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人摘星 作品

第386章 要不儿子大名就叫聂招妹?

    除了九龙,全香江也就中环人最多,最拥挤,空气也最差了。

    在阿远还没有出生前,聂钊为了让他在月子里能呼吸到更新鲜的空气,于楼上,整层楼安装了具有机械过滤和净电除尘技术的人工肺循环系统,就是怕孩子要受到甲醛,苯和汽车尾气的侵害,坐完月子也直接搬到了空气更好的山顶。

    带下楼到院子里玩,小点的时候都要纱帘遮着,后来遮不住了就戴口罩,再后来他口罩也不肯带了聂钊才做罢的,可是那么娇嫩的孩子,陈柔怎么敢带下山的?

    就一晃眼间,她和李霞进了公寓的巷子,离开了。

    聂钊下意识要追,但毛子哥也认出陈柔了,朝老板打了个暂停的手势,去追人了。

    住持看聂钊突然停下,也在问:“三爷是不是有事要忙,要不我自己看,您去忙?”

    莲华寺是尼庙,住持也是女性,是佛家之人。

    而风水学,既不属于佛家也不属于道家,是源于儒家的一门独立学科,但学佛学道的人基本都会涉猎风水,所以才有的那句:天下名山,佛占一半,道占一半。

    只不过不像专门的风水师,以它为生,又拿钱做事,谁给的钱多就听谁的,讲起风水来也是信口开河,看老板们的脸色,专捡好听的说,但像莲华寺的老主持,她虽然懂,但作为佛门清修之人,等闲她是不会参与俗事,介入因果的。

    但因为她修行的庙是韩玉珠给的地皮,出资修建的,再加上韩玉珠去后的二十年中,聂荣也一直恭恭敬敬奉养着,聂钊有求,她就不得不来。

    高人难得下山,聂钊当然得陪着,伸手相请,就说:“我无事,师太您继续讲。”

    事情的详情是这样,前几天,银行那边神神秘秘的运来一个东西并送上了楼,然后从第二天开始,聂氏的前门就出现一个巨大的光圈,太阳升它就亮,尤其早晨,日出的时候最亮,正好梁利生在公司,一看就不对,当即搡开银行的保安,亲自冲上楼去,然后就看到,银行楼顶立了一面巨大的镜子,恰对着聂氏的大门。

    他也当即紧急联络香江的,澳城的,还从大陆找了风水师,综合各方意见,就准备在楼顶竖个避雷针,因为对面的镜子在吸他们的财,而他们竖根针,恰好就可以破对面的阵法,叫它的镜子破功,商战嘛,就是这样的朴实无华。

    聂荣特别着急,亲自跑了公司好几趟,让聂钊赶紧办。

    但聂钊也有自己的顾虑,而他请师太来,是想让她站在子嗣的角度看一看,毕竟大多数人讲风水,都只讲眼前,讲当下,他想知道,如果竖了针,对他家的后代会不会有影响,毕竟做风水,伤敌一千,要自损八百的,人工改命有违天意,而一般来说,报应都是在子孙身上,所以如果有的话,他想,自己要怎么才能破局。

    师太转了一圈后,跟聂钊一起到了顶楼又看了一圈,本来一直愁眉不展的,但左右一环顾,却又笑着说:“不必想那么多,天意,针对你的局,已经破了。”

    又礼拜说:“哪破我佛以慈悲为怀,对于迷在障中的霄小鬼怪,都要金刚持鞭而挞,更何况凡人就活一口气,对方已然挑衅上门,你应战,也是应该的。”

    师太这话里一听就是有话,聂钊说:“既局已破,您点出来也无妨吧?”

    他当然想知道到底是怎么回事,毕竟听起来还蛮严重的。

    而既然局已破,斯人也已逝,师太也就直说了:“我记得当初这楼奠基设计的时候,你父亲想做双子塔,而且西高于东,据他说,那设计利于长房,但当时你母亲给我看了图纸,而以我看,东为尊,西高于东,又如何利长房,但出家之人不好参与尘世事非,我就建议她做成了独栋,但这些年中,我心中一直有个隐忧,就是怕当时你母亲病重,顾不上,有人在大厦底部布煞。”

    她这一席话说的聂钊浑身汗毛都要竖起来了。

    因为他意识到了,从他哥的被杀,到他的被劫,很可能还真跟风水有关。

    而这师太明明知道,但她选择了沉默,也叫聂钊有点生气。

    师太又说:“我排过你的八字,虽然命中子嗣单薄,但身有奇煞,可保你逢凶化吉,遇难呈祥,而且你天生戾气重,镇得住。”

    所以作为化外高人,主持虽然知道聂钊会有坎坷的一生,也只会看着?

    不知道聂氏的楼底下到底有什么,聂钊想问问师太能不能看到具体的方位,挖一下,如果有脏东西,扔出去,但师太却又笑着说:“正所谓有心栽花花不成,无心插柳柳成荫,你看那东边停的飞机,风扇转起即可化煞,西边的风扇亦然,而且我算你命中该要无子的,这个我还没看出来,但我猜,你在别的地方无心栽花,应该也是早就栽成了柳荫,大喜大善,也是你该得的。”

    聂氏的天台上总共两个区域,一边是停机坪,一边是空气净化系统。

    但它们,竟然也是风水的一部分?

