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其如此,不如索性公开,让大家坐下来,开诚布公地谈一谈。”
“你说得对。”张文山沉声道,“看看这些看似无关的事件背后,是否隐藏着某种联系。据说,霍家和昊家也收到了类似的尸体,都是十几年前失踪的人。这背后,或许有着我们未曾知晓的秘密。”
说到这里,张文山的眼神变得深邃,仿佛陷入了遥远的回忆之中。
“十几年前……”他轻声呢喃,随后叹了口气,摇了摇头,“去联系其他几门的家长吧,同时告诫在外的张家人,务必小心行事。还有,大家长的消息,有眉目了吗?”
张秀念无奈地摇了摇头。
张家之所以能稳坐九门之首,很大程度上得益于那位神秘莫测的大家长。
然而,二十年前,他却突然失踪,至今音讯全无。
“哎……”张文山再次叹了口气,眼中流露出一丝无奈与期盼,“王勉,你到底在哪里?”
与此同时,在京都考古协会的二楼办公室内,皇甫珊正埋头于三夹山村的相关资料中,脑海中不断回放着那天在山村口遇到的那个身影。
“他,真的是王勉吗?”她心中充满了疑惑。
随着时间的推移,那个身影在她的记忆中逐渐模糊,让她开始怀疑自己的判断。但如果不是王勉,世界上真的会有如此相似的两个人吗?不仅外貌相似,连性格和气质都几乎一模一样。
皇甫珊摇了摇头,试图驱散心中的困惑。“我不会认错的。”她轻声自语,“那个人,一定是王勉。”
说着,她从抽屉中取出一张冥币,仔细端详着上面的文字。
“阴阳客栈……”她轻声念道,“看来,是时候去那里一趟了。如果你真的在那里……”
就在这时,马革推门而入,手里拿着一叠资料,神色显得有些沮丧。
“哎,上面的决定下来了。”他叹了口气,坐在皇甫珊对面,“暂缓长江打捞古棺的计划,准备过几天出发去苗疆。”
“出发?”皇甫珊闻言一愣。
“是的。”马革解释道,“还记得我们从苗疆回来时发现的魁凉墓线索吗?听说考古二队的金教授已经带人找到了魁凉墓的位置。上面非常重视,所以我们可能要赶回去,准备挖掘工作。”
皇甫珊点了点头,正欲开口询问具体出发时间,突然,她的手机铃声响起。
“叮铃铃……”
看着来电显示,皇甫珊不禁皱起了眉头。
“爹?怎么会突然给我打电话?”她心中暗自嘀咕,一般情况下,父亲很少主动联系她。
她接起电话,听到了父亲那略显苍老却带着激动的声音。“珊珊吗?”
“是我,爹。发生什么事了吗?”皇甫珊敏锐地察觉到了不对劲。
电话那头沉默片刻,随后传来父亲的声音:“你那边还好吗?家里可能需要你回来一趟。”
皇甫珊心中一紧,“挺好的。要我现在回去吗?我过几天可能要去苗疆出差。”
“不,现在就回来,越快越好。”父亲的声音异常坚定,“家里出了点事情,要举办潭州九门会谈。所有本家的人都要参加,你是我女儿,必须到场。”
“九门会谈?”皇甫珊惊呼出声,“怎么会突然……”
在她的记忆中,自从那位大家长失踪后,潭州九门就很少聚在一起商讨事情了。如今突然要举办九门会谈,难道……
“不是。”父亲打断了她的猜想,“昨天夜里,潭州九门相继收到了一具尸体。具体的事情,等你回来再说。”
电话挂断后,皇甫珊陷入了沉思。
父亲的话语虽然简短,但她能感受到其中的严肃与紧迫。
看来,这次苗疆之行是不得不放弃了。
马革见状,关切地问道:“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皇甫珊摇了摇头,“家里有点事,我需要请假回去一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回来。”
“那你没事吧?”马革继续追问。
皇甫珊勉强笑了笑,“没事。父亲没告诉我具体发生了什么,只说这次回去有九门会谈。我猜……可能是九门中发生了什么大事情。毕竟,九门会谈已经将近二十年没有组织过了。”
马革闻言,眯起了眼睛,“九门?就是Cs市的那些倒斗世家吗?听说他们现在都已经洗白了,你家也不做倒斗的生意了吧?”
