好的一斤能卖四块多,果型差的也有两块。
这几年树龄老化,长的果子坑坑洼洼的不说,这冰水梨热过去了。
现在又有了新品,丛老头快80岁,实在干不动了,就没有栽种。
祖孙俩拿绳子拖着梨树枝回家。
那丛高鹏才不干呢!
二人刚进家门口,就听见彭洁的喊叫声,还有丛老太婆骂她儿子的声音。
“高鹏啊!这都多少岁了?还和年轻一样吗?我知道你们是夫妻,可彭洁哪里受得了你的折腾?快出来!让叮当知道了,你这脸往哪搁?”
“老子睡自己的婆娘,她能说什么?”丛高鹏在彭洁那屋里。
这会儿也不嫌弃彭洁是个精神病了。
这么冷的天,那电也没有了,手机电视没得看,只能找点别的娱乐。
于是他想起了彭洁这个妻子。
彭洁尖叫着,手对他又抓又掐的,气的丛高鹏狠狠的扇了她几耳光,把彭洁打昏过,行那所谓的夫妻之事。
丛叮当把手中的柴往雪里一扔,人窜进屋里,把她光着腚的爹,扯着棉袄一把抡了出去!
妈的!
因为母亲的病,她关注了太多精神病患者。
受人欺辱的女性患者,生下带有缺憾基因的孩子……
“丛高鹏!我草x你妈!”丛叮当就这么水灵灵的骂她爸。
丛老头夫妇俩听了也没恼。
丛老太婆给了儿子一床棉被围住下体,丛老头拿着手里的绳子抽儿子。
“吃两天饱饭把你撑的!”
“五六十岁的人了,还这么不着调!小彭是病人!我和你妈这一辈子净跟着你丢人现眼了!”
丛老头打着打着悲从中来,想到没有见着的大孙子,下手更狠了。
丛高鹏可不是什么孝顺人。
打两下还能接受,打多了人就烦了。
一把抓住他爸抡过来的绳子,一扯一松。
丛老头一下子倒在地上了,后脑勺磕在地上咚的一声。
丛高鹏连管都不管,自顾的回到房间里。
丛叮当给她妈穿好裤子,赶紧下来看丛老头。
阻止了她奶奶拉人起来。
丛老头躺在地上,这一跌先是整个人都是懵的。
但头却感觉到了暖暖的。
没有冷,没有疼。
人这会儿清醒的。
“秀云,你过来。”
丛老太婆赶紧抓着他的手。
丛老头回据她的手说:“你以后跟着孙女,别跟着高鹏。听我的!”
“我跟着你。”丛老太婆哭着说。
“叮当,你爸那,不用管,管管你奶奶就行。她岁数大了,拖累不了你几年。家里的粮钱房子都给你!”丛老头乞求的望着孙女。
丛叮当点头。
当天夜里,丛老头耳鼻口出血,没有坚持到天亮就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