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迪卢木多的确罪不至死,赛博坦觉得应该追加刑责的是那个号称什么仙子女神的骗子邪神。
魔法......魔法......
怪不得以后是低魔位面,否则的话建立一个国家第一件事情是不是先扫清环宇内的魔法师?
想起那个大德鲁伊梅林就让赛博坦的气不打一处来,这帮死神棍,清清白白给我弄了个私生子出来。
所以从某个角度上赛博坦还是挺可怜迪卢木多这个家伙的。
不过可怜归可怜,事情还是要做的。
“你还有什么要说的么?”
高手过招没想象中的那么快,但是也绝不如想象中的那样慢。
听说你很能打?手上有两把刷子?
真巧,我也是,不过我的攻防也很高,命中精准也不低,等级相同的情况下没理由打不中,更何况我总感觉你的等级比我低,而且不是人生三大错觉。
“没......没有了,原来诅咒的确可以被破解的。”
跪在地上,迪卢木多吐血三升,出气多进气少眼看似乎就不行了:“我......的确没有死在野猪的手里。”
“诅咒这个东西嘛......有用,也没用,不过也就那么回事。”
赛博坦现在很轻松,刚刚把人打得半死,很长时间没有这个待遇了:“我也不会说你也很强这种话来安慰你,不过作为对手到现在为止你表现的还不错——你信什么?待会行刑之前我帮你告诫一下。”
“我......现在什么也不相信了。”苦笑着抽搐着,这张帅气的脸颊总算不再靓丽,感觉因为流血反而好了很多——这是不对的,“但是......对于芬恩......我很抱歉......对于格兰尼,我却是......”
“她也是中了魔法的,不久之后我就去找那个什么诅咒你的女神。她不解除诅咒我就解除了她,放心吧这段孽缘就这么结束了,下辈子投胎看住了眼。”赛博坦在对方面前半跪了下来,说了些类似遗体告别的话,“老实说这件事情如果不告到我这里来,我觉得结局也差不多。不过你能多活两年,却肯定活不了两年。安慰安慰你吧——”
没必要和死人过不去,现在自己属于刽子手。
虽然干的事不光彩,但是在决斗之中赢得胜利本来就能解决问题——又更何况现在是行刑?
这年头对于通奸罪可是天大的罪过,被石头活活砸死是最基本的。
赛博坦算是给了对方一个光荣的死法了——虽然其实在场谁都没有错,但是依旧有了被害者。
“我......我不知道她是否还对我......”
目光有些涣散,但是对方脸上的颜色却好了很多。
失血过多?那应该更白啊......回光返照?倒是有可能。
“嗯......”安慰安慰死人吧,不过三鞠躬八成对方不太愿意看到:“想听听我的看法么?”
“嗯......”对方连反驳的力气都没了。
“第一最好不相见,如此便可不相恋。衣带渐宽,怨秋风悲画扇。第二最好不相知,如此便可不相思。相思枕畔,但凭见泪痕湿......第十最好不相遇,如此便可不相聚。曲终人散,念去去伤别离。相思无益,十诫说与君知......嗯?死了么?”
赛博坦在某君身边如同念经一般......不,这就是一段类似经文的诗词。
由一个六根不清净的喇嘛,还是喇嘛头所写。
虽然六根不清净,但是不得不说这种六根不清净的和尚写出来的东西才更加杀伤力十足,因为这群都是有文化的败类。
最后迪卢木多死的时候还是比较安详的。
赛博坦低头看了看对方的脸,然后合上了对方的双眼。
抖了抖自己的身上自己的血和对方的血,叹了口气道:“啧,何苦呢?——有最后一句话没跟你说,只要你拿到了骑士团的指挥权。我哪怕认为你夺走别人未婚妻不正确,也必须支持你了啊......唉,成功原因谁都不看,只去看失败的原因,这也是千古以来失败的原因之一吧?”
“好了。”赛博坦站了起来挥了挥手示意芬恩过来,“你和他是朋友?”
“......是。”
“关系不错,或者说原本关系不错——还是亲戚?”
“是。”
“帮忙埋了吧,你的问题我帮你解决了。”
赛博坦看了看对方,觉得很不爽:“我跟你说话的时候你能弯着点腰么?”
“呃......是。”
芬恩现在也不能说什么,因为他刚刚见识到了一场这一辈子都没见过的战斗方式:“大人......您真是个伟大的战士,从未见过您这样激烈而又有效的战斗方式。”
“嗯。”赛博坦拍了拍已经弯腰的对方的肩膀,脸上露出了一个比较满意的微笑:“你老婆的事情......你想怎么办?”
“我......不知道,她现在在绝世,我们的祭司在维持她的性命。”
“王国还是你的,老国王估计现在也没有还手的力气了。”赛博坦思考了一下,“你未婚妻的事情我很难过,不过我可以帮忙帮到底——要不要我也帮你杀了?”
