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0章 不可名状的存在
但“飞仙”降临这种事拥有极大的不确定性。
有飞升者在降临的时候身死道消。
所以某些飞升者会派出和自己有精神联系的法宝，宠物，又或者是制造物突破壁障去家乡探路。
也有的飞升者运气不错，由于自身修为不高而恰好通过空间裂缝。
在“我”的视野中，陆寒甚至看到了在武者大会中看到矮人。
在蓝星，矮人是通幽高手，身后四根光柱。
他在飞升者中算是水准最低的存在之一，主要原因还是他突破进阶失败，导致境界滑落，却成了他能通过两界缝隙的机缘。
当然，最后他依然死在陆寒手里。
飞升者们绝望的发现，他们辛苦修炼，到头来却成了某些不可言说的存在的养料，这种打击是巨大的，导致某些飞升者精神直接崩溃，也被不可言说的存在同化，成为行尸走肉般的奴隶。
“所以……那些不可言说的东西，是靠精神控制达成目的。”陆寒对自己说。
“我”的视角，画面还在继续播放。
陆寒看到某位飞升者的身体表面快速鼓起数不清的脓疱，然后化为一堆不停行走吞噬其他飞升者的烂肉。
每次吞噬一位飞升者，脓疱的表面就会多出一张表亲痛苦的脸。
行走的脓疱的最后时光是坠入无尽深渊，在凄惨的嚎叫声中，一条巨大的触手从深渊底陡然伸出，空中甩出一道圆弧，迅速回缩。
似乎刚刚吞下行走的脓疱后满意的伸展躯体。
这一幕带给陆寒极大的震撼。
如果触手属于某只章鱼，那么按照尺寸判断，章鱼的本体最少在五百米以上。
这种尺寸的东西，造成的破坏力是极为巨大的。
好消息是它是有形的。
坏消息是，它只是飞升者所处环境中较小的存在。
最让陆寒震惊的是，“我”的记忆中，最后一个镜头，竟然是一双不似人类的眼睛。
对方的眼神让陆寒头皮发麻。
诸如暴虐阴狂躁之类的词根本不足以形容，那双眼睛拥有所有人类的负面情感，在同一时间内足以让陆寒这样的人接近疯狂。
对方输出的情绪超过了大脑可以负荷的上限。
最令陆寒不寒而栗的是，在无数负面情绪中，他竟然发现了一丝——好奇。
不是对此时此刻扮演“我”的陆寒的好奇，而是对彼时彼刻，尚未变成“树人”的飞升者的家乡的好奇。
也就是说，飞升者世界的神秘存在，对蓝星产生了浓厚的兴趣。
随即，陆寒从“我”的视角脱离，回到了他本体。
自己被“树人”的枝叶纠缠，对方就站在不远处，用异样的目光盯着他。
“好了，请放开我！”陆寒道。
“树人”没有回应，慢慢靠近陆寒，身体上更加疯狂的长出各种枝杈，活像一只人形刺猬。
“怎么？你打算借机杀死我？”陆寒冷冷问道。
他已经看到对方眼中的贪婪。
“竖子，你斩我三尸，断我回乡之望，合该偿命。”树人厉声大吼着，“不过，我灭你元神，夺你躯壳，便能回乡！”
“树人”的笑容极为僵硬。
“你灭我元神？能做到么？”陆寒淡淡笑着。
“小小修行者，何足挂齿。
树人狂笑一声：“你躯壳在家乡，元神在此处，我灭你如灭蝼蚁。”
下一秒，缠绕陆寒神魂的树枝再度疯狂生长，极短时间内将陆寒再次包裹。
树枝末端陡然化成箭头形状，向陆寒元神刺去。
“啊！”
惨叫从“树人”的嘴里传出。
“这不可能！竟然是雷部正法！”树人身体剧烈颤抖起来，围困陆寒的枝条节节断裂，落在地面瞬间化成飞灰。
“树人”立刻转身，身体霍然飞上半空，但一道雷霆从天而降，落在他头上。
惨叫一声之后，“树人”直挺挺坠地，被烈焰包裹。
他制造的所有枝叶和根茎全数燃烧。
陆寒冷漠的看着，没有丝毫怜悯。
在最后一根树枝烧成灰烬之后，陆寒四周的景物飞速变化，他瞬间回到了海滩上由枝条组成的圆球中间，他的身体被无数枝条捆绑，四周是由枝条组成的球面，最夸张的两根枝条已经戳进他的鼻孔，眼看着就要刺入体内。
陆寒心底涌起明悟。
刚才是他的神魂通过枝条去到了修行者飞升之后的世界，而“树人”的本体无力解决他，最后在神魂比拼的环节被陆寒的雷部正法打中，身死道消。
而自己用对方视角看到的一切，难保没有对方刻意加入的妄想画面。
想通这一点之后，陆寒瞬间通透。仿佛电影镜头快速倒放一样，纠缠成巨大球体的枝条飞速萎缩，回退，数秒内消失的干干净净，就像它们从未出现过。
只不过，被枝条吞噬的人只剩下尸体以及附着在尸体上的浓厚的令人作呕的粘液。
贝尔蒙多最凄惨，尸体断成两截，毕竟那棵诡异的树就是从他的腰部切口上长出来的。
风，拂过每个人耳边。
大家不由自主的吞咽唾液。
如果不是地面上的几具尸体，那么刚才那棵树，那个球体，就像是一场集体噩梦。
“陆寒！”
李妙妃不顾一切扑上来紧紧抱住他，剧烈喘息着。
这个世界越来越抽象了。
李妙妃有限的见识不足以让她拥有安全感。
陆寒面色阴沉，心中无数念头交织。
如果“树人”说的都是真的，那飞升者去的世界就是地狱一般的存在，不光飞升者想要回来，连那些不可言说无法名状的存在也在觊觎这个世界。
“国王陛下，你们的所谓谈判，只是在将我们的家园送进地狱，我希望你好自为之。”
陆寒说什么也不会对查理三世下手。
他只是十分冷静的将他在另外一个世界看到的一切说给他听，李妙妃实时翻译，越翻越心惊肉跳。
查理三世听的表情快速变幻。
最后仿佛被抽掉了脊梁骨一样软倒在地上，堂堂欧罗巴王室的象征，竟然吓成这个样子，可想而知陆寒的叙述给他带来多大的震骇。
“希望国王陛下能转告那位‘飞仙’的联络人，‘飞仙’想要回家，我可以理解，但是他们会将不属于这个世界的恶魔一起带来，好自为之。”陆寒淡淡道。
就在此刻，电话响起。
陆寒接通之后，面色慢慢凝重。
真是怕什么来什么，大夏出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