伪戒 作品

第七二二章 神秘猛男失踪事件

一行十三人,乘着夜色而行,很快便来到了气势恢宏,雄伟高大的潮龙城关。

足有百丈高的古老城墙,横立在两座高山之间,阻断前路,城墙斑驳,生满青苔与藤蔓,像是一部无声的岁月史书。

斑驳的城墙,散发着护城大阵的幽暗光芒,三面硕大的拱形城门上方,挂着一副即便凡人极力仰视,也很难看清的牌匾——上写“潮龙城关”四个大字。

老刘呆呆地望着百丈高的城墙,忍不住问道:“明泉兄弟,你们这里的历任城主,是不是都怂的一批啊,比我家怀王还要没卵子?生怕别人打进来,掀他桌子啊……!”

“此话怎讲?”明泉有些疑惑。

“此城乃是四品之地,又有如此恢宏的护城大阵,那为毛还要把城墙修得跟夜用护舒宝似的?!”老刘撇嘴道:“三四百米高,两端又连着青山,加宽加大……这也太夸张了吧?”

“兄弟,不瞒你说,这历任城主是何性格,我虽有所不知,但现任城主……确实行事较为谨慎。不过,你在城里的时候,千万不要讲他没有卵子,要谨言慎行,不然容易招来杀身之祸。”明泉压低声音道:“我九黎大陆,到处都是战乱之地,灭国灭宗灭门那都是常有的事儿。潮龙城虽重税,但却可保黎民安生。所以,这城墙修得高一点,对老百姓而言,是有利无害的。”

任也闻言也叮嘱道:“你他娘的管住嘴,不要到处瞎逼逼。不然惹了祸,你会知道什么叫光速卖队友的。”

“呵。”

老刘闻言冷笑:“老子情商高的跟啥一样,还至于用你提醒?”

“到关口了,我们进去吧。”明泉招呼了一声:“中央最高的门,只有仙澜宗的道长和城主家眷可走。右侧高门是城中官吏可走,而我们走左侧最矮的门就行了。”

“好。”

任也微微点头,跟着明泉等七兄弟一块,一块走入了城关最左侧的小门。

这高达百丈的城墙,厚度竟也足有近百步,所以任也一入内,便感到一股阴冷和潮湿之气,还隐隐透着一股血腥味,总之让人感觉十分不舒服。

穿过拱桥回廊,众人便看见了城内之景,不过此刻已是深夜,烛火暗淡,只能瞧见一座庞大的城池轮廓,以及一些高耸入云的建筑。

靠近城内里侧的回廊口,站着数百位身着黑铠黑枪的潮龙城卫,这些人队列整齐,腰板溜直地站在自己的岗位上,目不斜视,也没有交头接耳的场景,一看就是久经沙场的兵丁。

入城口被数根粗壮的木板横栏,挡住了去路,所以任也等人只能向左走,迈步进入了潮龙城关特有的归乡户房。

归乡户房内并不大,结构也与各种常规的检查站差不多,这一度令任也有一种自己误入某海关的错觉。

户房内,有十几位兵丁正在南侧的圆桌旁饮酒,看他们身着的铠甲样式判断,这应该都是城卫军中的小头目。除此之外,离开城关的房门出口旁,摆放着一张长桌,桌后坐着一位长相极丑的道士。

那道士瞧着约有三十岁左右,身着一袭白色道袍,长相堪比龟丞相,瞧着贼眉鼠眼,且神色也有一些倨傲。

旁边,明泉轻声冲众人传音道:“瞧见那道士腰间挂着的白色玉佩了吗?”

