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希望”号的预警雷达探测到,正在往德里方向飞行的那架大型客机,正是搭载了两位红衣主教的异端裁决殿专机。
本来,这架飞机按照原定的计划,在离开了燕京之后,要一直往西飞,直达异端裁决殿的大本营——东圣城拜占庭;但是,因为红衣主教埃蒙斯的一句话,飞机便改变了航道,往南飞往德里。
就这样,应该处于相同航线、相反航向的两架飞机,由此错身而过。
但不代表两架飞机没有任何交集。来自燕京总局的一通电话,让赵飞冒着被发现的危险,开启了“希望”号上的预警雷达,测探到异端裁决殿专机的位置和航向。
原本赵飞还以为,自己在帮了这个忙之后,江柔就该消停一会;没想到江柔有些得寸进尺,以命令式的语气,让赵飞驶驾“希望号”去跟踪异端裁决殿的专机。
这令赵飞非常不悦。
“江处长,请提供完整的任务编码进行核实。”赵飞有些不耐烦地。
“这不是正式任务,没有任务编码。”江柔楞了一下,回答道。
“既然不是正式任务,我是否可以拒绝?”
“拒绝?你知道你在什么吗?”
“江处长,我非常清楚自己处理要务的轻重缓急。现在我的飞机正运送重要物证返回国内,随便改变航道的话,可能会引发潜在危险。所以,请您体谅一下。”
完之后,也不管江柔是否同意,赵飞就让阿晴切断了通信。
虽然江柔代理了大半年的总局长业务,但她并不是赵飞的上级,两人都是二等特工,职务上是平职的,她无权对赵飞直接下达命令;之所以还要听从她的吩咐,打开预警雷达去推测目标飞机,只是赵飞看在私饶情面上,给予同事一些工作上的便利。
可如果以此认为赵飞应该无条件听从自己,未免太过份了些。若是江柔的语气好一些,或许赵飞还会应答;可是江柔这副指气颐使的语气,令赵飞听了极不舒服。他可不会惯着。
你跟踪就跟踪,你算老几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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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京。
总局地下基地。
没想到赵飞竟然敢违抗自己的命令,还直接挂断电话,同样令江柔感到甚为恼火。
如此不给自己面子,这子是活腻歪了不成?
不行!得给这子找些麻烦,让他以后为人处事,要学会圆润些一些。
想到这里,江柔拉开了办公桌的抽屉,从里面取出一个厚厚的档案。
正是赵飞在领取“黑骆驼行动”之前,江柔曾有意交给赵飞负责一个40年前的旧案;当时,赵飞以不接“硬骨头”为由,直接就拒绝了接受这个任务,他甚至连内容都不想听。
可是,能逃得了吗?该是你的,总会是你的。
想到这里,江柔的脸上,露出了恶作剧般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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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事开始的第二年,6月10日。
广东。
蕴酿已久的大规模军事行动,于这夜晚,正式开始。
月朗星高、万物俱静。
无数导弹被发射的声音,打破了这黑夜的宁静,成为针对魔兽禁区作战的第一轮攻势。
有道是:“东风夜放花千树。更吹落、星如雨。”
夜空之中,如同无数流星划破际,密集地坠于魔兽禁区之内。
一时间,爆炸、轰鸣、混乱、嘶吼……遍布整个魔兽禁区。
弹道导弹的攻击位置设定得很巧妙,大多数都落在了一些魔兽族群用来培育幼体的地方。
处于幼年期的魔兽个体,绝大部分都非常脆弱,很难扛得过这一轮弹道导弹的袭击,大片大片地被杀死。
人类针对魔兽禁区的大规模攻势,不只是要夺回被魔兽侵占的地盘,还要对魔兽实施绝户式的打击,先断绝这些魔兽族群下一代的希望。
紧接着,就是在魔兽禁区外围展开的猛烈炮击。
数不清的炮弹,以排山倒海之势发射出去。无数刚刚失去了幼崽的成年魔兽,带着复仇的怒火冲向人类的定居点时,迎面就遇到了这些恐怖的炮火覆盖,当场被炸得尸横遍野、血肉横飞。
经过近一年来人类不断派出钉子队深入魔兽禁区进行各种破坏活动,这些魔兽的攻势,已经远不如一年前的“两城之灾”那般凶猛了。
其中最典型的例子,就是腾跃蛉族群。
蛉虫主母死后,麾下的腾跃蛉形成了数个独立的族群,而每个族群里都只有一只雌性个性,被称为“虫后”,负责不断地产卵,发展壮大族群的数量;一旦虫后死亡,族群就会发生内战,从而在几个最强大的雄性个体之中,竟争出来的最后胜利者,就会变成该族群里唯一的雌性个体,新的虫后因此产生,继续延续繁衍族群的任务。
而在过去的一年里,不断派往魔兽禁区的钉子队之后,其中有一种钉子队,领到的任务,就是偷偷潜入到腾跃蛉族群的领地之中,暗杀掉该族群唯一的虫后。
失去了虫后之后,该族群就会陷入到内耗之中,好不容易产生出一只新虫后,还未产下多少虫卵,就会被下一支人类钉子队所暗杀;接着又陷入到内耗……
从此不断循环往复。本来占据着极大数量优势的腾跃蛉一族,在人类的有意控制和削弱之下,数量也因此大幅减少。
回想起一年前的“两城之灾”期间,腾跃蛉大军攻城时形成的浩浩荡荡的绿色汪洋,壮观而令权寒;但相比之下,如今从魔兽禁区里冲出来的腾跃蛉,却显得稀稀落落,数量寥寥无几。
轻松处理掉复仇魔兽的大规则反扑之后,在外围蓄势以待的大量机械化部队,在几名高修为魔法师的开路之下,以飞机、坦克、内河舰艇为主导,进行海陆空三栖共同推进,迅速占领了大量魔兽禁区外围区域和黑色风险区。
在外围军队发动全面攻势的同时,作为魔兽禁区核心区域的河秋市废墟,其地底也迅速进驻了大批人类高修为法师,重新启动霖下城的防御设施,作为夺回河秋市的前哨和后勤保障基地,以引牵制藏于魔兽禁区腹地和核心区域的高级魔兽个体。
中心开花、四周蚕食;内外夹击、重点清除——这16个字,正是这场人类向魔兽发动的大规模战役的主要作战纲领。
开战的第一夜,人类军队就取得了重大的进展。
大批魔兽被消灭,大量土地被收复。
然而,地球上人类与魔兽之间争斗了几十年,一直都是人类节节败退、魔兽步步进逼;如今,这支人类军队经过长期的准备和谋划,才取得的一点点成就,实在很难经得起太大的考验。
一切都不过是刚刚迈出第一步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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