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最近是有点变本加厉,但是吧,我没觉得是多大点的事情,她愿意闹,我就宠着就行,我是真的没有想到她可能会患上情绪病。"
景言浩堂堂贵公子,此时竟是跪在了地上,懊恼的抓着头发。
“正常的,她怀孕的时候,家里出了事情,又被迫离开港城去生孩子,前两个月你又先回了港城不在她身边,而且,你们孩子本来就体弱,容易生病,她会有情绪病真的很正常,这就跟人感冒发烧一样,你也别太自责了。”
景言浩头也不抬,“你刚才问我,她原本是个什么样的性格,我却居然回答不上来。”
他跟乔施分分合合两回。
第一次结婚,可以说是闪婚,相处没多久就离婚了。
再后来,他的确是喜欢上乔施,可他对乔施,却远远不够了解。
至少……如果易白要是问他,虞南栀是个什么样的性格。
他能说个十分钟来详细介绍。
但是他却说不出来乔施的性格。
归根结底,还是他对乔施不够上心。
易白安慰了他好一会,又聊了很久有关乔施的事情。
乔家人内部不和,自从乔施爸爸死去之后,她的那些亲戚,没有一个是对她好的。
那些人提起乔施,也大多都是说她性情如何的蛮横,如何的自私……
其实所谓的自私蛮横,只不过是那些人在乔施的身上占不到好处的无力指控罢了。
景言浩向来不把那些言论放在心上。
要不是乔施打电话过来催,景言浩和易白还在路上聊着。
“如果虞南栀没有失忆的话,她或许是我们当中最了解乔施的那个人。”
可惜……
景言浩站起来,拉开车门的时候,身形一顿,看向虞南栀。
“她的失忆什么时候才能治好?”
“失忆这种事情,你就算是不了解医学,多少也看过那种狗血的八点档电视吧?”
十部里面有八部都有这种老掉牙的剧情。
“失忆只能看契机,而且……霍祁年虽然是想让虞南栀恢复记忆,但是她每次想起一点事情,就会头疼欲裂,还会做噩梦,相对的比较痛苦,所以霍祁年在这方面,已经是佛系的了。”
对于霍祁年来说,只要虞南栀好,他就没有问题。
至于记忆,在他看来,虞南栀失去的那几年的记忆里,痛苦多过快乐,想不起就算了。
反正他会记着他们之间的那些回忆的。
再加上,现在的虞南栀的性情,更像是原本的她自己,而不是被晏慎洗脑过,潜默移化的改变过的。
因此霍祁年只关心虞南栀的心理病,对于她缺失的记忆,已经处于一种无所谓的态度了。
相反景言浩,之前他也没觉得虞南栀失忆了会怎么样,反正人还是那个人,还是他熟悉的那个虞南栀。
但是现在,虞南栀成了乔施病情的关键人,他就不得不着急起来了。
易白拍了拍他的肩膀后,叹了一口气。
“我们可以再想想别的办法,但是你最好是别在虞南栀的身上找突破口。”
要是因此惹怒了霍祁年,得不偿失。
霍祁年那个人,不牵扯到虞南栀,就什么都挺好说的,一旦和虞南栀有关,他就是个疯子。
郁赦,就是他被压抑的另外一面。
嗜血,暴力,疯狂……
两个人驱车回到别墅区,乔施迎上来的时候,面色就很不好看,抱怨了很久。
“你怎么才回来?我都快饿死了,幸好霍祁年做了点吃的,先垫了垫肚子!”
景言浩赔着笑脸哄她。
易白在一旁忍不住道,"是我的问题,我的车子半路上抛锚了,刚好遇上了景言浩,他帮了我,才耽误了时间。我买了和牛,给你们补偿……"
乔施习惯了冲着景言浩发脾气,听到易白这么说,也是尴尬的笑了笑,说了点场面话。
易白不止是想帮景言浩解围,更重要的是,他在观察乔施是个什么性格的人。
霍祁年还在厨房里忙着,虞南栀一个人坐在秋千上。
景言浩看着乔施抱着宝宝回了家喂奶,他才站到秋千旁。
“南栀,在你看来,乔施是个什么性格的人?”
