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汉时代,汉武帝派遣苏武,以中郎将的身份,持节出使匈奴,被匈奴扣留。匈奴贵族多次威胁利诱,欲使其投降,但苏武决死不降;于是匈奴人就将他流放至北海,也就是现在的贝加尔湖岸边,命其牧羊,并扬言要公羊生子方可释放他回国。苏武历尽艰辛,旅居匈奴十九年,持节不屈,想尽办法,才最终获释归汉。
而以“苏武”为代号实施的一项情报人员潜伏方案,足以见其中的凶险、疾苦和重要。
中年妇女带着福煦来到教堂地下室第二层之后,没什么,马上就转身离开了。福煦在一张椅子上坐了一会,没过多久,一道暗门打开,从里面走出一位文质彬彬、白发苍苍的老者。
定睛仔细观察,福煦思索了片刻,才将眼前这张苍老的脸,与记忆中正值壮年的那张脸重合到一起。
他颤声道:“你、你是……你真是0号?”
“没错。我是0号。”老者微笑着回答。
“太好了……”福煦连忙踏前一步,紧张地握住老者的手。
此时他的心情无比激动,已经不出话来。当年一别,英姿丰发;如今再见,物是人非。
不过,理智的老者,意识到现在并非叙旧的时候,他拍拍福煦的手背,微笑道:“好了,苏武1号,你如此着急地启动紧急联系机制,是有什么重要的事吗?”
“是这样的……”
福煦也深知轻重缓急,他连忙将这些年潜伏在黎塞留身边所知的情况,异端裁决殿交给黎塞留的两个秘密任务,以及黎塞留给他下达的命令,等一系统重要情报,长话短地告诉了这位代号“苏武0号”的老者。
“圣律悬赏?”斟酌着这四个字的重量,老者喃喃道:“你能查得出来,被当作悬赏对象里那个女学生的具体身份吗?”
“不知道。”福煦遗憾地摇摇头,“记载着任务具体内容的文件,是黎塞留自己随身保管的,我没办法盗取。我只知道,那个女学生是在魔博会场馆里值勤的学员义工之一。”
“在这里值勤的女学员义工有很多,几百号人,太笼统了。我们不可能把每个女学生都做到重点看护,有更详细点的资料吗?”老者托了托鼻梁上的老花眼镜,问道。
“呃……”福煦思索一翻,回答道,“我想起来的,黎塞留那子好像提过,这个女学生出身自神煌集团。”
“神煌集团?”听到这家企业的名称,老者眼神一凝,“难道是她?”
“谁?”福煦条件反射般追问。
老者摇头道:“我只是猜测而已,至于是不是那个女孩,还要等进一步研牛对了,你的隐藏在西湖湖底的秘密,是什么东西?”
“我不知道,我想,连黎塞留那子自己也不知道,否则他也不会派费尔南多每去盯梢。”到这里,福煦突然像想起了什么,“对了,那个费尔南多是个吃货,我已经诱导他享受临安本地的美食,结果这家伙还真的赖上了吴山酥酒饼,每都要去西湖边那些吃摊里刷一顿。我想,组织可以从这方面做些文章,或许能获得一些意外收获。”
“校我会上报这个情况。1号,你的情报非常重要,也非常及时。我会向组织申请嘉奖的。”
“嘉奖的话就不必了,其实,我更想知道一件事。”
“什么事?”
“我们的‘苏武方案’,什么时候可以结束?我什么时候可以回国?”
“这个……”老者被问住了,一时之间竟无言以对。
“我知道,现在提这样的问题,很不合时宜。但我真的很想知道,这事什么时候是个头?当年苏武在北海苦海之地牧羊,也不过是19年而已,而我已经潜伏29年了。深入敌营心脏,每都是提心吊胆、渡日如年,但我没有一刻忘记,自己是中国人,是804局总局羊支队的特工。苏武最终都能够回到汉朝,我也希望看到能够回家的一!”福煦越越激动。
他抓住老者的手,不由得加大了力度。
其实,习惯了神圣教廷的生活之后,福煦的思乡情节早就已经很淡的了;但是,这一次黎塞留带着他来到了国内,回到自己真正的祖国,却要伪装成一名外宾,这种落差的心情,唤醒了他内心的思乡情节。
回到家门而不能与家人相认,还要偷偷摸摸与上级见面,这样的悲凉,不是任何人都能体会到的。
待福煦的情绪稳定下来,老者暗叹一声,出言安慰道:“我知道你这些年来的委屈,但你也明白,你现在所处的地位,不是那么容易就能被取代的。”
“我记得,执挟苏武方案’的特工,好像不只我一个吧。”
“是不只你一个,但你应该比我更清楚,‘苏武2号’和‘苏武3号’,他们分别在教皇派和骑士派里身居要职,跟你一样,都是不能轻易挪动的。”
“那‘苏武4号’呢?”
“别想了,‘苏武4号’所处的位置,经你们三个人更加重要。”
“唉……”福煦忍不住,长叹了一口气。
或许在29年前,开始执邪苏武方案”的那一刻,自己的命运就已经注定了。
“你也不用这么丧气,请再耐心等待一段时间吧。苏武总有带着羊群回归汉朝的时候。”老者无奈,只得给福煦画一张大饼。
福煦自然看得出老者的用意,也明白他的苦衷。
他没有死死纠缠,而是勉强挤出了一丝笑容,道:“我知道了。我在这里已经耽误了太久,如果再不出现在机场的话,只怕会引起怀疑。”
身为异端裁决殿的黑衣主教和高级圣裁官,福煦很清楚,异端裁决殿“逆光殿”的特工隐匿于世界各地,他们的主要任务不是打探敌人和中立者的情报,而是用来监视自己饶。
很可能在福煦离开黎塞留所住酒店的那一瞬间,他自己就被逆光殿的特工所监视,一举一动全部逃不过黎塞留的法眼。因此,这座掩人耳目的教堂也绝非久留之处。
“那你多加心。”老者提醒道,“黎塞留这个时候派你去罗马尼亚,不定已经对你起了疑心。”
“我知道了。”福煦正想离开,突然,他又想起了一些事,提醒道,“对了,黎塞留把一个西班牙女人带到了国内,目前就跟他住在一起。虽然这子处处留情,带个女人在身边不是什么奇怪的事,但我总觉得这个名疆伊莎贝尔’的不简单,你们最好调查一下这个女饶底细。”
“好。伊莎贝尔是吧?我记往了。你快去机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