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云则将锦盒一收,就直接冲门外而去,田兴也心惊胆战之下,急忙跟了出去。
他可不敢独自留在这店里,生怕那两名结丹修士迁怒于他。
所以紧紧地跟在燕云身后,一刻也不敢停留。
青年面色阴晴了好一会儿,终于在心中拿不定燕云真实身份之前,没有阻拦燕云的离去。
不过,此子心中却已经暗暗决定,回去后就马派人调查这人的身份。
看看对方到底什么来历再说,他实在咽不下这口气。
想要弄清楚燕云到底是何方神圣,竟敢如此不给他们面子。
而吕姓女子则注视着燕云的背影,嘴唇微咬了一下。
心中同样觉得郁闷异常,精心准备的交换条件被拒绝。
心仪的银芯石也没能拿到手,她心里别提多不痛快了。
可又无可奈何,只能眼睁睁地看着燕云离开。
走到店铺外的燕云,心情却很不错,对到手的两种材料,非常的满意。
毕竟这两样东西可都是他急需的,能顺利得到。
也算是不虚此行,接下来就可以去做进一步的准备了。
其实这两种材料中,还是那块灰色的石头,价值更高一些的。
因为那是一种灵具材料的变异材料,非常的罕见,在众多材料中也算是极为特殊的存在了。
要不是燕云曾经因为学习灵具炼制之术时,凭借过目不忘的强大神识。
特意将虞阳城中的藏书看了个七七八八,恐怕还无法想起此物的。
但对于一般灵具师来说,这种材料实在算不得什么好材料,反而不如一般的精品材料好用的。
反倒是用在修士的某些特殊法器宝物炼制上,另有一些神奇用途的,这也是燕云看重它的原因所在。
但对于燕云这个异类来说,这种材料却是妙用无穷,心里满意之极的。
他仿佛已经看到了用这材料炼制出厉害法器后的场景了。
对后续的计划也更有信心了。
接下来的数日里,燕云再跟着田兴将落日城其他几处出售材料的店铺都转了一遍,又收集到其他几种后,就打发田兴离开了。
他觉得田兴已经帮了不少忙,接下来自己要做的事也不想让田兴牵扯进来,所以便让他回去了。
而燕云本人则找了一家不起眼的灵具炼制店铺,租下了其一整间炼制灵具铺子,开始闭门不出起来。
准备全身心地投入到法器炼制之中,利用收集来的材料,炼制出对自己突破瓶颈、提升实力有帮助的法器来。
……
一个月后,燕云神色平静的离开了落日城,踏上了旅途,经过半个月的行程,一人来到了一个巨大峡谷面前。
这就是落日之墓的入口,远远望去,颇为壮观又透着一股神秘而危险的气息。
整个峡谷足有数里许之宽,无论地面还是两侧,都遍布鲜红颜色怪异石头。
那石头红得仿佛是被鲜血浸染过一般,透着一股妖异的气息。
连附近空中似乎都被映成了赤红颜色,看起来让人触目惊心!
