虎脂玉 作品
第322章 青阳门
“这便是雷空岛,在下在岛上拥有一处简陋的居所,因此对这里的坊市非常了解。此处的坊市乃是碧灵岛周边几家规模最大的一家,相信绝不会让阁下感到失望。”
辰京紧随燕云身旁,面带微笑地介绍道。
“这座岛上的灵脉颇为出色,难怪会吸引如此众多的修士驻足于此。”燕云远远望去,微微颔首表示赞赏。
“雷空岛不仅灵脉在周围诸岛中最为优越,岛上更是盛产多种珍稀的灵草,逆星盟和天星宫都曾试图染指此岛,但最终因为彼此间的顾忌,使得其他势力得以联合占据了这片土地。”辰京略显自豪地说道。
此刻名为燕云之人忽地大笑起来,嘲讽着询问辰京:
“这所谓的其余势力,你青阳门,便是其中之一?”
辰京面露尴尬之色,轻咳两声,勉强挤出一丝笑容回应道:
“咳……,我们青阳门在岛上确实有些许弟子,但他们哪敢触碰这座相传有绝世珍宝的岛屿呢?”
燕云显然并不在乎青阳门的情况,只是微微一笑而过,然后便不再提及此事。
然而就在此时,辰京却主动向燕云介绍起这座岛屿上的大小势力和岛内的几位元婴期修士。
“妙鹤真人!碧云门的那位妙鹤?他竟然也在这座岛上?我曾听闻,他早年曾遭受重创。”
当辰京提到一个熟悉的名字时,燕云顿时一惊,忍不住反问道。
“前辈也知晓妙鹤前辈之事?这位真人虽曾毁坏过一次肉身,但得益于碧云门的救治,通过夺舍之术终于恢复了修为。”
“此次来到雷空岛,据说有意为碧云门争夺此岛,然而有此念头者并非仅碧云门一家,因此反而形成了几方势力共同占据此岛的局面。”
辰京心中一动,但脸上仍保持着恭敬的神情回答道。
“呵呵,原来如此!”燕云冷冷一笑,让辰京无法猜透其心思。
转瞬之间,三人已抵达岛屿上空,随后径直朝着岛屿中心飞去。
经过短暂的飞行之后,在几座高山丘陵之间,一座崭新的小城映入眼帘。
这座小城显然是刚刚建成不久,占地面积约十余里,城内所有建筑均由灰色的巨石堆砌而成,显得格外整洁清新。城池四周设有城门,进出城门的多为炼气期的低级修士,而掌握驱动器具飞行技巧的修士,则没有任何顾虑地直接在城内穿行。整座城市呈现欣欣向荣的景象。
见此情景,燕云双眼微眯,疑惑地询问道:
“那么,这座岛上到底有多少修士居住,他们都居住在此城之中吗?”
辰京一愣,思索片刻后答道:
“关于这个问题,晚辈确实没有详细统计过,但如果连那些炼气期的修士也计算在内的话,恐怕总数会达到三至四万人。”
“大部分人都居住在城中,还有一部分分散在岛上的其他聚集区。此外,还有一些自认为实力强大的修士,选择在山中自行开辟洞府。”
燕云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并未继续追问。三人很快便到达了小城的正上方。
站在高处,整个小城的全貌尽收眼底。
燕云环顾四周,对矗立在城中央的八座石塔产生了浓厚的兴趣。
这些石塔呈圆形,每一座都高达五六十丈,表面凹凸不平,刻画着许多复杂难懂的符文法阵,闪烁着五彩斑斓的微弱光芒,极为引人注目。
燕云也不由得多看了几眼。
“这八座石塔乃是启动本城防御大阵的关键所在,由我们乱星海著名的阵法大师精心设计而成。”
“一旦启动,其威力绝不亚于那些大型宗派的镇派大阵。而且,塔中每日都会有一名筑基期修士驻守,以保证大阵能够随时启动。此大阵多次拯救本城于危难之际,可谓居功至伟。”
“居然还有妖兽奋不顾身地袭击本大陆?”燕云的内心顿时感到一阵揪心,他尽可能放缓语气轻声提出疑问。