“瞧见了。”

任也微微点头。

“腰间佩玉,是仙澜宗门人的象征。玉佩的色泽越光亮,越金黄,则表明此人在宗门中的地位越高。”明泉介绍道:“他的玉佩过于苍白,并无亮色。就说明,他在门中的地位并不高,应该就是杂役院的普通弟子。不过,即便是普通弟子……那也不是我们能得罪得起的。怀王兄弟,你们心中只记着一条铁律便可。那就是,在这个地方得罪谁都行,就是不能得罪仙澜宗的门人。”

“哦。”

任也颇有些无奈地回了一句。

“走吧,我们排队等待便可。”明泉招呼了一句。

众人跟着他向前走去,站在了十几个同样返乡的神通者身后,开始静静等待。

此刻虽已是入夜,但却依然有归乡的神通者陆续返回。由此可见,这朝龙城确实地域较广,神通者基数也比较大,而那城主和仙澜宗,都踏马是躺着也赚钱的土皇上。

排了大概一刻钟后,终于轮到了任也等人办理入关事宜。

那长相入龟丞相的道士,自认为潇洒地甩了甩衣袖,端起茶杯,并拉长音道:“归乡者几位啊?”

明泉立马像刚阉完的老太监一样,点头哈腰地走过去,卑躬屈膝道:“禀告道长。我七人归乡,外来六人访友。”

“七人归乡,交付归乡令。每人收取二十万星源的归乡税。”道长端着茶杯,眼皮儿都没抬。

“好,好!”

明泉闻言,立即从意识空间内呼唤出了二十万星源,并催促宁博等几位兄弟:“快快,给道长交付星源!”

话音落,宁博等人默默地呼唤出了自己的“血汗钱”,如数交付了整整一百四十万星源。

“有人死在外面了吗?”

龟丞相又问。

明泉眼眸暗淡道:“有。与我同去的刑宏死在了秘境之中……!”

龟丞相听到这话,终于露出了一丝丝喜悦之色,并赞叹道:“一个时辰了,终于又来一个死在外面的……今晚打赌能赢了。甚好,甚好。来吧,再为他交付四十万的客死他乡税。”

老刘听到这话,气的乳腺炎都快犯了,他目光厌恶地瞧着龟丞相,咬牙切齿的给任也传音道:“老子真想一拳给他打成活王八!!马勒戈壁的……这没有十年脑血栓,都想不出来什么狗屁客死他乡税。”

“这跟明抢有什么区别?!狗日的潮龙城城主和这仙澜宗,真是该死啊!”

东北豪侠在这一刻有些愤愤不平。

任也心中也有些好奇,随即冲着明泉传音道:“兄弟,若是没有星源缴这客死他乡税,那又当如何?”

明泉叹息回道:“唉,收这个税,他们也有他们的由头。你家中的神通者死在外面了,那你家中的妻儿老小又能靠谁保护呢?只有那光辉伟岸的城主大人,与那镇压此间千年的仙澜宗了!可人家凭什么平白无故地保护你呢?那只能是……交付星源,请求庇护了。”

“这世间的善意,都是有价格的。你不烧香,连悲天悯人的佛祖都懒得搭理你……更何况这世俗宗门呢。”

他无奈且麻木地回了一句后,便提前为宏哥交付了四十万的客死他乡税。这个星源,并不是从宏哥的淘金者遗物箱中拿出的,而是他们七个兄弟凑出来的。

任也闻听此言,只无奈一笑,并没有多说什么。

龟丞相出身寒微,在皓月城连考十年,才得入仙澜宗,成为杂役院的一位小透明。他资质平庸,也没什么晋升的希望了,在宗门内饱受欺凌,属于谁见到都可以出言嘲讽两句的存在,所以他才会被派到这里收钱,处理一些俗事。

不过,就是这样一位在宗门内,只配被霸凌的存在,此刻穿上白袍,腰悬玉佩,摇身一变,却成了高高在上的大老爷。

人和人的差距啊,有的时候就是一个“马甲”的事儿。1000台的瞧不上500的,可这个500的要是也能混到了1000段位的选人大队中,哪怕踏马的三年也不开张,都结蜘蛛网了,那对外说,人家也是1000的。

她甚至一回头,也可以看不起曾经奋战过的500大擂台。

龟丞相收取完明泉等人的星源,才放下茶杯,轻道:“访客税,一人五万星源。时限一个月,但不可行商,不可游历秘境等等……若是被发现了,后果你应该知道吧?!”

