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天翔早就盼着江淮能让他去探路呢,于是连忙拿出两张神行符贴在自己身上,笑道:
“你就放心吧!有我和云梦溪在,保准能找到一个大院子让我们住下!”
说完,马天翔一溜烟地朝着炊烟升起的地方跑去。云梦溪此时已经和马天翔他们混熟了,她嘟起嘴站在后面看着马天翔的背影嗔道:
“什么胖爷啊,和我李秋贺哥哥明明差不了几岁,还总是要当爷……”
说完,云梦溪也给自己贴上了一张神行符,紧追着马天翔的身影而去。
此时,江淮身边只剩下了李秋贺和王勉两人。他们继续前行了一段路后,王勉突然停下了脚步。他皱起眉头看了看四周,脸上露出一副很不舒服的表情。
“怎么了?”见王勉突然停下脚步,李秋贺忍不住问道。
江淮也停了下来,转过头和王勉一起查看四周。他同样皱起了眉头,心中感到有些不安。
“不知道。”王勉摇了摇头,“我也不知道怎么了,但就是能感觉到一种很不舒服的气息在这里。”
“这种气息既不像鬼的,也不像神的,更不是僵尸的。很奇怪,这感觉……很陌生!”
听到王勉的话,李秋贺也愣了一下。他仔细感受了一下,发现这里确实弥漫着一种奇异的气息。然而,与王勉不同的是,这种气息对他来说却有些熟悉。
甚至,他还隐隐感觉,自己似乎曾经在哪里见过这种气息一样……
李秋贺狐疑地瞥了王勉一眼,随后低声自语道:
“我也察觉到了一种气息。”
“不过,这气息怎么让我觉得如此熟悉呢?”
他眉头紧锁,继续嘀咕:“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说着,他转向江淮,问道:“江淮兄弟,你有没有感觉到什么异常?”
江淮点了点头,环顾四周后,缓缓开口:
“确实,有一种以前很少遇到的气息出现了。”
他指了指前方的村庄,“就在那个村子里。”
接着,他似笑非笑地看着李秋贺,“说起来,你和这东西还算熟悉呢,毕竟你之前还见过它的同类。”
“同类?”李秋贺一脸茫然,疑惑地看着江淮,“江淮兄弟,你可别开玩笑啊,这到底是什么玩意儿?”
江淮轻笑一声,“王勉的感知还真是敏锐,这可能和他体内的血液有关系。”
他顿了顿,继续说道:“这股弥漫的气息,是黄皮子的气息。”
“李秋贺,你还记得在古战场的时候,我教你请神,你请出过一只黄皮子吗?”
“对,就是这个气息。”
听到“黄皮子”三个字,李秋贺恍然大悟,瞪大眼睛连忙说道:
“对对对!我想起来了,这气息确实是黄皮子的!”
他皱了皱眉头,又继续说道:“不过这气息感觉不弱啊,而且还出现在前面……哎呀,马天翔他们就在前面的村子里,不会出什么事吧?”
与此同时,在江淮他们前方不远的村子里,一户农家的院门被轻轻推开,一个四十岁左右的中年男人走了出来。
他一脸纳闷地站在门口,左右张望了一番,狐疑地自言自语道:
“奇怪了……这哭声是从哪儿来的呢?”
话音刚落,他猛地发现自家院子里不知何时多了一个被狐皮包裹着的尸体。
而那尸体里,正传来一阵断断续续的哭声。
“呜呜呜……你还我儿的命啊!”
“啊!”男人被吓了一跳,看着院子里突然出现的狐皮尸体,身上瞬间冒出了一层冷汗。
那尸体就躺在鸡棚旁边,狐皮裹着身躯,只露出了脑袋和脚踝,中间的部分被狐皮紧紧覆盖。
惊叫了一声后,屋子里传来了一个妇人的声音:
“老许,怎么了?”
男人看了一眼屋子,连忙回应道:
“没事没事,你先别出来!”