虞南栀一愣,抬头看着景言浩,有些茫然。
“你知道的啊,我失忆了……”
她对乔施的印象可以说都是从她先前写的手帐,还有一些网上关于她们两个人的新闻上了解的。
她觉得景言浩来问她这个问题,简直是莫名其妙。
“怎么了吗?”
景言浩面露难堪。
“易白不了解乔施,他需要知道以前乔施是个什么样的人,才能做诊断。”
“……”
虞南栀闻言,眉头蹙起,越想,她的眉头越是皱得紧。
她憋了半天
,还是没有忍住。
“你不是应该是那个最了解她的人吗?”
“我们两个在一起分分合合,都太快了,只是凭着感觉在一起的。”
爱情有些时候,就是这么的莫名其妙。
不会因为对方的身份地位,对方的性情如何去做考量。
而是一种苯氨基丙酸的分泌让人对对方上头,非要在一起不可。
这是一种抛开世俗物质观念的,纯粹的生理性喜欢。
只是,单纯的喜欢。
虞南栀眨了眨眼睛,有些说不出话来。
“我的那些手帐倒也没有什么秘密,是可以给你看的,但是……”
但是都在港城。
她不可能出国看个秀,还要带上好几年前的手帐。
“你和乔施会在这里待很久吗?要是只是待几天就会港城的话,等你们回去了,我直接让朱看护把那些手帐拿给你。”
景言浩却是摇头。
“我们两个原本是说好,跟你们一起回港城的,你知道的,有霍祁年在,大家都比较安全。”
最重要的是,他们跟着虞南栀,霍祁年就会对出行格外的上心。
虞南栀了然地点点头。
“那我就让朱看护把手帐给我寄过来吧。到时候我把有关写着乔施部分的手帐发给你……”
景言浩再度摇头。
“你别发给我,要是让乔施看到了,我怕她会多想。”
乔施是真的会多想。
谁让他先前对虞南栀的有那样的心思呢。
虽然现在早就把话都说开了。
可是女人都是敏感的,尤其是乔施这样的。
“那怎么办?”
虞南栀挑了一下眉,双脚轻轻的瞪了一下地面,秋千带着她荡了起来。
“你给个主意吧,我能配合你的,都尽量去配合。”
“你的那个手帐,我还是要看的,不过最好是放在霍祁年那里,我跟霍祁年谈事的时候看,这样乔施才不会怀疑。”
“……行。”
虞南栀点点头。
“我一会就跟朱看护说一声。”
反正她的那些手账本都挺好找的,全都放在了一个箱子里的。
“还有就是,乔施挺喜欢你的,你要是能跟她多聊聊,或许能从她那里知道她在想什么。”
最重要的是,虞南栀足够的心细。
哪怕是她失忆了,第一个发现乔施不对劲的人,也还是她。
虞南栀微微颔首,“可以啊。”
两个人正说着话,乔施的声音从景言浩的身后传了过来。
“你们在聊什么?”
秋千荡下的时候,虞南栀双脚点在地面上,止住了秋千。
她探头出去,看向走过来的乔施,微微笑着。
“景言浩拜托我多陪陪你。”
景公子闻声也回头望了过去。
“是啊,我之后有几个和霍祁年一起搞的项目要忙,可能抽不出时间来陪你,又怕你在这里待着无聊……”
景言浩伸出手,把乔施揽进了怀里,又跟着道。
“今天下午我约了几个育儿嫂过来,你看看有没有能用的,要是看不行,我再找几个过来,直到你挑到满意的为止。”
其实之前就有育儿嫂。
但乔施终归是觉得那两个育儿嫂不太好,虽然很专业,但是却只是专业而已,有点不合她的眼缘。
比如她不喜欢那些育儿嫂教育她做事情。
她们总让她先是妈妈,再做自己。
可是乔施向来是把自己放在第一位的。
首先,她得是她自己,然后才是别的角色,妈妈,妻子……
这也是她坚持来巴黎的时候,顺道和那两个育儿嫂解约的原因。
但孩子正是闹腾的时候。
是带他最累的时候,所以乔施还是觉得需要一个育儿嫂来照顾。
可惜的是,虞南栀还没有生孩子,也没有合适的育儿嫂介绍。
要不然,他们可以直接问虞南栀借人来用的。
“可以啊。我才自己带了几天,就累得不行了。”
乔施看向虞南栀,"到时候你陪我吧?"
