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现在就悬了……这些阴兵无穷无尽的,都打得我累了!”马天翔的语气中带着一丝无奈。
李秋贺微微点头,看着眼前那个招魂出来的南天门天兵忍不住继续说道:“我的纸人也快到极限了,但我还没有恢复好,暂时还不能做出新的纸人。更别说是请神了。”
王勉此刻看着眼前的阴兵转头看向江淮问道:“掌柜的,这样下去可不是办法啊。要是冥府把地狱里的鬼全部放出来,我们怎么可能抵挡得住呢?”
江淮微微皱眉,他并非没有考虑到这种可能性。
狗急还跳墙呢,真要是把冥府逼急了,他们说不准也能干出这种事来。
于是他点了点头说道:“再等等看……”
几乎就在江淮话音刚落的一瞬间,鬼门中再次涌出一股磅礴的气息。
紧接着五个虚影直接从鬼门中闪现而出。
出来的这五个虚影正是阎王派来的援兵——黑白无常、牛头马面以及夜游神。
这五个虚影都是十大阴帅中的鬼物,不过夜游神已经晋升到了五品冥将的实力。
现在有了这几个援兵的到来,崔判官也终于松了口气。
其中牛头马面在来了之后看见鬼曹就在鬼门前不远的地方,心中顿时充满了疑惑。
牛头看向黑无常忍不住问道:“这是怎么回事?黑无常你不是说鬼曹大人已经被镇压了吗?这不是好端端地在这里吗?哪里像是被镇压的样子?”
因为刚刚到来,他们还看不明白鬼曹到底是怎么回事。而黑白无常还不等崔判官解释便互相看了一眼,似乎早已经准备好了似的。他们站在鬼门前面大声吼了一声:“呔!那个阳间人,今日是我们冥府鬼门大开的日子,你竟敢如此放肆!”
白无常看了一眼身后的牛头马面和夜游神招了招手大声喝道:“几位同僚,此人如此蔑视我们冥府的威严,我们一起上,先将这个家伙擒住再说!”
说完之后,他似乎还担心牛头马面不上当,于是又看向他们两人喊了一句:“牛头哥,马面哥,让这阳间人见识见识你们的厉害!”
牛头马面两位鬼差站在门口,一脸茫然,不清楚这究竟发生了何种状况,只知晓有个阳间人在此地滋事。他们之前听闻黑无常提及,那鬼曹被阳间人给镇压了。然而此刻放眼望去,那鬼曹不就赫然在眼前么?
除了模样似乎有些许怪异之外,鬼曹周身并无任何不妥之处,因此他们并未感受到丝毫的危险气息。再者,他们发现自己身旁不仅有夜游神和崔判官这两位五品冥将坐镇,心中更是笃定。
毕竟,有这两位在,怎会眼睁睁看着他们出事?于是,他们点了点头,大声喝道:
“上!给他点厉害瞧瞧!”
“走!真当我们冥府无人么?”
牛头马面心大,加之己方阵容颇为强大,再瞧瞧对面那几人,面色苍白,浑身无力,心中早已为这场战斗预定了结局。那便是,他们将在三分钟之内,解决掉这几个阳间人。
因此,他们未加多想,便随着黑白无常冲了上去。只是这黑无常,一看便是心怀不轨。
未等江淮等人出手,他便琢磨着靠近那天罡北斗阵。他早已知晓此阵似乎对鬼曹并无伤害,断定自己进入阵中定能安然无恙,于是便当先领着牛头马面一同冲了过去。
随后,便见崔判官一脸懵然地站在后方,大声提醒道:
“哎!你们这是干嘛?”
“别去啊,你们几个,到底是来帮忙的还是来添乱的?”
眼见牛头马面两位鬼差二话不说,便随着黑无常和白无常冲了过去,甚至未等他来得及提醒,那鬼门前方便是江淮所设的天罡北斗阵。崔判官只觉一阵头大。
紧接着,崔判官便瞧见牛头马面、黑白无常,在靠近鬼曹之时,犹如迷失了方向一般,脚步放缓,随后径直停了下来。瞧见四位鬼差这副模样,崔判官不用想也知道,他们定然是已经踏入了阵法的范围。
再想提醒,已然来不及了。
“真是愚蠢至极!”崔判官无奈地瞥了一眼四位鬼差,随后指了指前方,也不管那夜游神是否注意到了这般情况,赶忙说道:
“这鬼门前方,乃是那阳间人所设的一个阵法,一旦进去,便休想再出来。”
“那鬼曹进去这般久了,也未能摆脱此阵,可见此阵的品级不低,至少是五品以上!”