皇甫珊瞪了他一眼,“九门中倒斗的本来就不多。而且,大墓危险重重,很容易有去无回。十五年前,九门曾暗地里组织过一次倒斗,结果全军覆没。从那以后,九门就再也没有倒斗了,现在只是做些古玩生意而已。”
马革点了点头,表示理解。但随即他又问道:“可是,魁凉墓你真的不去了吗?你为这件事付出了半年的时间,现在放弃,不是太可惜了吗?”
皇甫珊无奈地摇了摇头,“金教授那边有个叫霍秀秀的小丫头,有她在,也是一样的。而且,家里的事情更重要。”
马革闻言,沉思片刻后拍了拍手掌,“哦!那个小丫头也是你们九门的人啊!那这样一来,你确实应该回去看看。”
“我突然意识到,那个女孩同样来自长沙,并且也姓霍,我本该早点察觉的!”皇甫珊略带懊恼地摇了摇头,随即站起身,从椅背上取过那件风衣,边穿边向门口走去,语气中透露出一丝不耐,“你帮我跟上级请个假,关于魁凉墓的事,等我处理完家事再回去。”
“苗疆那边你不必等我,一切按计划进行。你对那边熟悉,有你在,就跟我在一样。”说到这里,她已走到门口,回头交代了一句,便匆匆下楼,心中已盘算着尽快返回长沙。
“别太拼了,有事也别急着来。”马革在背后喊道,眼中满是关切,“苗疆那边我尽量拖着,等你回来再一起处理。毕竟,那是你半年的心血。”
皇甫珊只是挥了挥手,没有回头,径直走出了房间。
下楼时,她已用手机订好了最近一班飞往长沙的机票。
脑海中,一个身影不断浮现,那是三夹山遇到的那个穿黑色斗篷的神秘人。
站在楼前,皇甫珊的目光变得迷离,嘴里喃喃自语:“那个人,究竟是不是王勉?为何他不认识我?二十年前,究竟发生了什么?”这些问题像迷雾一般,萦绕在她的心头。
Cs市,芙蓉区的老街巷里,几位年长的大爷正坐在树荫下,享受着午后的闲暇时光,对弈正酣。
“将军!”
“我立士防守!”
“再将军!”
“飞象挡路!”
“重炮将军,别挣扎了,棋局已定!”
“不玩了,没意思!”输棋的大爷懊恼地放下棋子。
“你这老家伙,一输就不玩了!”旁观的大爷们笑着打趣。
“不是,我昨晚没睡好,精神不济。”输棋的老刘辩解道。
“老刘啊,你是不是又找借口了?”有人笑道。
“真的,昨晚家门口来了一群人,邪门得很,我吓得半宿没睡。”老刘一脸认真地说。
“什么人能让你这么害怕?该不会是你看上的那个老伴来找你了吧?”有人开玩笑道。
“别开玩笑了,我昨晚亲眼看见了妖人施法!”老刘的话让周围的人都愣住了。
“妖人施法?你这不是瞎扯吗?”有人质疑。
老刘急了,他摆弄了几下棋盘上的棋子,掩饰被将死的尴尬,继续说道:“昨晚我睡得好好的,突然听到外面雨声中夹杂着铃声、锣声,还有奇怪的吆喝声。口音像是南方的,但吆喝的内容听起来让人心里发毛,什么‘阴人回归,阳人回避’。”
“阴人?那不就是死人吗?”有人问道。
“老刘,你是不是碰到送葬的了?”又有人猜测。
“这话听着耳熟,老刘,你该不是输棋了在这里瞎编吧?”有人半信半疑。
老刘没理会他们,继续说道:“我被吵醒了,心里恼火,就趴在窗口往外看。结果,你们猜怎么着?一个黑影‘嗖’地一下,就出现在我窗前,那速度,快得惊人!你们说,这不是妖人是什么?”
