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二百三十四章 献殷勤

第一千二百三十四章 献殷勤

翌日,姜绾醒来后,屋里只有她一人。搜索本文首发: 今晚吃鸡

但门外有声响,细听来是孟迟在和陈邵君说话。

“孟兄这是何意,我有要事要寻小绾,你守着门做什么。”

“我娘子昨夜辛劳,眼下还没起身,陈公子有事和我说也是一样。”

“怎会一样,孟兄又不懂医理药材,还有,孟兄莫忘了,这赐婚圣旨虽下,但大礼未成,这声娘子,孟兄还是要顾念小绾声名,不要这般急切的好。”

“我娘子有没有大礼都是我娘子,陈公子未免管得太宽了。”

“小绾——唔唔唔唔……”

姜绾听着不对,像是陈邵君不愿和孟迟车轱辘话来回说,越过他唤她被他捂了嘴,她起身穿好衣裳,快速把头发束齐,去开门。

孟迟一见着她出来,就把手收了回来,不再捂着陈邵君不让他说话,陈邵君理了理弄乱的衣衫,平息静气后横瞥了眼孟迟,才道:“昨晚可睡得安稳?”

“我记着你昨日曾说过让百姓们隔日来取第二副药,带了些人手来给你帮忙。”

姜绾扫了眼不远处排队站着的人,看着像是陈家药铺里的药童,她的确需要人手,若都自己做,可就要辛苦小羽毛了。

“好,那便两刻钟后在陈家药铺吧,我过去,不必让他们来回奔走了。”

陈邵君见到她的人之后,也并没有久留,胜州城里除了此事,还有秦家得盯着,听说小梁将军带着数名白羽卫也在赶来的路上,他要忙的事情很多。

姜绾送了他出去之后折返,就见着孟迟还在等她。

见着他,她就会想到昨夜新增的许多荒唐花样,脸泛热意,不自觉转开瞥着别处去了。

孟迟见她把眼转开,上前揽了她的腰,“娘子,你还需要人手吗?我也有。”

昨日为着准备房中一切,他没留在惠民药局,不知道姜绾还答应了给胜州城百姓制第二副药,让姓陈的抢了个先,略有不爽。

姜绾听他大白天的也唤她娘子,想起陈邵君说的话来。

声名不声名的倒其次,孟迟如今身份与以往不同,为免旁人置喙,的确有他应当遵循的礼数,至少在明面上总该维持得像样些,于是提醒道:“你还是喊我名字吧……”

孟迟手心微微发紧,她不愿意了?

“可是你不就是我娘子,我们都已经——”

这总不能赖了去,孟迟定定看着她,是不是那天夜里他发现的端倪被她知晓了?

他偷看她,决意装傻装到底。

“何况我们几经生死患难,都得上天眷顾一起活了下来,这天定的缘分,我怎喊不得,娘子、娘子、娘子——”

姜绾听他提到生死患难,心头漏了一拍,谁知他接着说得上天眷顾,她狐疑瞥了眼过来,什么时候,他还信上天了?

孟迟趁着没人,凑近偷亲了一口姜绾的脸,“陈家事多,扰了娘子清净,娘子再回去补一补眠,我去看看汤炖好了没。”

他推她进房去,掩好门走了。

那日厨房被炸了,这两日都还在修缮,也不知他上哪儿去炖什么汤。

姜绾回到屋里,只有她自己,终是有时间细想孟迟的种种变化,她一面收拾药材,挑挑拣拣给自己搓药丸子,一面琢磨。

她隐隐觉出他是看出些什么的,只是他不说,也不显露分毫,叫她无从猜测。

若不然,怎会殷勤百倍。

姜绾瞥到床帐子上悬着的玉铃,脸颊发烫,还有这些磨人的花样,也不知从何处觅来的,她从前怎觉不出他心思繁多。

昨夜耽搁,今日便有更多的活儿堆积着,还要空出手来把孟迟的药方改一改,她先服了自己的药,在干其他。

咽下药丸的一瞬,孟迟回来了,见着她服药,紧张起来。

“哪里不舒服吗?药铺今日就不去了,要送些什么药材过去,我去送。”

他看到她整理在一旁的药方,多看了两眼,“这什么方子?”

姜绾没回答,简单用了饭,就要出发去药铺了,孟迟原想跟着去,让她劝了回去。

如今灵药泉水回归,小羽毛也不必日日跟在她身边了,也一同留在了酒楼。

姜绾走后,孟迟拿着方子对着照她的医书翻看起来。

过得两刻钟,才知那是什么。

他脸色微白,捞起从旁经过的小羽毛,怔然看着那张方子。

“避子药?”

他他把方子放回原处,半点没有弄皱,却没收住力,攥紧了雪貂的尾巴。

姜绾浑然不知小羽毛经受了无情的一切,待月影登上树梢,披着霜露之气从药铺回来,才见着它悲伤地在守着自己的尾巴。

“怎么了这是。”

姜绾不见孟迟在屋中,放松的蹲下来揉了把小羽毛的头。

【秃了啊!秃了!你没看到吗!秃!】

姜绾定睛细看,才发现一小戳的确没了,抬手给它左边拨弄拨弄,右边扒拉扒拉,这不就看不出来了吗。

小羽毛一下就炸了,【你不是人!这你都看得下去!你都不问问是谁干的!】

姜绾只好道:“谁干的?”

“娘子对不起……”

孟迟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她竟不知他何时进来的,他和她一起蹲下,上扒一点、下推一点,把雪貂尾巴整理好。

“是我今日不小心。”

他说着不小心的时候,十分歉然,还郑重给小羽毛也赔不是,“貂兄,对不住。”

小羽毛甚是无语,朝他们二人各翻一个白目,换个地方伤怀去了。

屋里只有姜绾和孟迟,她发现这两日来他总赖在她这儿,有屋不回。

白天黑日皆是如此。

就说这个点了,他不应当已经就寝了吗啊?

姜绾的目光不经意流露出了内心想法,孟迟顷刻道:“可是我在这里,扰着你了?”

“我借隔壁客栈的厨房,炖了些汤来,看你喝完就走。”

觉出她略有不耐,他不敢有逼迫,今日发现她在吃避子药,他细思了一整日,是否日日痴缠让她觉着不舒服了,还是近来屡屡犯病让她受累了,姜绾竟然不想要有两人的孩子。

姜绾才从药铺回来有些疲累,但孟迟脸上的小心翼翼太过明显,她想忽略都忽略不成,哪儿还能不喝他送来的汤。

她坐下认认真真品尝,闲聊一般问道:“今日怎想起去拔它尾巴上的毛?”

孟迟不知如何解释,小羽毛不服地把姜绾今日再吃的药方子衔来丢在她身上,姜绾略一瞥,“就为着这个?”

她吃药的事的确没给他讲过,不过这不是很明显的必须的吗,她现在还有那么多事没有做,他又这般日日痴缠……

“其实,我只是觉着当下并不是那么适合的时机,我们都还尚未安定下来,总是在外奔走,再加上还有许多事等着要做,实在没有多余精力去照顾一个……”

“我照顾。”孟迟眼眸骤然点亮,“我照顾你和孩子。”

只要不是她厌了他,只要不是不想与他有孩子,这些她所担忧的事都不是事。

姜绾发现跟他在这件事上说不到一块儿去,“你照顾,你当是小猫小狗吗就你照顾?你今日还把雪貂的尾巴照顾出秃了,一个嗷嗷待哺的孩子可比它麻烦数百倍……”

孟迟如愿以偿留在姜绾房中,持续深入探讨孩子如何麻烦数百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