“?!?!——大可不必,她其实很......”
“送来我这里吧。”
赛博坦思考了一下,做了一个判断:“我会安排人治疗她,并且破除她沾染的诅咒并安抚她的精神——你有什么问题么?”
“我觉得她还是在故乡比较......”
“你以为我这里只是单纯的帮你解决事情的地方?”
赛博坦指了指自己的脚底下,他踩的这片土地是原本最神圣的神殿。瞬间芬恩没了话说:“我这里是审判人的地方!你来告状,不是你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我帮你解决问题,你把所有与本案有关的人给我送过来。这个已经死了没办法,你不愿意埋我帮你埋了,毕竟人是我杀的。你未婚妻也是连带的责任人,既然你不愿意处置她,就让我来处理掉她的问题让她还罪——现在已经不是你说不干了就不干了的时候了。血,已经流了——”
芬恩纠葛的看着对方,想了想自己的武力值......似乎打不过对方。
想了想双方战斗力对比,自己的军队也打不过对方。
一切都没了办法,最后只能苦笑着点点头:“我......会的。”
“就是嘛。”赛博坦夸奖着对方的爽快:“王国内你看上谁家公主了过来说,教国内你看上谁家未嫁之女跟我说,我帮你保媒你看如何?”
“?!多谢大人——”芬恩体现出了足够的受宠若惊,但是心里早就骂娘了。
“就是嘛,人不能在一棵树上吊死,多换几棵树试试。”
“......”
现在连脸上受宠若惊的表情也消失了。
......
“喂,别装死了......你特么给我醒醒!”赛博坦狠狠踹了“尸体”几脚,看着对方这种货色就气不打一处来。
自己心中一念起,还特么演了这么一出戏。
不过对方还是没起来,赛博坦就又狠狠踹了对方几脚。
方今春生,天气还是很凉的,古代感冒很容易变成肺炎,不知道会不会没死在自己剑上却死在肺炎。
“唔......”
终于,在这个阴森的地牢里迪卢木多醒了过来。
他经历了一次死亡,但是又活了过来。
颤巍巍的张开了双眼,他不解的看着这个似曾相识,美丽又丑陋的世界。
“这是......哪儿?”
“主角一般来讲第一句话都喊口渴才对,算了不纠结这个了。”赛博坦看了看地牢四周,也没别人就对依旧处于迷离状态的迪卢木多说道,“现在感觉怎么样?复活后的感觉如何?”
“我......还活着?”
“对话有点深度好不好?”赛博坦也不客气的给了对方一个巴掌,耳光响彻地牢,“疼么?”
对方愣愣地点点头:“......疼。”
“疼就对了,你没死吧?”
“原来......真的没有死啊。”
没有生者的兴奋,迪卢木多只是苦笑连连。帅气的脸上扫过一丝阴霾:“我的世界......却早已经结束了。大人,你这是为了我演了一出戏?”
“算是吧,那个时候不砍你不行,更何况我的确挺烦你的。”
“大人......我错了。但是大人为什么这么讨厌我还要救我?”
“哦,杀人杀多了,杀脏了,杀怕了,杀累了,看见你忽然觉得自己该做点善事了——更何况讨厌你也不一定宰了你。顺道一提,你那个对象......”
“我们是真心相爱。”
“少在这里跟我肉麻!还‘真心相爱’?人家本家有主你知道么?有主的干粮不能动你知道么?也就是我们现在社会讲究五讲四美了,扔其他地方里活活打死你。”
赛博坦不屑一顾的哼了一声:“自由恋爱是好事,不过麻烦你看看对方是谁——我也不强求。如果真的产生感情了呢,我就把你那个偷情对象也弄死再复活,你们俩给我滚的远远的,有多远滚多远。”
“呃......谢谢......谢谢大人!您真是......”
听到自己情人的消息,对方瞬间满血满魔复活。
没有因为赛博坦救了自己而高兴,但是此刻却因为爱情而对赛博坦五体投地的磕头跪拜。
“行了,废话少说吧——我第一件事情是给你未婚妻解除魔法。解的开解不开还是两码事。解开了,如果她还喜欢你你就领走他,如果她魔法被解开了,已经对你不感冒了,你就给我认清自己别再到处惹事了。”
赛博坦在地牢里站了起来,刚刚他一直蹲着和对方说话——他这张漂亮脸蛋上写满了不爽的字样。
“是......都是我的错。”
“还有就是你这个问题,瞧你长的那副缺德模样。”可能是在地牢里,赛博坦的脾气也不咋地,“把你那颗泪痣刮了不行么?”
“......破相很难看的。”
“......好吧,我来帮你——破相!”