    其实本来聂家的直升机不是停在中环,而是停在山顶道的,那边有个公用停机坪,但是,在聂钊回香江以后,为了跟布局跟大陆的合作才迁了过来。

    至于人工肺系统,是他为了儿子才修的,当时也没找过风水师。

    可是,原本八字带煞,还该无子的他,却因为这两样东西,意外破了有人在二三十年前就布好的,要韩玉珠的后代们断子绝孙的风水局?

    而要这样说,从陈柔再到阿远,那岂不是,全来自他的起心动念,跟大陆合作?

    那要没有那场合作呢,聂钊一想,就发现,他的局也将解不了。

    因为如果没有陈柔偶尔用直升机,旧直升机用处也不大,他会早早处理掉。

    而如果没有阿远,价值上千万的空气净化系统,他也不会去装的。

    这还真的是,所有的一切都是无心插柳,可它们最终给他的,却是无价的回报。

    聂钊因为自小在西方长大,一直都把风水学当鸡汤和心理安慰。

    但今天他算是信了,大信特信。

    已经下午一点了,餐厅备了斋饭,出家人过午不食,也该去吃饭了。

    当然,难得把人请出来,聂钊还顾不上去找他正在大口呼吸和油烟的儿子,得耐心陪着师太,也还有几件很重要的事情。

    替师太拉开椅子,请坐下,他又说:“关于我家阿远的名字,给了您之后您就一直没有回信,我就想,难道是有什么难处,叫您您定不下来?”

    人聂慎远不但有字还有名,而且名是要上族谱的,聂钊自己挑了几个字,然后给了师太,就一直在等,可过了几个月,师太却一无消息,怎么回事?

    师太端起米饭碗来,笑着说:“倒不是孩子有事,而是,我也在犹豫。”

    聂钊看她挑了菜,也才挑菜:“但讲无妨。”

    师太说:“剑锋金命,六十甲子纳音中最硬的命,但过刚则易折,你给的那几个字虽好,却未免缺点绕指之柔,好化钢的戾性,名字就得慎重,再说了,阴阳合赋,天地乾坤,子嗣当然要自己修,但我想,或者帮你锦上添花,叫少爷帮你招个女儿回来,那名,我就得多想想了。”

    在目前的香江和澳城,差不多的风水师,请一趟都要十万块,是顶级律师的价格,好的就更不必说了,赌王家的御用风水师车马费就要一次过百万。

    银行的风水,就是赌王家御用风水师帮忙,布的局。

    师太要愿意收费,叫聂钊拿一个亿他都不会皱眉头,只要能帮他招个女儿。

    但是用阿远的名字来招女儿的话,那么,他该起个什么名字?

    聂钊虽然读书不少,但在这一刻,他跟最朴实的乡下老太太共鸣了。

    那么,要不儿子大名就叫聂招妹?

    当然,他只心里想想,他说:“我和阿柔都不着急,您慢慢算。”

    师太点头,又笑着说:“阿柔那孩子我也很意外,吃饭吧,出家人该言的言,不该言的不能说太多,我呀,话太多,该修止语禅了。”

    所以陈柔的身世也有什么讲究和说法吗?

    不过既然师太绝意不想说,聂钊暂且也就先不问了。

    耐心陪师太吃完饭,又差了司机送到海边,再由游艇送回岛上,目送她离开,聂钊一看表,2:30,他转身就走,等sam和hank发现的时候,老板已经没影了。

    俩人对视一眼,立刻往公寓追。

    聂钊边走边给毛子哥打电话,确定儿子还在公寓,风风火火杀了过去。

    而就在他要上楼之前,他还差点气死一个人。

    众所周知,于亨跟只座山雕似的,蹲在聂氏周围守聂钊,已经守了将近两年了,而在这两年里,聂氏拿下了九龙30%的地皮,远超别的房产公司,海砂公司更是垄断了香江建筑业的砂供给,珠宝码头每天源源不断的吞吐量,财富迅速飙升。

    同时他太太瓜熟蒂落,还生了大胖小子,他简直可谓走向了人生巅峰。

    于亨又哪里能不恨,不嫉?

    但他天天蹲守,七百多天了,就没见聂钊落单过。

    不过就在今天,就在他忙完工作回程的路上,突然跟聂钊面对面。

    他腰上就有枪,最近的时候,俩人甚至擦了肩膀,聂钊碰了他一下,还说了一句sorry,然后才走,而只要于亨转身掏枪,一枪就能干掉聂钊。

    可是他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他犹豫了。

    也就在他犹豫的那几秒中之间,一个金发大胖子摊开双手,堵到了他面前。

    他掏枪,同时转身,好吧,身后还有个瘦的,也张开了双手。

    sam和hank,聂钊的俩保镖一堵,于亨的机会也就错失了。

    于此同时聂钊已经上楼了,穿过窄窄的公寓走廊,直杀丈母娘家。

    到了门口他深吸一口气,还好,毛子哥在门口呢。

    再深呼吸,聂钊默了三秒,压门铃。

    房子小,而且陈柔恰好在门口,于是一把拉开了门。

    聂钊有点生气的,因为他一进门,就闻到好大一股油烟味。

    但敢怒不敢言,他柔声问:“阿远呢?”

    陈柔一闪身,正趴在地上探索新世界的阿远抬头了:“叭,叭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