“知道,知道。”明泉点头道:“我已经与这几位兄台详细讲述过了。”

“交付,领令,登记在册。”龟丞相似乎懒得多跟明泉说一句话。

“好好……!”

明泉闻言就要替任也等人缴付访客税,然后取令。

“算了,这钱我们自己交。”任也虽然有任扒皮的称号,也无耻下流到了极致,但还是做不到去榨取明泉等人的血汗钱。

他割韭菜的原则是,只割富的,穷兄弟就算了。明泉等七人在外游历了快两年了,每一颗星源来得都不容易,这六个人就是三十万,对他们来说负担太大了。

更何况,任也此行不但为了探望宏哥的家眷,而且还要游历刑山,所以这钱没理由让别人掏。

别人不能掏,那就大家掏呗……

任也微微回身,笑着冲储道爷,寅虎等人说道:“AA,一人五万,大家掏星源吧。”

“?!”储道爷一脸懵逼,仿佛在说:“你踏马想屁吃呢?”

寅虎也茫然了,传音回道:“大哥,我们是跟你一块来游历刑山的,老子没管你要钱就不错了!”

任也斜眼瞧着他:“宏哥不是你兄弟吗?是不是,我就问你是不是……?!”

寅虎宕机三息,微微点头道:“是,你别说了,五万我掏了。”

“可是……道爷我不认识阿宏啊!”储道爷强调道。

“哦,你说得有道理,不交也对。行,那你回去吧。”任也微微点头。

“他妈了个无量天尊的,你是在说人话吗?”储道爷崩溃了。

“你们不要这么抠搜。”任也理由颇多:“在此地,财不能外漏。我若一个人掏了三十万星源,那龟丞相就会觉得我很有钱……搞不好还有其他麻烦呢。”

众人一听,全都骂骂咧咧,但还是各掏了五万交付。

交了星源,任也等六人便被登录在册,记录了他们要探访谁,常住在哪里等一些信息。

登录在册后,他们又被逼着向访客原令内,各自投放了一缕神念。但任也对这个规则十分抵触,甚至远远超过了当场掏钱,所以他偷偷令神娃动了一些手脚,以那些被神娃吞噬过的残魂神念,替代了六人的神念……

如此一来,他们六人并未在此留下神念气息,也没有留下什么痕迹。

访客令分为两块,一是原令,负责寄存与禁锢访客的一缕神念,避免这些人在城内行凶,触犯律法后逃跑,若有此物,他们便可以利用此神念进行感知和追踪,其二是持令。

持令的作用很简单,访客交了访客税后,拿着这个东西,就相当于在潮龙城有了一个身份,后访友时间一到,在交付持令,就可以出城离开了。

一切弄妥,众人便离开了归乡户房,正式进入了潮龙城内。

一出门,老刘就忍不住骂骂咧咧道:“他娘的……这地方真的是太黑了,简直无法无天!就踏马这么一小会,我们这些人被抢了两百多万星源了!”

“踏马的,死人还有客死他乡税。老子就想问问,晚上夫妻种地,有没有种地税啊?”他言语粗鄙地骂道。

明泉眼神一亮,接话道:“还真有啊。夫妻种地,便要产子。子出世,必须开悟,而开悟则需按月交付星源……所以,这样看来,种地也是有税的。”

“你们这里……属于是搜刮民脂民膏的闭环地带了。”

任也对此也是非常反感,脑后突生反骨道:“这个世道……就是还没有诞生出一位,可以振臂一呼,横扫寰宇的猛人,打碎一切狗屁规则!”

老刘打断道:“唉,可惜啊。这位猛人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横空出世,救黎民于水火之中……!”

“你说的那位猛人,以前我们有,可现在没有了。”明泉无奈一笑。

“九黎大帝?!”任也开口。

“若是九黎大帝尚存于世,所谓的世家宗门,天下诸侯,不过是弹指即灭的一群蝼蚁罢了……!”明泉看着家乡的明月,摇头道:“可惜,大帝化刑山,现在有的只是……惶惶乱世,不可阻挡。”

“早晚都会结束的……这也是铁律。”任也微微一笑。

“我是看不到了。”明泉摆了摆手,一边领着众人向前,一边突然看到长街上的潮龙城卫多如牛毛,顿时疑惑地呢喃道:“嗯,为何这城中守卫如此众多,戒备如此森严,是发什么大事儿了吗?”