仿佛这里隐藏着无数的危险与秘密,让人光是看着,心里就忍不住打起鼓来。
而在巨大峡谷附近,却有一些修士、炼体士三三两两的聚集在那里。
他们形态各异,有的在窃窃私语什么,那压低的声音里或许在交流着进入峡谷的经验或者对里面未知情况的猜测。
有的则在面无表情的在附近打坐不动,似乎在调整自己的状态,准备以最佳的状态进入峡谷之中。
这些人大都是修为不太高的中阶修士和炼体士,他们深知里面危险重重,仅凭自己一人之力很难应对。
所以只能找到足够的同伴后,才敢组成一支支临时的队伍。
小心翼翼地走进了大峡谷中,那脚步都带着一丝谨慎,仿佛稍有不慎就会陷入万劫不复之地。
当然也不时有些早就联系好的队伍,直接从远处呼啸而来。
在入口处停也不停一下,直接进入到了其中,这些队伍的成员看上去信心满满。
或许是对自己的实力有着足够的自信,又或者是已经提前做好了充足的准备。
所以毫不犹豫地就冲进了峡谷,去探寻其中的机缘了。
更有一些自恃修为高深的高阶修士和炼体士,也同样毫无顾忌的一闪进入。
他们的身影化作一道道流光,眨眼间就没入了峡谷之中,那潇洒又自信的模样。
仿佛这峡谷中的危险对他们来说根本不足为惧,他们凭借着自身强大的
实力。
想要在这落日之墓中闯出一片天地,获取珍贵的宝物和机缘呢。
但无论修士还是炼体士,却都没有任何一人敢飞的太高,顶多离地十余丈左右的在低空飞行。
因为只要不是脑子不清楚的人,都会都知道一旦在这片土地上飞到太高地方。
就等于将自己的一条小命大半交给妖修或者其他心怀叵测之人的手中。
况且除此之外,落日之墓还生活着不计其数的禽类古兽。
让空中彻底成了没有禁制的禁空之区,要是飞得太高。
很容易就会遭到那些禽类古兽的袭击,那可就危险万分了。
所以大家都很谨慎地保持着低空飞行,不敢越雷池一步呢。
燕云只在谷口附近略一耽搁,就察觉到了十几道神念连连从身上扫过。
那些神念犹如无形的触手,带着窥探的意味。
他不动声色,就那样静静地待了一小会儿,神色如常,仿佛对这些神念的扫视浑然不觉。
期间,一连有好几波看出他是高阶炼体士的小团体,急忙前来邀请他一同组队。
毕竟在这充满未知危险的落日之墓中,有个高阶炼体士加入队伍,无疑能增加不少保障。
然而燕云却不为所动,一一拒绝了他们,随后便同样飘然进入了峡谷之中。
那身姿轻盈洒脱,仿佛只是去赴一场寻常之约,丝毫没有即将踏入险地的紧张感。
这个峡谷,只是落日之墓人族方面的数个入口之一。
其余地方都被修士用数种奇阵人为地封锁住了,那些阵法想必都蕴含着高深的禁制之术,外人难以轻易突破。
而这唯一的入口附近,自然驻扎着落日城的一些修士。
他们肩负着监视入口情况的重任,时刻警惕着,以防有什么意外发生,守护着这通往落日之墓的关键通道。
只是这些修士全都隐藏在暗处而已,据说其中修为最低的也有结丹修为。
并且由一名化神期修士坐镇着,如此强大的阵容,足以见得这落日之墓的重要性以及其中潜藏的危险程度。
在峡谷中,燕云一边缓缓前进,一边暗自思量着这些天来从他人手里搜集到的一些落日之墓的情报。
此刻的他,青袍下面罩着一件灰扑扑的不起眼战甲。
那战甲看上去毫不起眼,没有丝毫华丽的光泽,仿佛只是一件普通的衣物,但实际上却有着不凡的防御力。
他后面则背着一杆用布条罩住前端的长枪,枪杆黑黝黝的,透着一股古朴厚重的气息。
却又在末端镶嵌有数颗青色晶石,那青色晶石幽幽放光。
仿佛蕴含着神秘的力量,给这杆长枪增添了几分神秘色彩。
而长枪本身则是淡银色的,一时之间,旁人根本无法看出是何材料炼制而成,更让人对其来历和威力好奇不已。
至于那杆地蛟筋,则缠在手腕处数圈,被袖袍遮掩得严严实实。
丝毫不见踪迹,就像是一个隐藏的秘密武器,等待着合适的时机展现锋芒。
当然,燕云最为依仗的杀手锏,敢冒险进入落日之墓的依仗,自然还是储物镯中那两颗灭仙珠了。
这两颗灭仙珠堪称至宝,只要不是碰到炼虚期级别以上的东西。