一切问题都迎刃而解,赛博坦那骑在刚刚苏醒的对方的身上。手里拿着双手巨剑还不断地说“这里是地牢,你叫破喉咙也没用。”
实在是不得不让人联想到很多问题。
“好了,你的泪痣我也给你去了,估计以后你也不会再害人了。别找祭司治疗,让它自然结疤脱落。”赛博坦手里的巨剑往旁边一扔,“嗯......不愧是帅哥,破了相还是这么帅——好了,你也别在地牢里待着了。我给你点钱你戴上面具,先到城外隐居起来。”
“不论如何......我要感谢您的恩德与赏赐。”捂着自己的脸,对方的苦笑依旧但是笑意却十足,“您给了我第二次生命,并且让我重新找回了自己的渴望——您和莫德雷德大人一样,我永远感激您二位的恩德。”
“......好了你先别走了。”
赛博坦表情漠然,似乎一丁点情绪波动都没有。转身把巨剑又捡了起来,一把把对方的黑发抓在手里:“说!你给我说!——莫德雷德!莫德雷德!那个混蛋在哪里!!!”
——哀哉——
最后的结果呢,当然是欢乐的喜剧结局——迪卢木多最后和“复活”的格兰尼走到了一起,自此以后隐姓埋名跑到了不列颠过日子。
当然赛博坦没那么多好心眼,他最后跟迪卢木多说了一句话,才是他一切的目的。
“我有一个徒弟,他现在的战斗力大约是我的数倍......没错是我徒弟你特么什么眼神啊!不过日后他要做拯救世界的伟业,有空你记得去帮忙,没空你也记得去帮忙!我救你干什么的!你不是标榜忠义么?”
最后迪卢木多和格兰尼两人与赛博坦洒泪而别,前后时间没有超过一个月时间。
赛博坦则是很满意的给自己祖宗找了一个未来不错的助力。
然后......
莫德雷德!莫德雷德!
赛博坦心中永远挥之不去的梦魇,自己遭受的第一次背叛的确挺让人难忘的。
听说自古以来成大事者没有不被背叛过的,关键是窝里反这种事情赛博坦实在是没法接受,养了好半天才把自己养回来,那颗忠诚方面几乎又洁癖的心灵实在无法接受这种背叛。
“他......是埃及的一个佣兵组织团长,为人仗义,劫富济贫,给了曾经逃亡中的我与格兰尼莫大的帮助。就是一直生活在面具下,也不知道他究竟是男是女,是什么模样......”——迪卢木多。
还劫富济贫!你知道你劫一个富会造成多大的社会动荡?怎么莫德雷德走上了这么一条不归路?
赛博坦心中诅咒着莫德雷德,殊不知还顺道把自己和尼禄一起带上了。
“群珍宴”在今天晚上举行,这是一场只有高级领导人或者功臣才能参加的宴会。
据信传,这种宴会简单而又简约,是天使大人从天堂带来的珍馐。
乃是能够让人吃一口便难忘终身的究极美食,入口也许会感觉到疼痛与痛苦,但是仔细品味这就是人生至宝。
天使大人教诲我们“痛苦乃是人生至宝”之意。
这个有点宗教聚会的性质在,简单的食物带来不简单的收获——现在这里已经改名为以色列教国了嘛。
其实就是赛博坦从红海里秘密捞出了点香料,反正这年头也基本不流行。
一人赏赐一碗麻辣烫而已,虽说现如今的麻辣烫相对而言口感不佳,但是在大量的香料和食材辅佐下对这个时代的人来说依旧算是降维打击了。
武功再高也怕菜刀,穿的再吊一砖撂倒,再怎么伟大的灵魂在这种东西的寝食之下,也会变得荡然无存——当然了少剂量的吃一点也吃不出问题来,只是让本来就好吃的东西让人朝思暮想而已。三块钱一碗的玩意扔到这个时代就能让任何一个国王吃的倾家荡产——
赛博坦也算是蛮用心的了。
这一次宴会主要是为了招待几个新人魔法使,都是丽娜·因巴斯那丫头的朋友。
看上去就比较靠谱,最起码比丽娜·因巴斯要保守得多,而且脾气也应该更好。
当然赛博坦也只是招待而已,他都不知道自己究竟会在这里待多久。
“我要去一趟南方,去埃及——这件事情不能再拖了。”
宴酣之后,赛博坦向身边的泰瑞尔轻声说道:“这段时间得麻烦你你多费心了。”
泰瑞尔很是纠葛的看了看对方,默默地点点头:“你在的时候我很害怕,你要走了我却很纠结......要不我和你一起去吧。”
“......谢谢。”赛博坦发自肺腑,感动的抓住了对方的手说道:“谢谢你让我添堵。”
“......呃,那个,我这个时候是不是应该说不客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