“真是奇怪,方才黑无常也在此处,怎还是这般莽撞地冲了上去?”
“平日里也没觉得黑无常这般蠢啊!”
夜游神扫了一眼崔判官,大致明白了情况,便冷冷地说道:
“崔判官,你的话似乎总是这般多。”
言罢,夜游神向前踏出一步,伸出手隔空抓住一个阴兵,随后朝着江淮的天罡北斗阵掷去。
那阴兵被夜游神抓住,竟未有丝毫反抗之意,只是不断地大叫。
直至靠近鬼曹三十米之处,那叫声戛然而止。
夜游神暗暗点头,随后轻声说道:
“看来,这阵法的范围应当就是如此了。”
夜游神虽惊叹于此阵的强大,但仅凭此阵,还不足以难倒他。于是,他向前迈了一步,绕过天罡北斗阵的范围,接着又向前迈了一步。
与此同时,夜游神瞧着江淮等人,继续寒声说道:
“所有阴兵听令,给我拼命扑向这四个阳间人!”
“死了也要给我往前冲!”
夜游神的冥威,较之崔判官、鬼曹,更为强大。
此话一出,那些原本已退至远处的阴兵,顿时又重新围了上来。
然而此刻,马天翔、李秋贺和王勉已然筋疲力尽。
三人心中皆明,他们如此拼命地对付阴兵,只为给江淮留出空隙,保留些力气以应对冥府那些五品、六品的冥将阴帅。
先前夜游神未来之时,他们便已渐渐有些支撑不住。好不容易瞧见崔判官开始心疼那些阴兵,能暂且休战片刻,结果这夜游神又来了。
马天翔瞥了一眼夜游神,忍不住暗暗骂道:
“卧槽,这冥府的冥将,难道都不顾阴兵死活么?”
“被我们弄死了这么多,竟然丝毫不觉心疼!”
“真是特么的大户人家,财大气粗啊!”
李秋贺苦笑一声,瞧着那些再次涌上来的阴兵,眼角淡淡浮现出一抹担忧:
“江淮小哥,接下来,我们恐怕支撑不了太久了。”
“不如从长计议?”
王勉此时摇了摇头,望向夜游神身后的鬼门,随即说道:
“掌柜的让我们此刻前来,多半与这鬼门有关。”
“虽说我也不明白究竟是为了什么,但我想,下次鬼门开启之时,不知会是何时。”
“或许要很久以后了。”
“一旦错过这段时机,我们便要等到下次鬼门开启,这期间我们客栈做生意,始终会处于被动。”
江淮点了点头,应了一声,颇为赞赏地瞧了一眼王勉:
“没错。”
“此次定要与冥府分出个胜负。”
“若无结果,我们阴阳客栈日后做生意,定会极为被动。”
“你们也不想每次出去都被阴差跟上吧?”
“如此的话,我们收集再多气运也无济于事。”
言罢,江淮笑了笑,望向鬼门,随后摆摆手道:
“不过你们也无须担忧。”
“这结果,很快就会揭晓。”
“毕竟,我这阵法可不是白白摆在此处的,而且这阵法,也并非为了冥府那些冥将阴帅而设。”
“他们,可并非我这盘中之正菜。”
五品冥将都非江淮之菜?难不成……李秋贺、马天翔和王勉三人相视一眼,皆从对方眼中瞧见了震惊与诧异。
江淮如今连五品都已看不上眼了么?
难道说,江淮竟想将冥府的阎王都套入这阵法之中?这胃口,未免也太大了些吧?
三人纷纷对江淮的想法感到震惊,却又不确定江淮是否真是如此打算,于是纷纷看向一旁的云秀秀。
如今云秀秀可是江淮的亲徒弟,有什么话,自然由亲徒弟去问更为合适。
于是,马天翔后退两步,走至云秀秀身旁,耸了耸肩,给云秀秀使了个眼色。
只见云秀秀撇了撇嘴,有些无奈,但心中也甚是好奇江淮所说的“正菜”究竟是何人。
于是,她问道:
“师傅?”