他话音刚落,恰巧对侧有两位神通者迈步而来,似要出城关游历。

明泉瞧见他们,立马迈步上前,微微抱拳的打听道:“两位兄弟,叨扰了。我刚刚外出游历归来,却见这城中戒备森严……这是发生什么大事儿了吗?!”

其中一位壮汉,见明泉打扮的跟个乞丐一样,也知对方跟他一样都是苦命奔波之人,登时心生好感,压低声音道:“这位兄弟,我也不甚了解。不过,我却听说……这月月初,城中的潮龙卫内,又有八位三品武官,一位刚入四品的将领……离奇失踪了。所以,近几日来城内才戒备森严。”

“又有武官失踪了?!我走之前,不是已经有半年多没有武官失踪了吗?”

明泉惊愕,紧跟着补了一句:“难道……又是厉鬼宗干的?”

“除了他们,没人敢在太岁头上动土。”那壮汉点了点头:“其二。市井中流传,咱们的城主大人……今年颇为不顺,好像有一大劫,所以

“哦。”

明泉微微点头:“原来如此。”

“兄弟,有多久没归家了?”那壮汉笑吟吟地问。

“有一年多,快两年了……!”

“那就赶紧回去吧。此刻归家,还不算太晚。嘿嘿,保不准婆娘还能拿着接风掸给你去去晦气,再烧一壶好酒,烹两道好菜。”壮汉抱拳,微微行礼道:“我二人与人约好在城外见面了,此刻急迫,要速速通关。”

“去几年啊?”明泉熟络地问。

“我二人这一次准备去五年,回来就能赎身,给儿子开悟了。”

“一路安泰。”明泉眼眸真挚地祝福着对方。

“告辞!”

那壮汉微微点头,便与同伴一同离去。

任也见到这一幕,心中百感交集,暗道:“或许只有底层牛马,才能理解底层牛马的辛酸吧。短短几句话……双方没有眼红和冷漠,以及嫉妒……有的只是同病相怜的莫名好感。”

“这厉鬼宗还是阴魂不散啊,又卷土重来了。”

明泉摇头嘀咕了一句,便招呼道:“走吧,我们出了城池,就能见到大泽乡了。”

任也心中有些好奇,忍不住打听道:“这历鬼宗又是个什么样的存在?还敢绑潮龙城的军爷?”

“刚刚咱们在回来的时候,我不是告诉过大家,不要在荒野停留吗?因为保不准就会遇见强大的流寇劫掠,捉人。”明泉轻声道:“这厉鬼宗就是栖息在潮龙城周遭的一伙流寇,大概兴起于六七年前,来历颇为神秘。仙澜宗也曾派不少门内弟子对其进行绞杀,但都没有找到这厉鬼宗的藏身之地。据说,这历鬼宗的当家之人是一位五品强者,还是一位女子。此女子修炼逆天邪术,常常命人掳走年轻的神通者,并强迫其与自己双修,这些年轻的神通者,都会被抽干精血而死,尸身腐烂如泥,总之十分恐怖……且她尤好三品的年轻神通者。这潮龙城内,年轻的三品神通者,要么是出门游历之辈,要么就是仙澜宗的道士,亦或者是军中武官。”

“游历之辈,行踪飘忽不定,且一旦归乡就都老婆孩子热炕头,躲在家里不爱出门,所以很难被抓。至于仙澜宗的道士,她瞧不上……所以这军中的精壮男子就倒了霉……这些年来,被掳走的人,数不胜数啊。”

老刘听着他的讲述,顿时双眼迷离道:“好一个“尝尝吸取?精血。听我的……有点想念唐风了。”

虎哥也很倔强,撇嘴道:“我不信她能抽死我,真的不信。”

任也懒得搭理这俩骚包,只继续问道:“那这历鬼宗有点东西啊!在强大的仙澜宗面前,依旧游刃有余啊。”

“也不算游刃有余吧,只是这个宗门内的人都修邪法,行踪飘忽不定。仙澜宗很难找到其藏身之处罢了。”明泉摇头:“若是硬碰硬,他们是没有办法面对仙澜宗的,也早晚都会被铲除……!”

