撒哈拉的狂漠黑夜 作品

第104章 人体科学研究中心

我的屁股,最后还是被扎了,不过是一支很小的针,那针管里,好像装着深蓝色的液体。自己也没有如愿去警察局了,而是直接上了一辆救护车,上车没几分钟,我又迷迷糊糊中睡了过去,等醒来,已经在一大铁门里。

和我关一起的还是那小老头,我睡铁架子床上,他则捆着一毯棉被,舒舒服服的躺地上,地上就一小凉席,还悠然自得的哼他的小曲。

“我手持钢鞭将你打,打死你个活王八,让你嗷嗷叫认不得你祖宗,祖宗说,少种树多生娃呀呀呀——”

没想小老头这是嘴里已经叼着不是他的那破烟斗,已经变成货真价实的土雪茄呀,那雪茄味极重呀,搞得整个小房间烟雾缭绕,就像雾气森森的阎罗殿一样,我都看不清人了。那浓烈的烟味,就像有股死老鼠加死海带鱼的怪物,熏得我眼睛都要迷糊了,差点就控制不住,吐了。

没想小老头的待遇比我好,见我醒了,就把烟放一烟灰缸里,我看那烟灰缸是一破小碟子做的,边上还缺了个口子,上面已经是满满的一碟烟灰了,还有一些没办法继续抽的烟屁股。

“年轻人,你没事吧,他们没对你动酷刑吧!”小老头的话,让人瘆得慌。

我看了我的身体,发现身下多了件松垮垮的小短裤,那上面的松紧带好像坏掉了,时不时还需要手去不停的提,不然一个不小心,就直接让自己曝光。身上也是一件不合时宜的红短袖,勒得我很不舒服,看样式,好像是几年级小学生穿过的衣服,上面还用金色丝线绣了十来个泛旧的字——城南迷途小学三年三班,赵星城。

还果真是小学生的衣服,怪不得把我勒得都要断气了,而且手上还多了一个条塑料手腕袋,写着什么神经科,名字上只有一串代号,9528009!显然这就是我的现在的名字了。

“也没动啥酷刑,就是屁股也打了一小针,细得像半根筷条似的,没几分钟我就晕了过去,什么时候到了这里我就不知道了。”

“嘿嘿,你算运气好,我现在屁股还疼呢,刚才问护士要了面镜子一看,针眼处还黑着呢,这肥婆娘,下手真狠呀!”小老头说着就一瘸一拐的站了起来,我发现他就穿着一条红裤衩,而且裤衩前后都破了几个大洞,就新旧程度来看,应该也是这医院派发的。

说着小老头就亮出他的臀部,让我看,果真内上面还黑着一大块呢。

看他一身白白净净的,估计进来之后,他洗过澡了,他那原本乱蓬蓬的头发,此时早已经梳得一溜烟的丝滑,身上还一股淡淡的香水味。

我朝铁门外望了望,估计天已经黑了,此时已经饿得快不行了,这才问起,这里管饭不?

“管是管,不过我们是被单独关押的,开饭时间要晚一点,估计半个小时之后吧。”

我很奇怪,小老头怎么对这那么熟悉,他似乎曾经来过此地。

看出我的疑惑,小老头又是嘿嘿一笑,似乎猜到了我的想法,这才慢悠悠的说道:“昨天夜里我早就醒了,可你一直都没醒呢,你都睡了快两天了,我还以为你没气了!”

“啊——”我惊呼一声,这一小的屁股针,威力如此强劲吗,怪不得那一针下去,屁股就想被马蜂叮了一样,这一醒来浑身酸痛,特别是我的腰,都感觉要断了一样。

“你的眼睛怎么回事,红得像流血一样,等明天我向护士小姐姐借面小镜子,让你自己看看,怪吓人的!”老头子说着从地上捡起一小半瓶纯净水,递给我,“先喝点水充饥一下吧,看你饿得脸都青了,在我昏迷之后,那些人没有太为难你吧!”

我十分感激的接过瓶子,闷了一口,这才感觉身体舒服了点。

“也不怎么为难,就是简简单单打了一针!”

