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澜仙君的身形依旧纤柔,青衣如水,袍角隐现灵光流动,仿佛不染尘埃。
然而即便如此,外表的青春掩盖不了内心的焦灼与衰弱。
她同样能感知到身体机能在高维时间法则的侵蚀下逐渐衰退,仙元灵力运转不再如从前那般顺畅。
偶尔挥手间,指尖会微微颤抖,似有一丝无力感悄然滋生。
她站在村中一角,凝视后山道碑,低声道:“许前辈久久未归,我们的身体机能逐渐衰弱,若不拼一拼,等待我们的也是消亡!”
她的声音轻柔却带着一丝急切,眼中闪过一抹决然。
她曾无数次想要踏上后山,参悟那座神秘的道碑,试图抓住一线生机。
然而,她深知自己的修为有限,若非许凌当年的震慑力,她在这村庄中难以立足,更遑论与那些特殊村民抗衡。
她低声自语:“若我贸然前往后山参悟,恐难全身而退……”
她的内心如风中残烛,既渴求道韵的救赎,又畏惧未知的风险,矛盾与挣扎在她清亮的双眸中交织。
得益于许凌的威慑,她得以安稳生活,却也因此更加依赖他的归来。
玄塔之主、羽灵澈等人同样是与许凌一同来到这个世界的同伴,但比起清澜仙君的待遇可就差了许多。
他们的真实修为仅为仙尊,比不上真正的仙帝大能,远不如他们在原本宇宙时空修行界的威名赫赫。
在这高维世界的时间法则侵蚀下,他们的境况令人唏嘘。
由于许公子重女轻男,而且对这些不与他同心的临时伙伴也没太上心,自然不会将驻颜丹赐给他们。
沉浸在对大道的渴求之中,几人也是心无旁骛,将其余一切置身度外。
在他们看来,清澜仙君已然堕落,大好机缘在此却裹足不前,已失去进取之心。
玄塔之主曾是人族仙人中最为神秘的道尊,如今却成了一副白发苍苍的老道模样。
他的黑发早已被岁月染成银丝,满脸皱纹如刀刻,深邃的双目却依旧炯炯有神,透着一股对道的执念。
他的身躯不再挺拔,略显佝偻,手中拄着一根由村中古树枝干削成的拐杖,杖头刻着模糊的符文,似是他最后的倔强。
他每日与那些同道们一起盘坐于道碑前,只有虔诚的向道之心。
“朝闻道,夕死可矣!”
他的声音沙哑而坚定,带着一丝痴迷,眼中闪烁着狂热的光芒,仿佛已将生死置之度外,只求那一丝道韵的突破。
羽灵澈,这位骄傲的灵族一族之长,同样未能幸免。
虽说灵族本身就是一个长寿种族,可在高维世界的时光冲刷之下,他与月霜华也只是稍微好些。
他从青年模样步入中年,银发中夹杂了几缕灰白,俊美的面容多了几分沧桑,眼角细纹如蛛网蔓延,灵族的超然气质被疲态掩盖。
他每日与大长老月霜华并肩而坐,凝视道碑,手中握着一块灵宝玉珏,试图从中汲取灵力得到助力,却收效甚微。
他的声音低沉而无力,低声跟月霜华说道:“若能悟道,便是死也无憾!”
羽灵澈的心神几近崩溃,灵族的悠长寿元在这高维世界中被削弱,昔日的意气风发化作一抹执念,沉沦于道碑的诱惑之中。
他们的修为虽为仙尊,却在这时间法则的无情侵蚀下,逐渐失去抗争之力。
若非许凌当年的震慑,他们恐早已被村庄一些别有用心之人化为养分来提升寿元。
林枫作为许凌的特殊好友,是村庄中最为独特的存在。
时光对这位长生者毫无影响,他依旧年轻如初,一袭青衫如新,面容俊朗,剑眉如墨,双目如星辰闪烁,散发着一股沉稳而超脱的气质。
他的身形挺拔如松,步伐轻盈如风,仿佛高维世界的时间法则对他而言只是虚幻的泡沫,轻轻一触即破。
他每日游走于村庄,或与清澜仙君闲谈,或独自凝视远山,气质如深潭静水,不染尘埃。
清澜仙君与林枫相熟之后,时常在一起下棋饮茶。
这两位才是真正的棋逢敌手,与许公子那种挂逼全然不同,颇有种棋逢知己的感觉。
清澜仙君也曾问起过林枫那奇异而神秘的长生之道,可是连他自己也没搞明白,便实实在在的将自己的经历告之。
那个被许凌定义为终极恐怖故事的经历,同样也令清澜仙君久久不得释怀。
她只要一想起,就会心底发寒。
如果此事不虚,那简直比眼前的高维世界还要可怕万倍。
林枫轻描淡写的回答:“这时间,对我无用。”
他的声音平静而淡然,眼中透着一丝超脱,仿佛已跳出时间的束缚,成为这片高维世界的异数。
但他的棋友可没这份闲情逸致,清澜仙君的内心随着岁月流逝而逾渐焦虑。
林枫时常规劝清澜仙君:“清澜,别急,许兄会回来的,到时说不准会有惊喜。”
他的语气中带着一丝笃定,如同预言般令人信服。
林枫自己也不明白为何会对许凌如此有信心,反正直觉就是这么告诉他的。
他与清澜仙君偶尔会站在村口,凝视天空,似在感知某种遥远的气息,也似在等候外出远游的亲人回归。
在这时间法则无情侵蚀的村庄中,林枫如一盏永不熄灭的灯火,成为清澜仙君与众人的依靠,也为这片绝望之地增添了一抹希望。
他的长生特性不仅让同伴们惊叹,也让村庄的特殊村民暗生敬畏,视他为异类,却不敢轻易招惹。
村庄内一切如常,数十年来仅两名新人闯入。
他们分别是来自某个佛国的所谓菩萨与一名异形魔族,少了黎旭与妞妞的诱导残害,他们倒是幸运得多。
不过虽侥幸存活,却在村庄的诡异环境中也吃尽苦头。
那名异形魔族初入时意气风发,先是被村口老槐树教训了一顿,差点迷失。
然后又在道碑的诱惑下心神受损,面容迅速苍老,身上留下无法愈合的诅咒伤痕,如焦黑的裂纹爬满手臂。
它不时还会恨声咒骂道:“这鬼地方,真是太邪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