“您所说的正菜……该不会就是冥府的阎王吧?”
江淮笑了笑,摇了摇头,随后说道:
“放心吧,我既说要不了多久便会有个结果,你们自然也用不了多久便会知晓。”
“先应付眼前的这些阴兵吧。”
“若是那夜游神来找我,我很难分出精力去保护你们。”
“你们要做好自保!”
话音刚落,突然间,阴兵的外围传来一阵阵打斗之声。
有兵器碰撞的声响,有呐喊之声,更有阴兵自爆的声音。
“乒乒乓乓……”
“上啊!帮阴阳先生拖住这些‘家伙’!”
“砰!”
“砰!”
“砰!”
听着这声音,马天翔、李秋贺、王勉和云秀秀四人纷纷向外望去,随即疑惑道:
“哎?似乎有援兵啊?”
“是啊,我也听到了,这会是谁呢?”
“援兵……对啊,我们不是有援兵的么?”
“就是,我怎么把这事儿给忘了?”
一时间,几人皆想起,江淮早在来此之前,便已找好了援兵。
只是出发之后,这些人又神秘地消失了。他们只知晓这是江淮的计划,却不清楚这些人究竟去了何处。
此刻,夜游神的脸色却变得极为难看,瞧着突然间冒出的一帮人拦截他的阴兵,心中怒火“腾”地一下涌至嗓子眼,瞧着那些拦截阴兵的人,怒吼道:
“你们究竟是何人?!”
“竟敢阻拦我冥府的阴兵?”
“你们可知阻拦阴兵是何下场?”
话音刚落,迎接夜游神的又是一连串的爆炸声。
“砰!”
“砰!”
“砰!”
听着阴兵自爆的声音,夜游神怒火中烧,额头上青筋暴起,握紧拳头,瞧了瞧那些“不速之客”,又看了看一旁悠然自得的江淮。
在那片阴兵环绕的战场,气氛紧张得如同抉择生死的瞬间,各大宗门的声音在兵器交击的轰鸣中响起,宛如一股清流穿透混沌。
“武当山法玄,在此禀报。已遵阴阳先生之约,将正东方向的阴魂尽数拦截!此刻正全力与阴兵交战,已斩敌十三!”法玄的声音沉稳有力,透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坚定。
紧接着,龙虎山的清玄道长哈哈一笑,声音响彻云霄:“龙虎山清玄在此!同样依约行事,正西方向的游魂已全部被我拦截!阴兵亦被我斩杀十五,法玄道长,看来你得加把劲了啊!”
峨眉山的黄玄宗主也不甘示弱,她的声音清脆悦耳,却带着不容小觑的力量:“峨眉山黄玄,已按约定拦截正北游魂,并正在与阴兵激战,已击杀阴兵十名,三次击退阴兵冲锋!”
青城山的红衣宗主声音冷冽,如同寒风中的利刃:“青城山红衣,正南方向游魂已悉数被我拦截,阴兵亦被我斩杀二十。法玄师兄,赵天师,你们的速度可得提一提了!”
崆峒山的洞墟宗主声音低沉,却透着一股不容忽视的威严:“崆峒山洞墟,已遵阴阳先生之命,在此方圆百里布下镇魂大阵,正全力拦截阴兵冲锋!”
昆仑山的无眉宗主声音飘渺,宛如云端之上的仙音:“昆仑山无眉,已依阴阳先生之嘱,在方圆五十里内布下天罡北斗阵,确保无一游魂、阴差能从此处通过!”
江淮听闻六大宗门的禀报,嘴角勾起一抹满意的微笑,随即高声喝道:“多谢六位宗主援手相助!”
“日后,六位宗主便是我阴阳客栈的挚友!”江淮的声音充满诚挚,“待此事平息,定请六位宗主莅临阴阳客栈,共饮一杯!”
李秋贺、马天翔、王勉和云秀秀听闻六大宗主前来相助,脸上露出既惊喜又意外的神色。
他们虽知这些人不会无缘无故消失,却也没想到他们竟在暗中做了如此多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