我可不能把自己的光辉事迹告诉小老头,可他那发出杀猪般嚎叫声的场景,依然历历在目,仿佛那声冲破天际的哀嚎声,依然还在我们脑袋上空的天空飘荡,久久不绝于耳。

“那就好,那就好,这里我都来了好几趟了,和这里的医生护士都有熟络,要不,介绍几个年轻漂亮的女护士,你认识认识,我都有她们的联系号码!”

小老头这话一出,瞬间又让我对他刮目相看,果然是熟客呀,有他罩着,这优哉游哉的小日子,比在外面有吃没喝,有喝没吃的日子,可强多了,好歹也要住个一年半载,呆腻烦了我再出去闯荡江湖。

“这个嘛……其实呢……可以有!”本来我的内心是拒绝的,可不知何故,我的身体还是给我做出了正确选择。

“不要害羞嘛,我要是再年轻二三十岁,这些年轻妹子,我就轮番撩拨,所谓多挖坑多播种广施肥,这收成也不会差到哪,说不定遇到一个知书达理,情投意合的,也就能将就过一辈子咯。”小老头说着咳了咳,估计是被那雪茄给呛的,我见他的牙,好像都黑了,这是长期抽烟的后遗症呀。

“老人家您说得有道理呀。”正说着,没想就开饭了。

一个年轻的女护士,戴着小口罩,披散这一头卷卷的长发,手里提着两大碗饭,直接打开大铁门的锁,推门而进,把饭放在房间角落里一个小木桌上,而且顺带了两瓶水和一些小纸巾之类的东西。

那护士漫不经心的瞥了我一眼:“慢慢吃吧,别噎死了!”

这话气得我,差点就又炸毛了,不过看她的个头,比我还高了那么一丢丢,身材虽然很是曼妙,可这说话的口气,很不招人喜欢呀。

小老头一阵千恩万谢,都恨不得要磕头感谢了,说着就已经迫不及待的拿起筷子,挑了一碗满是土豆和肉片的饭,蹲角落里吧嗒吧嗒吃了起来,可饿得饥肠辘辘的我,却没有丝毫要动筷子的意思。

那护士又瞥了我一眼:“9528,怎么着,这饭不和胃口呀?”

她话还没落地,我不争气的肚子,就发出一阵咕咕乱叫,此时的我,早已经忘记词语把她的话怼回去了,自己总不能在这装爷吧,不然下一顿估计就没着落了。

“没没……没呢,很和口味,我还有其他更重要的事,不急着吃,不知道小姐姐芳龄几何呀,可有婚配——”

我的话才一出口,我就知道自己脑子短路了,急忙捂住自己的嘴。

没想那小姑娘护士不但没有生气,反倒乐了起来,而且还一连笑了秒。

“不是——我说,你小子是不是脑子进屎了,你可知道这是哪吗,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的人模狗样,都这样了,还想泡妞呀!”

她这话说得我很不爱听呀,可我还是强压住自己火爆的脾气,很是不服气的说道:“关也就关了,不就是医院吗,我又不是没进过医院,有什么好神气的。”

“嘿嘿,你小子还挺倔的呀,这里就该关着你们这号人,免得放出去了祸害人间!”

“什么这号那号人的,别瞧不起人,哪天朕要是心情一个不好,把你们医院给掀了,再把你们的院长暴打一顿,让你们知道我的厉害!”

我也想不明白,我怎么就如此大言不惭了,要真有那个能耐,我也不至于被关进来呀。

那女护士又是忍不住一阵乐笑,很奇怪的是,她这一笑,一下子就完全停不下来了,一连笑了一分多钟,直到最后她不得不捂着自己生疼的肚子和腰,不停的摆了摆手,喃喃自语,我不能再笑了,再笑我就真不行了。

她虽说是这样说,可还是控制不住自己,依然乐个不停。

她这话搞得我很无语,我的自尊心被她踩在地板上,不停的摩擦,摩擦,又摩擦呀。

“你能不尊重一下我的职业呀,美女!”我有点火大了。

那身材几分曼妙的女护士也没有立马搭理我,而是极力控制自己的情绪,摘下自己的口罩,深吸了好几口气,又整了整自己的装束,这才一脸严肃的走到我面前,狠狠的瞪着我。

“你可知道这里是哪吗?”