“切,说不定是神仙呢,孙悟空还一跳十万八千里呢!”有人嬉笑。
“就是,速度快就是妖人啊?神仙的速度更快!”又有人附和。
老刘急了:“真的!那就是妖人!而且真的是‘嗖’地一下,就出现在我窗户前面,吓了我一跳。我后来躲在窗帘后面偷偷看,你们猜我看到什么了?”
众人纷纷摇头,老刘便继续讲述:“我看见那黑影在我家门口扎了几个纸人,然后念了一段咒语。紧接着,天空中‘咔嚓’一声响雷,我被雷光晃了一眼。等再看时,那纸人,竟然变成了人!”
“纸人变成人?这不会是妖术吧?”众人惊呼。
“老刘,你该不是做梦了吧?这也太荒唐了!”有人质疑。
“哪有纸人变成人的?”又有人笑道,“老刘,你看我像纸人不?”
老刘被说得面红耳赤,而这时,赢棋的老张敲了敲棋子,若有所思地说:“老刘,你说的这东西,我倒是也听说过。小时候,我家巷子里有个扎纸店,经常卖纸钱、纸人什么的。那店主曾给我讲,古代有厉害的扎纸先生,能给纸人附灵,让纸人变得像活人一样。”
“我一直以为那是他哄我玩的。”老张继续说道,“而且就算真有,那也是古代的事,现在的人哪有这种本事。”
一时间,槐树底下的人们议论纷纷。
“还真有这事啊?”
“我以为老刘在说梦话呢!”
“老刘,你是不是看电视看多了?现在穿越剧那么火,你该不会梦到古人穿越了吧?”有人打趣道。
老张沉吟片刻,继续说道:“古时候,能把纸人变成活人的,通常被称为扎纸先生。这种人很少,因为能有这种本事的人,都掌握着号令阴魂的神通,在古代是要被当作军师来看待的。现在虽然也有卖纸人的白事店,但早就没有这种本事了。”
老刘急了:“哎!我老刘在这里骗你们不成?我不仅看到了他弄出纸人来,我还看见他操控着纸人,进了那张家!”
话音刚落,一个路过的女子突然停下脚步,看向老刘他们。这女子正是皇甫珊,她皱了皱眉,看了一眼聚在一起的大爷们,然后摇摇头继续赶路,嘴里轻声嘀咕:“这种街边消息,八成都是夸大其词。不过昨天张家可能确实出了什么事。”
皇甫珊加快脚步,向自家的院子走去。路上听到的这些坊间传闻,她并不全信。纸人变活人这种事,她从未听说过,自然难以相信。但既然提到了张家,她心中也隐约猜到了些什么,于是更加急切地想要回家确认。
半小时后,皇甫珊回到了陈家。院子里,陈四皮正坐在太师椅上,目光呆滞地看着院中央的一口棺材,眉头紧锁。
“父亲!”皇甫珊看见陈四皮,连忙喊道,“出什么事了?”
听到皇甫珊的声音,陈四皮回过神来,看着她露出一个勉强的笑容:“回来了。”
皇甫珊点了点头,然后看向院子里的棺材,不解地问道:“父亲,这是?”
陈四皮站起身,向皇甫珊招了招手,示意她过来:“你六叔昨天回来了。”
“六叔?”皇甫珊惊讶地看着陈四皮,“他不是十几年前就失踪了吗?”
“他……”陈四皮沉吟片刻,“他还活着。”
皇甫珊跟着陈四皮走到棺材前,陈四皮轻轻推开了棺材盖。棺材中躺着一具浑身皮肤发黑、湿漉漉的尸体。皇甫珊第一眼看到的,并不是这个尸体本身,而是尸体身上的黑色斗篷。那件斗篷看起来如此熟悉,仿佛在哪里见过一般。
她仔细看了看棺材中的尸体,虽然因为水泡而显得有些发肿,难以辨认,但皇甫珊还是能从轮廓中看出,这与她记忆中的六叔极为相似。只是这种熟悉感来得太过突然,让她有些不知所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