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0章 附骨
提到卫姮，几位长辈皆是赞不绝口。搜索本文首发: 打开它
三房的老太太道： “侯门嫡女可不就是贵女，你们适才没有听老嫂子说，姮丫头都是请了太后娘娘身边的嬷嬷为教养嬷嬷呢。”
走在左边的四房老太太接话，“自然是听到了，我都不敢搭话。姮丫头是多大的造化请到太后娘娘身边嬷嬷啊。”
“以前卢氏为了养废姮丫头，在牙行聘了两个杂役婆子允当给姮丫头教养嬷嬷，心儿当真是够坏！”
受了些风寒的六房老太太低低咳了两声，才感慨道： “还好姮姐儿自己争气，没有中了卢氏的计谋。”
三人你一言，我一语地说起来，一会儿是羡慕老夫人有福气，一会儿又感慨卫姮、卫岁晚养得好。
一直聊到各自需得归家方分开。
回到家里后，家里的爷们便纷纷问起大二房的老嫂子，得知是回来祭祖，个个都松口气。
这位老嫂子可不是个善茬，年轻时候几乎是骂遍全族，是连老族长都敢骂一骂的主儿。
以至于她离开渠县几十年后，族里依旧对她心有余悸。
突然听闻她回渠县，可真真把人吓到，生怕她又是回到族中闹事。
祭祖好，祭祖好，大二房的如今是有出息了，是该告慰祖宗才对。
又得知老夫人拿出五百银祭祖，还好一阵不相信。
六房老太爷很不相信，“这可是位老抠门的嫂子，她会舍得拿银子出来？”
以前祭祖，让她出十个铜板，她都以孤儿寡母生活不易，关门闭户呢。
现在连五百两银子都舍得出了？
六老太太都懒得同老头子掰扯，直接道： “银票都送到老族长家中去了，还能有假吗？你若不信，自个去老族长家里确认吧。”
此时，已经有人在老族长家中了。
一位是四房的老太爷，一位是三房的老太爷。
两位老太爷抽着旱烟，穿着厚实的长袍坐在堂屋大椅里，是许久都没有开口。
总感觉他们那位老嫂子不仅仅是祭祖这般简单啊。
老族长吃了几口茶，手指点了点放在桌上的五百两银票，叹道：“你们有什么好担心呢？大二房拿出银子要祭祖，让族里操办起来便是了。”
“至于大二房是不是还有别的想法，只要大二房没有说出来，你我不必去问。倘若真有事，时机到了，大二房自然会告诉我说。”
老族长是孙子卫合宜嫁到伯府，三天回门宴过后方回到族里。
卫宗源是想留老族长在上京长住，奈何老族长习惯住在族里，执意要回老宅，卫宗源拗不过老父亲，便安排府兵送老父亲回了渠县。
如今大二房的老夫人回来，老族长是很淡然，“行了，你们都去准备准备吧。银子我也分给你们，你们好生安排。”
“提醒一句，大二房的老夫人不好糊弄，让族里采办的晚辈留心些，莫要以次充好。”
全族兴旺，总有一些浑水摸鱼的，只要不是太过分，老族长也不与计较。
赚个三五几两的跑路银子，没有什么大不了。
若是太过，十几二十两的跑路银子到手，那可对不住了，不仅要把银子吐出来，还得五年内分不到族里的银子。
等六房老大爷拄着拐杖赶到老族长家，上面三位老哥哥已经把事儿给商议完了。
成。
老哥哥们自有安排，他照听、照作便是。
族中拿着五百两办事，最后意见最大的反而是卫宗耀。
得知此事后，卫宗耀很是不满对卫宗炎道：“母亲糊涂，你也跟着糊涂？我如今在族里，自家既然要祭祖，何须劳烦族中兄弟跑上跑下？交予我采办岂不更好？”
五百两啊！
他自打被赶回渠县后，就再也没有见过五百两的银钱！
老三当真是不知当家苦，更不知他这个大哥的日子过得多辛酸，采办这等好事竟去便宜别人，也不愿救济一下他这个大哥！
想着想着，卫宗耀脸上都有了怨气，“你怎么和姮姐儿一般，一点
都不盼着我们好。”
听到卫宗炎面上直接比外头山上的积雪还要冷。
“大哥说的什么话儿，祭祖乃大事，岂是大哥一人可以拿下？”
“再者，采办族中本就有人负责，大哥突然横插一脚，知道的是大哥不想劳烦族里，不知道的还以为大哥不相信族里。”
“回头小哥与母亲离开族里，大哥一人又如何面对族中长辈呢？我也是为大哥着想，不忍大哥一再受族中指点。”
话儿还是说得很是委婉，给身为兄长的卫宗耀留了几分颜面。
卫宗炎骨子里其实也是有些薄凉，见兄长脸上怨色，更加庆幸三兄弟分家。
不然，以后大房日子愈发不好过时，准会如附骨之疽赖上二房、三房。
“大哥若无他事。弟弟先去母亲床边侍疾，母亲昨儿个晕倒，这会子身子还有所不适，大哥一向有孝心，不如替母亲抄几份经卷，为母亲祈福吧。”
说完，卫宗炎没有再理会其长兄，转身便回了正房伺候老夫人。
留下卫宗耀独自一人站在抄手游廊下，半晌过后，咬牙啐骂，“卢氏有一句话说对了，你们啊，全是一群养不熟、没有心肝的白眼狼！”
“明知我这个兄长日子不好过，也不愿帮衬一把，还想方设法落井下石。我呸！等来日濯哥儿有了出息，休想再登我长房大门！”
气狠狠地骂完几句，卫宗耀这才出门子。
他还要去问问被卢氏收买的大夫、稳婆有没有消息。
次日，便是祠堂祭祖。
卫宗耀虽无官职，但毕竟是大二房的长子，由他领着卫宗炎一家，并卫姮依旧给祖宗上香、跪拜。
大邺无女子不可进祠堂的规矩，故而，卫姮代表侯府，与三房嫡子思哥儿一并磕头给祖宗上香。
阵阵爆竹声里，平日冷冷清清的祠堂热闹不已。
跪在小佛堂里的卢氏昨儿个从娄宁那里便知晓大二房在祭祖，听着爆竹声，卢氏眼神阴鸷望向祠堂。
冷笑连连，“祭祖竟连我这个长媳都没有，祭的又是哪门子的祖！卫氏祖宗在天有灵，都要被无视祖制、规矩的不孝后人给气掀棺材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