“然而,前辈无需过分忧虑!这只是关于许多年前发生的往事。”
“最近几年内,自从我们人类和妖族瓜分碧灵大陆的矿脉以来,那些曾经对本大陆展开侵袭的妖兽已极少出现,对我们造成威胁。我们可以继续前往坊市,那里有几位专营高阶灵石的商铺,我可以为您引荐。”
辰京以轻松愉快的语调回应,随后他指向小城南侧,等待着燕云的指示。
燕云顺着辰京所指的方向看去,果然发现小城南侧的建筑物与其他地方有所不同,它们都显得格外高大,有的甚至高达四五层,低矮的也有两三层。在这些阁楼的门口,修士们进进出出,比小城其他地方更加繁华热闹。
燕云微微颔首,然而他的回答却出乎三位同伴的意料之外:
“不必麻烦你为我介绍,接下来我会亲自前去探查。你们三人可以先行离去。”
“遵命!”辰京略显惊讶,但他并未表现出任何不满或质疑,而是恭敬地鞠了一躬,表示愿意听从燕云的安排。
“我此次来到本大陆的行动,并不希望有其他人知晓,你们应该明白如何保守秘密吧!”燕云目光锐利地扫视了三人一圈,突然语气变得冰冷严肃。
“请前辈放心,晚辈必定严守机密,绝不多言半句!”辰京听闻此话,心中不禁一颤,但他脸上依然保持着恭敬之色。
“希望你能言行一致!”燕云发出一声冷笑,同时他隐藏在袖袍中的一根手指轻轻一弹,紧接着他的身影便在青光中诡异地消失不见。
辰京、妙龄女子以及白发老者三人皆是面色大变,他们急忙四下寻找燕云的踪迹,然而周围早已空无一人。
“辰师叔,我们……”
“住口,我们还是先返回宗门吧!”
那位妙龄女子终于按捺不住心中的疑惑,想要开口询问,却被辰京面色凝重地打断了她的话。接着,辰京带领两位同伴改变方向,迅速朝着城外飞驰而去。
妙龄女子和白发老者虽然心中充满了疑惑,但他们也只能跟随辰京的步伐,一同向着城外疾驰而去。
仅仅片刻之后,他们已经飞行了超过百里的距离,最终在一座毫不起眼的小山脚下降落。
在这座小山的某个隐蔽角落,竟然存在着一个小型洞府。
辰京带着他的两位同伴走进这个洞府,并开启了所有的禁制,随后他们便沉默不语地坐在大厅之中开始打坐修炼。
妙龄女子和白发老者相互对视一眼,他们都不敢再多说什么。
大约过了一顿饭的时间,辰京才缓缓睁开双眼,长舒一口气,他的神情终于恢复了平静。
“如今可以肯定,那位燕前辈并未在此地施展神识进行监视。即便他的神念能够轻易渗透进来,也无法做到不触动洞府的禁制。言师侄,你之前似乎有话要说,现在是否可以告诉我?”辰京转向妙龄女子,语气平和地询问道。
“其实也没什么特别的事情。这位燕前辈的身份确实让人感到有些可疑,作为一名元婴期修士,我们此前从未听说过如此神秘之人,这实在是太过反常了。我们是否需要向宗门汇报此事,以便对这位燕前辈进行深入调查,或许祖师能够揭示他的真实身份呢?”那位妙龄女子犹豫再三,最后还是鼓起勇气说出了自己的看法。
旁边的白发老者也赞同地点了点头,显然他也有着类似的担忧。
辰京冷哼一声,语气严厉的说:
“即便清楚这人的背景又能如何呢?我们的祖师正处于闭关之中,正准备尝试冲击后期的境界。无论如何,即使这人存在某些问题,都无法与这件事的重要性相提并论。”
“要是祖师大人无法亲自出手,那么我们何必自找麻烦,去招惹这个人呢?根据这人的言辞,他似乎对乱星海的情况有所了解,想必是某个苦修者刚结束修炼出关的吧!这样的事情在我们乱星海并不罕见。”
“然而,我们在对方的警告之下,仍然轻易地泄露了此人的行踪。如果消息走漏出去,你真的以为凭借青阳门的名声,就能让一名元婴期的修士不敢对我们动手吗?”
