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9章放下执念
“我身边这家伙，上条当麻，”史提尔指着上条当麻，继续说道，“他已经拯救了茵蒂克丝那孩子，明白了吗奥雷欧斯，从今往后，茵蒂克丝她——不会再失去记忆了，她已经确实得到拯救了！你的努力，没用啦！”
上条当麻沉默着，他不确定，史提尔的这番话，究竟是说给奥雷欧斯听的，还是这个火焰魔法师给自己的自我嘲讽。
“果然是这样吗。”
有些出乎意料的是，奥雷欧斯很平静地接受了这一事实：“茵蒂克丝那边也是这么说的啊。”
“你……”史提尔惊讶道，“你在那边也派了分身”
不过又想到有林无名他们在茵蒂克丝身边，史提尔也没有过于担心。
反而可以理解，为什么奥雷欧斯突然偃旗息鼓，没有继续开战了。
“到头来，被彻底地欺骗了啊——你们的最高主教。”奥雷欧斯说道，“即便如此，你也还是继续为她卖命吗，史提尔”
“这是两码事。”史提尔重新点燃香烟，“身为魔法师，这种做法其实不是不能理解，不是吗”
“是啊，”奥雷欧斯点头，“身为魔法师……”
执着和扭曲，才是魔法师的本质。所谓魔法师，说到底都是一群极度“自私”的存在，为了实现他们自己的理想和信念，其他一切都是可以舍弃的。
“那么，我反而要问你，奥雷欧斯，”史提尔双眼紧盯着对方，“你为什么会突然如此干脆地放弃了我本以为，你会继续挣扎……不，以你的实力，其实完全可以打败我们吧”
“没有意义，就像你说的那样。”奥雷欧斯摇摇头，“既然茵蒂克丝确实已经得到救赎，并且获得了幸福——那么我继续挣扎也就毫无意义。”
“毕竟……”奥雷欧斯看向教室里的那半个吸血鬼，“我自己再清楚不过了，变成吸血鬼绝不是最好的解决方案。”
奥雷欧斯正是通过亲身实验，才体会到这点——所谓“吸血鬼”，其实并没有什么大不了的。
准确来说，“吸血鬼”几乎可以视作为一种比较特殊的人种，除了天生会被“吸血杀手”克制之外，再没有其他任何特点。
因此，对绝大多数“吸血鬼”来说，他们的血脉只是一个纯粹的debuff，有害而无利。
吸血鬼之所以被魔法师们忌惮，就是因为理论上，吸血鬼拥有无限的生命力，进而可以视作为拥有无限的魔力。
作为魔法师，魔力的强大就是根本。
但问题是，如果不修行魔法，那么即便拥有再旺盛的生命力也没有意义。
而且，事实上的情况就是，“吸血鬼”都像是一种隐性性状，背负着这种血脉的人绝大多数情况下都是不自知的；不激活血脉的话，他们与普通人没有任何区别，一样会生老病死，甚至连寿命方面也没有什么特殊的优势。
试想，在现代社会，又有几个正常人会没事去痛饮人血，进而机缘巧合地激活吸血鬼的血脉
此外，又有多少人会因为种种奇遇，踏上修行魔法的道路
前一种情况是偶然，后面一种情况也是偶然，只有两个偶然合二为一，才能诞生出真正的“吸血鬼魔法师”——这又是多么小概率的事件
因此，传说中那些不老不死，魔力无穷的“高贵血族”，其实并不存在。
更没有实例可以证明，吸血鬼的大脑拥有无限的记忆容量。
在亲身变为吸血鬼之后，奥雷欧斯就知道这些事情了——自己的计划，大概率是行不通的。
只不过，这终究是他千辛万苦，费尽心机才找到的一条路，在没有更好的选择之前，他也不可能轻易放弃。直到现在，随着身处第六学区的替身二号被林无名轰碎，奥雷欧斯终于彻底放下了执念……
“所以，”史提尔转头看向刚才那间空教室，“你把姬神秋沙关起来是为了……”
“为了保护我自己。”奥雷欧斯说道，“我可不想莫名奇妙地死去。”
“吸血杀手”这个能力堪称“规则级”，不讲任何道理，只要是吸血鬼就会中招！
哪怕同时还是魔法师和炼金术师的奥雷欧斯，在转变成吸血鬼之后，也很难抑制那种冲动。
无奈之下，他只好暂时将姬神秋沙封印起来，防止气息泄露。
而这也是姬神秋沙所希望的——她不愿意再杀死那些无辜的吸血鬼了。
她之所以答应和奥雷欧斯合作，就是为了找到“封印”自己能力的方法。
“这可怎么办总不能把那个女生永远关在教室里吧”上条当麻说道。
奥雷欧斯放下执念，接受现实，不用再跟他战斗——这当然是好事。
话说回来，他们这次的任务目标，可是“解救被囚禁于此的少女”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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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用担心，”奥雷欧斯说道，“我会为她制作专门用来隐藏气息的灵装。原理和‘移动教会’差不多，并不难。”
“而在那之前……”奥雷欧斯走进教室。
伸手触碰封印着“半个吸血鬼”的“琥珀”。
“你的使命也结束了……”
上条当麻连忙说道：“是不是有办法救他……”
但他话还未说完，就看到“琥珀”消散，而被封印其中的人体，就仿佛倒带回放一样——右半边已经沙尘化的身躯竟然一点点重新堆砌起来。
没过多久，这个倒霉的吸血鬼奇迹般的恢复原样。
“这里是我的世界。”奥雷欧斯转头看过来，“你以为这个人会死吗”
史提尔沉默着，心中再次感慨——幸好，不用跟这家伙继续纠缠下去！作为敌人，恐怕没有比眼前的奥雷欧斯更加难缠的了！
“吸血鬼”苏醒过来，恢复意识。
看到眼前的场景，本质上只是一名普通学生的少年有些懵。
“不用想太多，”奥雷欧斯说道，“离开这里，回去睡一觉，然后忘记这里的事情就好了。”
“吸血鬼”就仿佛刚刚睡醒的人一样，有些懵懂地点点头，转身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