说完,他强行压下内心的恐惧,深吸一口气,缓缓走向鸡棚。
此时的院子异常安静,哪怕是刚刚入夜,也不该如此寂静无声。
毕竟男人的院子里还养着不少鸡呢。
但此刻,院子里连一声鸡叫都没有。
靠近鸡棚后,男人发现自家鸡棚里的鸡竟然全都被咬死了。
再加上鸡棚前的这具尸体,整个场景显得更加诡异。
男人虽然心疼自家的鸡,但他知道,现在更重要的是弄清楚这具尸体是怎么回事。
于是,他弯下腰,伸出颤抖的手,准备掀开那张狐皮。
然
而,还没等他碰到狐皮,身后就传来了开门的声音,紧接着是一个妇人的询问声:
“老许,你怎么回事?”
“没事你叫唤什么?”
妇人说完,也不等男人回答,便自顾自地走了过来。
当她走到男人身边时,一眼就看到了鸡棚前躺着的那具尸体。
尽管尸体被狐皮包裹着,但露出的脑袋却狰狞可怕,苍白的脸色加上扭曲的表情,让人不禁猜测这个人在生前到底遭遇了怎样的惊吓。
看到尸体,妇人忍不住尖叫起来:
“啊!这……这是怎么回事啊老许!”
“我们家的院子里怎么会有个死人啊!”
她惊恐地看着男人,继续说道:“老许,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被称作老许的男人皱眉摇了摇头,他哪里知道这是怎么回事?
他也是刚刚才看到这一幕,心中同样充满了疑惑。
“你这婆娘,我上哪儿知道去?”
“我刚一出来,就看到这躺着个死人了!”
“而且咱这院子里不光多了个死人,这一窝鸡也全都被咬死了!”
“我刚才一直在屋子里做饭,外面发生了什么事我都不知道!你问我怎么回事,我上哪儿知道去!”
男人脸上带着几分愠怒,虽然这件事和老婆没关系,但平白无故碰上这种事,注定会带来不少麻烦。
不说这一窝被咬死的鸡是多大的损失,光是这具尸体怎么会出现在他院子里这件事,就难以解释。
村子里可不像小镇或县城,小镇或县城或许还有监控,但村子里别说监控了,就连广播的喇叭都是三十多年没换过的那种。
这种情况下想要知道发生了什么事,简直比登天还难。
而且也别想着去问其他村民,要是真有人看见了什么,早就跑来告诉老许了。
毕竟这可是一具尸体啊。
见老许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妇人惊愕地瞪大眼睛,仔细回想着这几天发生的事情。
突然,她问道:“老许,你刚才有没有听到什么哭声?”
“好像就是从这院子里传出来的吧?”
老许点了点头,“我就是听到哭声才出来的。”
“但出来之后根本就没人。”
他叹了口气,继续说道:“哎……哪个王八蛋在坑我!”
“也不知道是谁把这具尸体挖出来,放到我家门口了!”
说完,他弯下腰准备拉开狐皮。但手伸到一半时,妇人突然拉住了他。
她拿起放在鸡棚旁边的扫把递给老许说道:“用这个!”
“谁知道这下面有什么东西?”
“要是有人要害我们的话,这下面说不定还藏着什么毒蛇、毒虫或者毒药呢!”
老许心里想着应该没那么严重,但一想到自家院子里都莫名其妙地多了一具尸体,还有什么是不可能的?
于是,他点了点头接过妇人递过来的扫把,用另一端挑起狐皮。
狐皮被掀开后露出了全部的尸体。
这一掀可不得了,老许和妇人顿时觉得头皮一阵发麻,全身不自在,好像有一股电流穿过一样。
只见那尸体的上半身和下半身都没什么异常,但肚子那里却被人给掏空了。
尸体的肚子上破了个大洞,而且从伤口的情况来看,应该已经死了有一个多星期到半个月的时间了。
奇怪的是尸体的内脏早已消失不见了,只剩下一副骨骸和皮囊。但即便如此,尸体也没有腐烂的迹象。
而那肚子里就好像是一个巢穴一样,蜷缩着一只黄皮子。
没错,是一只死了的黄皮子。
看到这只黄皮子,男人和女人惊恐地对视了一眼。
“老许,咱们该不会是得罪了大仙了吧?”
