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34章 诸多猜测

该问的东西问完。

秦逸哪怕已经信了九分,但出于本心的谨慎,还是换了三十四个世界,又找到了两位先行者,一位与老叟一样,和他进行了友好的交流,告知了一切,与老叟所说的话语,大差不差。

另一位,却是脾气火爆,和秦逸进行了一番同样“”的“交流”,随后乖乖照着秦逸的话,说出了自己知道的一切。

三个人,对同一件事情的解释,基本一致。友好

至此,秦逸可以确定,老叟没骗自己,他先前的猜测,恐怕也基本全部为真。

那么....

这就又引申出一个问题了。

赤允道主在很久很久之前,应当也进入了这一片世界。

从秘境程序为他颁布的任务来看,此人肯定还没成功超脱出去。(【任务13:寻找“赤允道主”的真身,将其击杀!】)

毕竟如果已经超脱成功了,那还杀个屁啊?

“这些人,都是筛选出来的优质打工人,秘境程序,为什么给我颁布一个击杀他们其中之一的任务呢?”

“总不是为了凑数,随便颁布一个任务吧?”

从过往的种种经历和经验来看。

秘境程序颁布的任务,肯定不是随便颁布的,也不存在所谓的凑数任务。

每个任务,都是有意义的,甚至是暗藏深意的。

哪怕是看起来最“凑数”的【任务2:存活千年不陨!】,其实也在提醒秦逸,他的处境不会好,会一直有麻烦找上门来。

综上所述。

“这位赤允道主,铁定做了什么事,才会引起秘境程序的注意,颁布让我击杀他的任务。”

秦逸的好奇心被勾起来了。

但是。

这赤允道主,曾经一定来到过这片轮回世界,但现在还在不在这里,就说不准了。

这片世界,并不是来了之后,就不能走的。

不过想要走也很难。

根据秦逸的观察,这群先行者进来之后,脑海中一切有关“离开”的念头,都会在潜移默化间消散。

这是天地规则的暗中影响。

天地规则的这种行为,非常好理解。

这群先行者,最弱也是祭道之上的存在。

他们不管是放在三千道州还是罪域,都是位列顶层的存在,睥睨天下众生。

他们若是一直留在三千道州和罪域,不可避免的,就会抢占“后来者”的位置,减少后续天骄崛起的概率。

说白了。

天地规则就是在不允许有太多“守路人”存在,要给后来诞生的天骄安稳成长的机会。

试想一下。

要是初代真仙们都没离开三千道州,那秦逸纵然战力逆天,也很难如现在这般,横扫两界,灭除三十三天,完成大一统。

当然了,大道五十,天衍四九,人遁其一。

天地规则,不会把一切锁死,都会留下一线生机。

倘若你的意志足够坚定,灵魂足够强,就有机会突破这种潜移默化的思维影响。

而一旦摆除了天地规则的思维影响,那想要离开此地,难度就不高了。

秦逸猜测赤允道主已经不在此地了,除了上述的原因外,还有一个缘由。

那便是秘境程序给他颁布的任务9!

【任务9:进入此界最为特殊,也是最为诡异的区域,并调查该区域的成因!】

从这个任务9的描述中,不难看出,在三千道州世界、罪域、轮回超脱世界这三界之外,应当还有一界。

那一界,可能不算完整,也可能不算旷阔,没法被称作“世界”,只能算是一片“区域”。

秦逸猜测,赤允道主,应该就是去了那片最为诡异的区域。

现在的问题是...

秦逸对这所谓的“最为诡异的区域”,一无所知,既不知道该怎么去,也不知道这是啥。

“嗯...先在此地闲逛几年,试着参悟一下这里的轮回大道吧。”

“反正我现在也不是很急。”

现实世界的诸多波澜都已被他平定,现在的他,确实可以安安静静的在诸圣秘境闯关,心无旁骛,不用太着急。

另外。

他基本已经达成了通过魂魄关的门槛,十五个任务,至少完成了八个。

就连最后的、看起来最难的任务15,完成起来,也只是时间问题。(【任务15:找到离开梦境世界的路,返回虚幻混沌空间!】)

当前来看,这个“离开梦境世界的路”,应该就是他所处的轮回世界。

只要在此界展露出足够逆天的某个特质,他就能达成门槛,走上超脱的路。

“我还得先按捺着,不去深入参悟此地的大道,否则多则数年,短则数月,我就要超脱走了。”

“也不知道有了超脱梦境世界的资格之后,还能不能暂时不走,强行留在这里。”

秦逸可没有自吹自擂,就他这种逆天级别的悟性,想获取超脱此界的资格,注定了没什么难度,轻而易举。

若是悟性逆天都不能轻松超脱出去,那还让此地的土著生灵怎么超脱?

念及于此。

他静下心,在轮回超脱世界闲逛了大半年时间,在此期间,他经历了至少六百多个世界,见到了超过十四位先行者。

但这十四位先行者,看见他的表现,都大同小异。

本身的实力,也是大同小异。

最强的,也不过是伪仙,距离真仙,还差一点。

时间来到秦逸进入轮回超脱世界的第一年整。

这一日。

秦逸周旁的环境如水波般流淌变幻,先是模糊无比,然后渐渐清晰。

他又进入了一处崭新的世界。

这处世界...有点古怪。

抬眸望去。

青苔自头顶的石板缝隙向下生长,湿润的苔须扫过耳垂。秦逸正攥着倒悬石桥的雕花栏杆,指腹传来粗粝的触感,指缝里却渗出腥甜的露水。那些本该沉在河底的乌篷船此刻悬在穹顶,褪色的船篷如同腐烂的蝶翼,船尾锈蚀的铁链垂落下来,在距离鼻尖三寸处凝成暗红的冰棱。

脚下深渊里漂浮着青瓦屋顶,琉璃脊兽睁着空洞的眼眶与他对视。某座倒插的八角亭刺破雾霭,飞檐上铜铃震颤却无声,惊起一群鳞片反长的银鱼,它们甩着白骨嶙峋的尾鳍钻进扭曲的云层。远处本应是天空的位置,倒垂的柳枝浸在粘稠的暮色里,每片叶尖都坠着颗浑圆水珠,映出千百个上下颠倒的他。

古戏台的飞檐刺穿他左侧肋骨所在的位置,彩漆剥落的梁柱间游荡着丝竹残音。半幅褪色水袖从翘角风铃上垂下,在并不存在的风中舒展成惨白的幽魂。当我抬脚想要后退,鞋底碾碎的却不是青砖——某种温热柔软的东西在足下蠕动,像被踩碎的瞳孔渗出胶状体液。

本该漂在水面的船底朝上挂着,船桨化作嶙峋骨刺穿透篷顶,每道裂痕里都渗出汩汩黑潮。有架红漆斑驳的摇橹正在自行摆动,搅动凝固的空气发出老妪咳嗽般的吱呀声。当他仰头躲避滴落的黑色水珠,后颈突然触到冰凉的绸面——是柄倒插在虚空中的油纸伞,伞骨刺破伞面支棱出来,伞柄末端凝结着半干涸的血手印。

血液在太阳穴轰鸣,仿佛要冲破天灵盖坠入脚下虚空。呼吸间尽是霉变的潮湿,每次眨眼都能看见建筑碎屑从深渊缓缓上浮,如同倒放的暴雨。

此刻他终于看清,那些柳枝垂挂的水珠里,每个倒影都长着与他相反方向的眼睛。

这竟是一处完全颠倒的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