凭借它们,燕云就足以保住自身安危,在这危机四伏的落日之墓中多了几分保命的底气。
峡谷越来越宽广,当燕云走出百余里后,最后一条淡淡的道路也消失不见了。
眼前只剩下一片空旷又略显荒芜的景象,四周的环境变得越发神秘莫测起来。
燕云站在原地四下眺望了一下,轻叹了一口气,心中有些无奈。
毕竟在这神念无法外放的情况下,着实很不方便,没办法判断各处的具体情形。
他也只好随意挑选了一个方向而行,抱着走一步看一步的心态,朝着未知的前方迈进。
开始数日中,一路上除了一些偶尔蹦出的小兽和一些在草丛、石缝间穿梭的蛇虫外。
并未有任何异常出现,也没有碰见任何妖兽或其他的修士。
四周显得格外安静,只有燕云自己的脚步声在这寂静的环境中回响。
不过以此区域的广大,出现这样的情况倒也不是什么奇怪之事,毕竟偌大的地方,想要碰到其他活物也需要一些机缘巧合。
但是五日后,燕云面前出现了一眼无法望到头的原始密林。
那密林之中,树木全都三四十丈之高,棵棵高耸入云,枝叶肥大,层层叠叠的枝叶交织在一起。
将阳光遮挡得
严严实实,使得林内幽暗阴凉,仿佛进入了另一个昏暗的世界。
并且不时能从里面隐隐的听到一些低沉兽吼声,那吼声从密林深处传来。
时断时续,仿佛有什么凶猛的妖兽隐藏在其中,让人听了不禁心生警惕。
燕云双目微眯的看了一会儿,似乎在观察着密林里的动静,随后蓦然抬腿走进了其中。
只见他几个晃动后,身形就消失在了高大树木之后,动作极为敏捷,宛如鬼魅一般。
以燕云现在那强大的肉体力量,施展在凡人时修炼过的罗烟步。
即使森林中藤蔓遍地,灌木成群,各种障碍重重。
他仍然能够犹如鬼魅般在里面行进自如,仿佛那些阻碍对他来说根本不存在一样。
若是有其他炼体士或者修士见到此幕,定然会对燕云的实力心生忌惮。
说什么也不会愿意在此片区域轻易招惹燕云的,毕竟这样的身手实在是太过惊人了。
忽然,行进中的燕云,银光一闪,一道银线激射而出。
那银线速度极快,如同闪电一般,围着附近的一颗数丈粗的大树一绕,又飞射而回了。
紧接着,一声凄厉的吼叫从树后爆发而出,那吼声中透着痛苦与愤怒。
震得四周的树叶都簌簌作响。接着腥风一起,一头头上生有独角。
两丈来高的黄色巨熊,从树后一闪而出。
并在吼声中狠狠扑向不远处的燕云,那庞大的身躯带着一股强大的冲击力,仿佛要将燕云瞬间碾碎一般。
但燕云身形连晃几下,就轻松地到了数丈外,丝毫停留之意都没有。
对这只巨熊视若无睹的样子,那从容淡定的神态,仿佛这只凶猛的巨熊根本不值得他放在眼里。
“噗通”一声,巨熊方扑出几步,就鲜血激射。
整个身子从腰部一下分成了两截,那切口十分整齐,显然是受到了极为锋利的攻击。
而身后的那颗巨树也发出一声闷响,树干竟也一分二,上半截直接倒落而下,正好将巨熊的尸体掩盖住了。
燕云一出手,竟然同时斩断了巨树和斩杀了巨熊,这般强大的实力和犀利的手段,着实让人惊叹不已。
不过那跟地蛟筋所化银线太过锋利,速度又极快,直到此刻方才显现出一切来,让人见识到了它的厉害之处。
而这时的燕云,早已在闪动中再次消失在了密林之中,仿佛只是做了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继续朝着密林深处前行,只留下那被掩盖的巨熊尸体,证明着刚刚发生过的一场短暂而激烈的战斗。
于是,燕云在落日之墓中的杀戮之行,才真正的开始了。
三个月后,在一片陌生山脉的深处传来一连串巨响,尖鸣声和嘶吼声交织成一片。
那声音震耳欲聋,打破了这片区域原本的寂静,仿佛有一场激烈的大战正在上演。
但随着“轰”的一声巨响后,一切又再次的安静下来。
那突如其来的安静,反而让人觉得有些诡异,仿佛刚刚的喧嚣只是一场虚幻的梦境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