“即使我们被灭杀,在祖师不出面的情况下,门派内部恐怕也只能忍气吞声,假装对此毫不知情。你觉得我会做出这种费力不讨好的事情吗?”
听到这些话,妙龄女子不禁感到一阵寒意,只能低声应道。
辰京继续说道:“此外,如果此事被其他元婴期的修士知晓,我们不仅得不到任何好处,反而可能会面临...”
然而,辰京说得兴致勃勃,滔滔不绝地训斥着,却并未察觉到自己脚下的鞋子上,一点微弱的金光闪烁了几下,然后悄无声息地脱离鞋底,融入了大厅的石地面中,消失得无影无踪。
不久之后,这点金光便深入到了地底深处,前方突然出现了一层淡淡的青色光幕,阻挡了金光前进的道路。
这便是此洞府的防护禁制。
金光停滞了一下,随后全身的光芒逐渐收敛,显露出一只拇指大小的金色甲虫。
原来这是燕云的一只噬金虫。
此虫一旦恢复原型,立即向光幕发起攻击,开始疯狂地吞噬起来。
这禁制并非高级禁制,反而显得十分简陋。因此,此虫瞬间便穿透了光幕,出现在了光幕之外。
在此过程中,光幕上的禁制并未触发,也未引起上方辰京等人的注意。
此虫一闪即逝,消失在了地底的黑暗之中。
约莫一顿饭的功夫过后,在那座小城南部的某条街道上,一名步伐缓慢的身材瘦高的老者,突然眼神一亮,袖袍一挥,一点金光从地下飞射而出,悄无声息地钻进了老者的袖口中。
老者面色如常,但嘴角却微微上扬。
此人正是易容改装后的燕云。
那点金光自然便是他刚刚收回的噬金虫,而此虫身上则寄托了他的一丝分神。
实际上,自从他达到元婴后期大圆满之后,尽管神识与化神期修士仍有巨大差距,但相比于普通后期修士而言,却要强大得多。
因此,依靠强大的神识,他已能够轻松地将一缕神念附着在其他物体之上。当然,这种附着并非永久性的,仅能维持一定时间,且只能附着在具有灵性、活的生物之上,通常不会影响所附着生物的行为。
然而,对于像噬金虫这类经过主人精心祭炼、心意相通的灵兽或灵虫来说,燕云完全可以通过神念直接操控它们进行活动。
当燕云与辰京等三名修士分别之际,虽然并未立即采取行动杀人灭口,但还是将一缕神念附着在噬金虫身上,令其悄然潜入辰京体内,跟随他们返回了洞府。凭借燕云的神通以及噬金虫的超凡能力,自然不可能轻易地被一位初入结丹境界的修士察觉。
燕云心中已经做出决定,如果这三个人能够遵守规矩,那他也不会去主动挑衅。
然而若有人试图暗地里搞些小动作或者耍花招,那么燕云可就不会手下留情了,他会立即运用分神操控噬金虫,毫不犹豫地将这些人逐一消灭。
尽管尚未完全进化为成熟体的噬金虫对于元婴级别的修士来说或许无法造成威胁,但其坚不可摧的身躯和无所不吃的特性,足以轻松应对一位结丹初期和两位筑基期的敌人。
此刻,噬金虫已经返回,燕云一旦收回寄托在它体内的神念,便能立刻将辰京三人的交谈内容重新恢复如初。随后,他微微一笑,便不再关注这三人。
他大袖飘飘,目光不断在两侧的阁楼上流连。
显然,他现在身处于所谓的坊市之中。
这里不仅修士众多,而且时常可见一些高级别的修士在这条石街上降落或升空。
还有一些人匆忙地穿梭于各个阁楼之间。然而无论是进入还是离开,每一个人都显得格外警觉,仿佛害怕被他人盯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