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撕开棉签包装,黑眸看着一个地方,好一会儿没动:“脚上的伤怎么加重了?”
唐挽看了看自己的脚背,“没有,只是磨红了一点。”
“是吗?”他眼里的墨色很浓,掩盖在镜片后面,修长的手指抽出棉签,嗓音很轻:“我都看见血丝了。”
唐挽仔细看看自己的脚,怎么会有血丝呢?不就是走路磨到了伤口而已嘛?
“你近视,看错了。”唐挽语气笃定。
贺忱把眼镜摘下来,失去镜片遮掩的眼睛比夜色更幽沉:“我没有近视,这只是平光镜。”
他最终还是说服了唐挽,让她看见了脚背上一点很细微的血的痕迹。
唐挽微窘,小心地藏了一下,把伤口往拖鞋的鞋面下面藏。
“挽挽!”他看见后,语气加重了一点。
唐挽一愣,瞪他一眼,“你在凶我。”
贺忱微顿,声音很柔:“没有,我只是想给你上药,你得把鞋脱了。而且你刚才答应我了,可以让我给你贴创口贴。”
唐挽把鞋脱了,一双白皙的脚踩在鞋上面,自己看了几眼,道:“就是有两个口子有点红而已。”
贺忱伸出手,试探地看着她道:“把脚给我,我给你上药。”
虽然是陈述句,但不是命令式的,语气柔得能掐出水。
唐挽脸颊渐渐染上薄红,“我可以自己来。”
他像是诱哄,慢慢道:“可你刚才答应我了。”
唐挽浑身开始紧绷,贺忱靠近了一点,倾身过来。
她转开头,悄悄往后退,下一秒手臂被他握住。
“你到底想干什么?”热度不停地蔓延,被抓住之后她脑袋里紧绷的弦叮的一声断开,雾气莹莹的眼眸带着慌乱。
没人明白贺忱此时的感受,心爱的人摄人心魄的眼噙着泪珠望着他时,似亲密无间的含情凝睇。
他怔了好几秒,喉结滚了滚,漆黑的瞳孔宛如吸人的深渊,极具侵略性。
心动程度超出了范畴,贺忱不想再忍耐,一瞬不瞬地注视她,一字一句道:“看不出来吗挽挽,我想追求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