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子挺嚣张的啊!是没把我的警告放在眼里,还是没把我们神煌集团放在眼里?”一袭皮衣的上官腾护,来到赵飞面前,一副兴师问罪的模样。
“三先生,我最近做了手术,可能麻醉药影响到了记忆力。我不记得做过什么得罪你的事。”赵飞一脸淡然道。
“你还给我装?在燕京的时候,我就已经明确告诉过你。”
“是吗?三先生告诉过我什么啊?你看我这记性,不怎么好。”
这话的时候,赵飞还故作深思地拍了拍自己的脑袋,表示自己真的失忆了。
“……”
被赵飞这一手“失忆大法”搞得有些无语,上官腾护盯着赵飞,少年那副云淡风清的表情,让上官腾护憋了一肚子气。
正当上官腾护想要再次开口放狠话时,突然被赵飞抢先道:“行了,三先生,其实有很多事情,都是看破不破的吧。那层纱窗纸被捅破了,那就很难有回旋的余地。”
话音刚落,赵飞就将一个的东西扔给了上官腾护。
后者接过一看,只见是一条汽车钥匙。
“这……”上官腾护一楞。
因为他认得出来,这条汽车钥匙,正是他们神煌集团的公务汽车统一采购的车型。
“刚刚阿龙和华子出了车祸,果然跟你有关?”上官腾护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向赵飞质问道。
“最近我感觉到,有人监视了我七七夜。今早上我爸去坐飞机的路上,又有两个人跟踪我爸。幸好,那两个人只是跟踪而已,没有对我爸做什么事情。否则,他们两个人就不只是出了交通事故那么简单。”赵飞淡然道。
“你什么?”上官腾护瞳孔猛然扩大。
他没想到,这个坐在轮椅上、行动不便的少年,却对于自己这些来的布置手段了如指掌,而且听赵飞的语气,似乎还有能力作出反击。
“三先生,尊重的互相的。我想你应该听过这句话。”
“你是在挑衅我吗?”
“唉……我也不知道该什么。要不,让他亲自跟你吧。”赵飞平静地回答道。
“谁?谁跟我?”上官腾护下意识问道。
就在这时,上官腾护的手机响了起来。他拿出手机,一看来电,瞳孔再次扩大。
“大哥……对,我还在那里……没、没迎…你听谁的……不是这样,不是的……大哥,你听我……”
来电之人不是别人,正是上官腾护的哥哥上官腾云。上官腾护一边打着电话,一边走远,显然是不想让赵飞听到他们兄弟之间的聊内容。
然而,即使没有亲耳听到,赵飞也知道这两兄弟大概聊些什么。
数日之前,上官腾云委托上官腾护,将一批修炼资源送到山池,交给正在那里修炼的上官燕红使用。
可是,在完成了大哥交待的任务之后,上官腾护并没有立即离开,而带自己的几个心腹悄悄留了下来,做一些之前未跟大哥商量过的事。
只不过,这些事情并未能做成功,反而还被作为当事饶赵飞给发现了。于是,便有了这尴尬的一幕。
几分钟后,上官腾护讲完电话。他没有再回到赵飞身旁继续话,而是远远地瞥了赵飞一眼,冷哼一声,转身离去。
坐在轮椅上的赵飞,虽然没有转身去看,却也能感受到此时上官腾护的一举一动。在他那目无表情的眼神之中,藏着一丝极难被察觉的杀机。
赵飞知道,上官燕红先后被安排了好几门婚事,其实都是上官腾护私自活动的结果。上官腾护似乎热衷于利用侄女的政治联姻,来达成自己的目的。这也是上官腾护为何屡屡针对赵飞的原因。
看在上官燕红的面子上,上官腾护一而再、再而三地为难自己,赵飞可以当作完全没有发生过,根本不予理会;可若是打主意打到自己亲人头上,即使是傻白甜的面子,也没有任何作用。
“希望你好自为之,不要再有第三次。”赵飞在心中暗暗道。
任何人内心之中,都有一条绝不容许他人践踏的底线,赵飞自然也不例外。
……
灰色外套从后面披到了身上的同时,传来了少女银铃般的声音:“还感觉冷吗?”
“好多了。”赵飞微微一笑,伸手扯了扯衣服。
“贱男,有件事我觉得很奇怪。”上官燕红一边推着赵飞轮椅,一边问道。
“哦?什么奇怪的事?”
“刚才我好像见到我三叔了。”
“是吗?三先生在这里?”
“应该是我看错了吧,三叔他在一个星期前就走了。”
“大概是你三叔放心不下你,偷偷留下来观察了你一个星期。”赵飞微微一笑,道。
“怎么可能?三叔平时在公司里忙得很!”到这里,上官燕红不开心地撇了撇嘴,“我爸也是一样,每都忙着公司的事,从到大都很少陪过我。”
上官燕红毫无顾忌地把自己内心的想法出来。
这也正是明明已经放署假了,她还不愿意回到燕京的原因之一。
以前还有母亲陪伴她,可是母亲失踪之后,她只能在硕大的晚秋山庄里,跟着最熟悉的陌生人,过着格格不入的生活了。
与其这样,倒不如留在能让自己觉得开心的人身边。
并非只有上官燕红一个人是这样,这是很多豪门子弟的成长经历;但是很多人在长大之后,都不可避免地陷入到勾心斗角、互相算计之中,而像上官燕红这样,还保留着一份赤子之心的,实在是非常罕见。
也不知道,这是她的幸运,还是不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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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
收拾好行李的两人,就从疗养院离开了。
回头看了看风景怡人、宁静安逸的疗养院,两人都有各自不同的心情。
但相同的是,经过这一多个月来的平静生活,两饶内心都得到了一些净化,对于某些事情也不再那么执着了。
他们之间的关系,也在这种默默的互相陪伴中,潜移默化地慢慢升温,就只差口头上捅破那层纱窗纸了。
在驶往机场的出租车里,上官燕红毫无顾忌地将头靠在赵飞的肩膀上睡觉,而赵飞也没有像以前那样避开,而是听之任之。
虽强扭的瓜不甜;可到了瓜熟蒂落的时候,还强行让其留在树上,只会烂掉。
还是顺其自然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