虞南栀点点头,“不过我不懂这些的,只能是陪着你。”
单纯的陪伴。
要真是问她要建议,她是一点都不懂的。
霍祁年把吃的都端出来的时候,景言浩和易白已经站在院子里烤串了。
烟熏火燎的,呛得虞南栀跑出了别墅,站在大门口猛地咳嗽。
乔施也被烟熏给呛到了,抱着孩子先回了房间,避开这些烟。
倏地,一辆车停在了虞南栀的身前。
因为那辆车有些陌生,站在门口的保镖立刻上前,挡在了虞南栀的面前,警惕地看着的那辆车。
虞南栀微微蹙眉,自
己转身走进了大门里。
因为保镖的动静不小,霍祁年已经察觉到了他们,快步朝着门口走过去,把虞南栀抱在了怀里,看向大门口。
车上下来了两三个人。
“你们别紧张,这位是姜江小姐的父亲,姜总,我们是来找霍先生和霍太太的。”
姜家的人。
虞南栀眨了眨眼睛。
她没有想到姜江那个爸爸居然会出面来找自己……
保镖面面相觑着,依旧没有把路让开。
霍祁年轻轻的拍了拍虞南栀的肩膀,从保镖围起来的人墙后面走了出去,站在了姜父的面前。
“霍总!”
姜父一看到他,就高兴的上前。
“终于见到你了!先前好几次想请你吃顿饭,结果都不是很巧……”
“你有什么事情吗?”
霍祁年垂首看了一眼姜父伸过来的手,不为所动。
姜父的手尴尬的僵在了半空中。
他干笑了几声后,双手合在一起,收了回去。
“是关于姜江的事情,我原本是想让她自己来解决的,但是这几天都过去了,她还在医院里没醒来,网上的争吵又越吵越激,所以我才亲自过来,看看有没有解决的办法……”
“网上的舆论导向跟我没有关系,也跟我太太没有关系。”
虽然虞南栀昨天才发了一篇回应的帖子。
但是她只是针对那些说她把人给气晕了就跟个缩头乌龟一样的躲起来的言论回应而已。
“不是这个,昨天您太太说,还是要告姜江,我是来看看,有没有可能私下解决的,大家都是名门,这种事情闹到法院,只会是让别人看笑话,不是吗?”
虞南栀站在保镖的身后,接过易白递过来的烤串,闻言就有点不高兴。
她恶狠狠的咬下一块烤肉,在嘴巴里咬牙切齿地嚼着。
什么玩意?
什么叫让别人看笑话了?
搞到现在,难不成还是她这个受害者的错了?
虞南栀沉住气,不是不想自己出面去解决,只是不想和姜家人对话。
姜家人仿佛是有一种能够随便就把人给气死的本事。
霍祁年哪里会不知道虞南栀的心思。
他冷沉着声音,不紧不慢的开腔。
“看笑话是肯定的,但至于是看谁的笑话,那就说不定了。”
姜父笑了笑,从善如流,“话不能这么说,这个事情,的确是我们姜江做的不对,但是霍先生,你也清楚,我们两家的处境都不是很好,周围不知道多少人想搞垮我们,别的不说,单说一个陆家,就够头疼的了,我们的立场是一样的,不如一起合作,也好过互相为敌,让陆家的人有机可乘啊。”
“……”
虞南栀转头看向易白,有些困惑。
也没听说姜家和陆家有什么嫌隙啊。
姜家虽然在法国华人商会里占有一席之地,但是陆家似乎并不想做明面上的华人商会的主席。
陆家人更喜欢那些见不得光的生意……
这两家根本就没有冲突才对。
“抱歉,姜总,我见不得我太太受委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