“嗯。”

任也微微点头,突然来了灵感:“呵呵。这历鬼宗的美人宗主,天天种地与人双修,也不见那仙澜宗和潮龙城城主收她重税啊。果然啊,还是造返来的香啊,无拘无束……想他妈干谁就干谁。”

老刘闻听此言,轻道:“为了确保此地精壮猛男的安全,俺老刘若有机会……定当亲送精血给那妖妇尝尝。”

“俺也一样。”寅虎补充。

储道爷一看二人都表态了,也背着大手:“若是替天行道,怎可少了贫道?”

任也一时间热血上涌,刚想与他们一块,就看见爱妃用一种你敢说,我就敢让你死的表情看着自己。

他顿时懂事儿的传音道:“爱妃,本王有一个不成熟的双修小窍门……回头试试啊?”

爱妃高冷如雪,俏脸鄙夷:“你全身上下,最硬的便是嘴了。”

任也听到这句嘲讽,当场一拍大腿:“我冲天发誓!刑山之行结束,你我回家,就搞大荤!”

……

潮龙城的大泽乡,就坐落在刑山脚下。

此乡背靠刑山,地势高耸,周遭又有水地灌溉农田,所以植被生长极为丰茂,且灵兽众多,即便在夜晚,景色也美如画卷。

任也等人一路风尘仆仆,终于进了大泽乡。

明泉在前面引路,不多时,便将他们带了一出整洁的三间农院门前。

一行十三人,站在门前时,竟然都默契地沉默了下来了,完全没有了在路上时嬉笑怒骂的神色。

“呼……!”

明泉长长地出了口气后,才伸手拿起沉重的门环,咚咚咚地拍打了起来。

过了好一会,院内亮起了羸弱的烛火之光,紧跟着有一位清脆的女声响起:“谁啊?!”

“嫂嫂,是我啊,明泉!”

他声音有些颤抖地回应。

一言出,整座院内瞬间安静了下来。

过了大概三息,主房内响起了孩童无比雀跃和激动的声音。

“阿爹回来了!!”

“哈哈哈,肯定又带了很多好东西!!”

“小不点,先穿上衣服……!”

“我才不,俺要第一个见阿爹!”

“你等等我!”

“……”

原本静谧无声的农家小院,此刻却人声鼎沸,喧闹异常。

不多时,一位五六岁的小男孩,穿着破肚兜,赤脚跑到了大门前,猛然拉开门栓,拽开院门,激动地大声道:“爹爹!”

紧跟着,另外三个半大孩子也与娘亲一块跟了出来。

院门敞开,任也见到一位面相清瘦的妇人,她在极短的时间下,竟已经穿好了衣衫,且手持一条毛掸子,步伐极快地迎了出来。

月色下,她每一步走得都有些趔趄,且面颊上也漏出了十分克制的笑容。

任也凝望着小院,见到四位孩子与那位妇人一同走了出来。

“明泉啊……你婆娘今日还叫我一块腌秋菜呢,她就说,你们快回来了!没承想,还真让她念叨准了。”

妇人迈过门槛,一边说话时,一边就已向人群中扫去。

一眼过,她却愣在了原地,因为一众熟悉和陌生的面孔中,并没有她要等的那个人。

回神,面相上克制的笑容已经消失不见……

她眼神有些慌乱地又看了一遍,最终把目光聚焦了明泉手中的遗物箱上。

紧跟着,她瞳孔开始扩散……面色瞬间惨白。

门内,三位孩子寂寞无声,眼神慌乱地寻找着,只有那位五六岁的小不点,急迫地问道:“我爹爹呢?!”

一言出,妇人手中攥着的那条毛掸子,飘然坠落在地。

“啪!”

坠物之声,碎落满地,也彻底终结了一位女人近两年的等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