她这话搞得我莫名其妙,不就是医院还能是哪。

这时候小老头已经吃得半饱,这才乐呵呵的笑道:“还能是哪,不就是神经病人医院吗,老头子我,都来了好几趟了,这疯人院的小姑娘我都认识了个遍,怎么你,好像是新来的吧,大妹子!”

老头子的话,直接把我给吓傻了:“什么?精神病人体科学研究中心!”

我的脸,刷着就白了,惶惶不安的看着小老头和眼前的漂亮小姐姐,不敢相信这一切,都恨不得在地上和墙上敲个洞,钻进去,我什么时候进了这鬼地方,我真的够格吗?

虽是浪迹天涯,吃一顿饿九顿的,也不至于自己成了这号人物吧,我还年轻着呢,美好的前程在等着我,还有内个什么白富美,我怎么就没迎娶白富美,就直接步入人生疯癫了,这样的现实,我是万万不能接受的。

“小伙滋,你以为这又是哪呀?”眼前的小姐姐就像看着动物园里的猴子一样,看着我,那眼神几分怪异莫名,然后慢悠悠的说道,“老实点,关你个年,不老实,嘿嘿!”

她的话把我吓得脑子一阵混乱,这小姐姐说的话,和小老头说话的口吻,怎么是一样的,这小伙滋小伙滋的呼来唤去,搞得我头都大,我好像曾经在哪听到过这话呀,可就是怎么也想不起来了。

“爱咋关就咋关,我无所叼谓!”显然护士小姐姐的话唬不到我,“这里面有吃有喝,总比在外面没吃没喝的强呀,要是院长同意收留,呆一辈子我也乐意!”

我这话可把小老头吓了一跳,急忙迈着小碎步奔到我的面前,一把捂住了我的嘴,然后很是抱歉和尴尬的对那小姐姐说道。

“年轻人不懂事,说得有什么不对的地方,请护士小姐姐多多包容,多多包容呀!”

“很有前途呀,小伙滋!”

那护士小姐姐说着,一阵眉飞色舞扭头走了,走之前,不忘把我们呆的铁门拿锁给锁上。

而且还隔着铁门对我说了一句意味深长的话:“看来你是要在这里面呆一辈子咯,世间稀有的人才呀,这臭水沟了的癞蛤蟆,还真没见过世面,既然都进来了,就给老娘我安分点,小心我断你伙食啊,小伙滋!”

这话把我气得,简直要七窍生烟呀,这都什么人呀,什么素质!

虽然嘴上逞强,看着铁门外人影稀疏,我这才大口大口的去扒那碗还热乎的饭,简直就是狼吞虎咽,可吃到一半,我就怒了。这谁放的辣椒呀,而且还是超辣的,辣得我眼泪鼻涕一把流,直接就把桌上的一瓶水给干没了,等我还没缓过劲来,这才发现,墙壁上安了个正红光闪闪的摄像头,而且还附带了一个音箱,那摄像头还是可以三百六十度无死角转动的那种。

音箱里还传出几声爽朗又很是刺耳的欢笑声,似乎有好几个年轻好动妹子在那头盯着我和小老头,这深深的刺激着我脆弱的神经。我恶狠狠的走到那摄像头前,真恨不得从地上蹦起,一把扭下那摄像头,然后踩在地上踩得稀碎。

我试着跳了几下,这才发现自己伸手去摘,指尖离那东西还有两米的距离,也就悻悻只能作罢。

这时候那音箱里传出一声慢悠悠的警告声:“9528,老老实实吃饭,不然明天断你伙食,看你还怎么折腾,难不成你要上天。”

我对着摄像头大吼道:“你丫的是不是故意在饭里放了那么多的辣椒,这量是要谋杀你亲生丈夫我吗!”

说这句话时,我也是一愣,顿时脑子又是一阵翻江倒海,混乱不堪,我怎么会说出谋杀亲生丈夫这句话,这话我好像又在哪听过。

可很快我的整个脑袋像要是炸开了一样,剧痛难忍呀,弄得我脸上青筋狂暴,我正要开口继续说些什么,惶惶抬头又看了一眼摄像头,然后整个身体一软,身体就像被强行关机了一般,就晕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