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是每个月十五的时候,五点准时进门,点上一桌食物却又纹丝不动。
八点听完那位盲女弹钢琴,就送上一束水色的风信子,起身离开。
既不早到,也不早退。
准时得犹如上班打卡。
独身一人来,独身一人走,从头到尾,惜字如金,像是专门来等候那位盲女钢琴家,却又不做任何交流,没有说过一个字。
他们私底下,很多人悄悄磕这两个人的cp,许多小姑娘脑补了一出又一出虐恋情深,自己把自己虐得不行。
这一次,却仿佛有些不一样。
这位先生的对面,坐了一位漂亮小姐。
他没有按时离开,一直坐到了半夜。
“没什么。”
钟泽山恍然回神,起身道:“我这就走。”
他穿上外套,本该离开,却莫名地停下脚步,走到了钢琴面前。
手掌珍惜又温柔地落在了那架三脚架白色钢琴上面,细细的抚摸着,像是在通过这种方式,跟它的主人进行交流。
灯光昏暗又安静的西餐厅里,男人的目光里带着浅浅的忧伤,似乎有说不尽的故事。
好一会儿,他收回手。
像是做了某个决定,扭身就走。
眼见他要离开,突然有个服务员小姑娘急匆匆地跑出来,下意识地喊了一声:“钟先生!”
钟泽山停住脚步,扭头看过来。
小姑娘气喘吁吁,脸颊有些涨红。
凭着一腔冲动跑出来,真正面对他的时候又觉得自己未免太过多事。
但是想到那位盲女钢琴家嘴角上翘的弧度,她还是忍不住鼓起勇气,轻声问道:“下个月十五,您还来吗?还会继续给我们餐厅弹钢琴的女士,送一束风信子吗?”
他今天的异常,是在告别吗?
以后,还会再来吗?
小姑娘担心地看着他,紧张又忐忑。
她磕的cp,要结束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