妇人声音颤抖地问道:“这黄大仙可不会无缘无故地找上人,你是不是做了什么不该做的事?”
男人皱起眉头想了一会儿,最后还是摇了摇头。
“我最近也没做什么啊?”
“偶尔打猎也都是打些野兔、山鸡什么的,从没杀过黄皮子啊!”
这村子里的人都知道附近这一代黄皮子多得很。
之所以这么多主要是因为在这村子附近有一只修炼了很多年的黄皮子妖法高深。据说就差一步就能化形得道了。
可是这么久以来也没人听说这黄皮子得道反而这一代的黄皮子越来越多。
之前也听说过村子里其他人说过要是一不小心惹到了黄皮子的话保准没什么好下场。
此时看
到这只黄皮子躲在人的尸体里两人不由得很是疑惑但更多的是惧怕。
他们惧怕黄皮子的报复。
老许咽了口唾沫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然后对妇人摆了摆手说道:
“这样吧。”
“我们好好安葬这只黄皮子,反正这一窝鸡都死了,干脆全都献祭给这黄皮子,怎么样?”
他叹了口气继续说道:“人都说这黄皮子害人都是害三代的,真要是惹上了,我们可就麻烦了!”
“你进屋去拿点酒,拿点香,顺便把刚才炖的鸡也拿出来吧。”
妇人此时早已被吓得魂飞魄散,听到男人的吩咐后也没有反驳,脑袋里一片空白,想也没想地走回屋里。
片刻之后,一位妇人端着一大碗香气四溢的炖鸡从屋内走出,那鸡汤的香气在空气中弥漫,令人垂涎。
接着,她又不停地忙碌起来,一会儿拿来香,一会儿取来酒,反反复复,似乎在为接下来的事情做着准备。
男人则在一旁,目光紧盯着地上的尸体,他仔细地检查着,生怕遗漏了什么。
确认尸体内并无毒物后,他鼓起勇气,大步走上前去,将尸体拖拽到了院子的中央。
随后,他转身走到柴堆旁,挑了些自己上山砍下的柴火,放在尸体旁边。
那柴火干燥易燃,显然是为了接下来的火化仪式而准备的。
当一切准备就绪,夜空中突然传来了一阵空灵而诡异的声音,那声音如同幽灵般在耳边回荡。
“你们以为这样就能了事了吗?”那声音带着无尽的怨恨和愤怒,“我儿的命好冤啊,你们子孙三代都休想安宁!”接着,那声音又变得阴冷而恐怖,“我定会回来找你们报复的!”
听到这突如其来的诡异声音,老许和妇人吓得浑身冒汗。
妇人紧紧地抓住老许的手臂,她的手指因为恐惧而用力过度,几乎要掐进老许的肉里。
当四周再次安静下来,妇人才慌张地问道:“老许,刚才那是什么声音?该不会是黄大仙的吧?我们是不是真的惹怒了黄大仙?”
老许此时也是心有余悸,他被妇人摇得心烦意乱,猛地甩了一下手臂,低声吼道:“你别闹了!我不是说过了吗?我什么都没做!说不定是黄大仙找错人了呢。”
说完,他鼓起勇气,大声对着周围喊道:“黄大仙啊,我们无意惹怒您老人家,还望您老人家赎罪。但我们真的什么都没做,您儿子的性命绝不是我们害的。冤有头债有主,您可要找准了人啊!”
话音刚落,院子里突然刮起了一阵邪风,那风带着一股腥臭的味道,从鸡棚里弥漫开来。
老许和妇人忍不住皱了皱眉,那味道令人作呕。
这时,那诡异的声音再次响起:“找错了?你是在质疑我的能力吗?前天晚上,月圆之夜,你到底干了什么?”
男人听到这声音,不禁陷入了沉思。
片刻之后,他突然瞪大了眼睛,警觉地环顾四周,小心翼翼地说道:“那个贼人是你儿子?哼,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那我杀了就杀了。”
话音刚落,院子里的风突然变得更大更猛了,吹在脸上如同刀割一般。然而,那诡异的声音却再也没有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