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许看到李秋贺和马天翔重新安置了尸体,心里不禁又燃起了一丝希望。本文免费搜索: 看书地 kanshudi.com他正想再去问问江淮的时候,突然,院子里吹来一阵阴风,紧接着,一道诡异而空灵的声音从尸体身上传来:
“真是异想天开,以为这样就能让我找不到你们了吗?”
“别做梦了!”
紧接着,院子里传来一阵淅淅沥沥的哭声。听到这声音,所有人都知道,这肯定是那黄皮子在作祟。然而,马天翔、李秋贺、王勉都是见过鬼神的人,此刻却丝毫没有感觉到院子里有阴气和煞气的存在。
甚至连鬼影都没看见,这让他们不禁开始心慌起来。毕竟,对付妖怪还是第一次。老许见状,也不由得开始慌张起来,眼神中充满了惊恐。他看着李秋贺几人,焦急地问道:
“大师,这可怎么办啊?”
“这黄皮子该不会已经找上门来了吧?”
李秋贺他们此刻也是一脸茫然,根本不知道这黄皮子到底是怎么回事。而且这哭声就像是有魔力一样,几个人听了之后,都感到大脑一阵眩晕。李秋贺几人甚至无缘无故地感觉到自己胸口憋了一股怒气。
就像是一个即将爆炸的火药桶一样,只要一点儿火星就能引爆。老许听到这哭声之后,直接拿起旁边搂草的钢叉,恨不得一脑袋撞上去。
眼看着院子里所有人都像是着了魔一样,开始变得不理智起来。突然,屋子里传来一声低沉的喝斥声,就像是醉话一般:
“吵什么啊!”
“不知道老子正在睡觉吗?”
“滚!”
这低沉的喝斥声正是来自江淮。别说,江淮这一嗓子下去之后,所有人都像是被浇了一盆冷水一样,瞬间清醒了过来。耳边的哭声也顿时消失得无影无踪。
几个人互相看了一眼之后,心里都感到一阵后怕。尤其是老许,他看着近在咫尺的钢叉,暗暗腹诽道:
“刚才自己是魔怔了吗?”
“这要是一脑袋撞下去,不就跟坑里那个尸体作伴了吗?”
想到这里,老许身上的衣服瞬间被冷汗打湿。而李秋贺他们几个人愣了愣神,感觉到自己心里的那种无名怒火被江淮这一嗓子给喊没了之后,赶忙跑进了屋子里。
进去一看,只见江淮此时在床上翻了个身,闭着眼睛从怀里摸出一张撒了朱砂的红纸,沾了沾杯子里剩下的酒,然后在红纸上写了个“福”字。或许是因为喝了酒的缘故,江淮在写完“福”字之后,随手扔给老许,然后罕见地骂了一句:
“真是的。”
“这黄皮子是吃胖大海长大的吗?叫得我心烦意乱。”
“你们先把这个‘福’字贴在北屋的窗户上,剩下的等我睡醒了再说!”
老许接过江淮扔过来的“福”字,一脸茫然。
老许瞧着这张福字,心中泛起一股熟悉感,与他家中过年时张贴的福字几乎如出一辙。
仔细端详,江淮递给他的这张福字甚至还更为简朴,没有丝毫多余的花饰,仅仅是在朱砂纸上书写了一个大字。
然而,熟悉江淮的人都知晓,他向来不会做那些无谓的繁琐之事。
正当老许一脸茫然之际,昊邪李秋贺走了过来,轻轻拍了拍老许的肩膀,手指着那张福字说道:
“老许啊。”
“咱们掌柜的既然这么说了,你不妨就照着他的话去试试看。”
老许愣了愣神,而后点了点头。他回想起江淮方才的吩咐,拿起福字,走向家中北屋,将这张福字贴在了窗户之上。
贴上福字之后,也不知是否是心理作用,老许竟觉得四周的压抑之感减轻了许多。
贴好福字后,老许回到房间,见江淮仍在沉睡,便没有再去打扰。
他跟着昊邪李秋贺等人来到了屋外。
“掌柜的画这张福字到底是啥意思?难道这里面还有啥玄机不成?以前可没见过他用过这一招啊。”马天翔一脸困惑地看着昊邪李秋贺和王勉问道。
“哎,麒麟小哥,掌柜的教你最多,他以前有没有用过这一招啊?”马天翔又将目光转向王勉。
王勉摇了摇头,沉默许久未曾言语。
按照王勉对江淮的了解,他绝不会做无用之功。
方才贴上这张福字之后,确实感觉到这屋内的妖气淡了许多。
可如果只是这般,这张福字的效果也算不上有多显著。
若是仅仅抵御一些妖气,大将军符也能做到。
那江淮此举究竟是为了什么呢?
此时,昊邪李秋贺似乎知晓些什么,他摸了摸下巴,沉思片刻后开口说道:
“我倒是听闻过一些。”
“这福字啊,一开始并不是只有在春节的时候才会张贴的。”
“早期的福字,可是有着辟邪的功能呢。”
“据《梦粱录》所载……”
“无论是士庶之家,大小皆要洒扫门闾,去除尘秽,清扫庭院,更换门神,悬挂钟馗像,钉上桃符,贴上春牌,祭祀祖宗。”
“这其中所说的贴春牌,便是指在红纸上书写的‘福’字。”
“按照如今的解释,福便是幸福之意,在过去也有福气、福运的含义。”
“而且福字与降伏的伏字同音,所以在很早的时候,这个福字还蕴含了降伏秽物的意思。”
“只不过和我们古行当一样,经过漫长的历史岁月,这种绝技早已失传,很少有人能写出这种降伏秽物的福字了。”
昊邪李秋贺说完之后,瞧见王勉、马天翔还有云梦溪三人愣在原地,一脸懵懂的模样。
“这也只是我听闻的传说罢了,至于究竟是不是这样,我也不清楚。若想知晓具体是怎么回事,恐怕只能等江淮小哥睡醒之后再问了!”昊邪李秋贺尴尬地笑了笑,扫视了一眼众人。
此时王勉微微点了点头,随后望向北屋说道:
“我能感受到,方才这张福字贴上之后,这间屋子被一层祥瑞之气所笼罩。”
“那妖气现在都不敢靠近这里了。”
“想必是掌柜的那张福字已经发挥作用了。”
老许听完几人的对话,愈发相信江淮就是传说中的高人。
只是高人不会轻易出手,江淮能给他一张福字,已经算是莫大的恩惠了。
如今他还想让江淮帮忙解决这黄皮子的事情,老许心中不禁感到压力山大。
王勉抽出身后的黑金古刀,走到院子里,出刀将那藏在尸体里的黄皮子直接挑了出来。
虽说一个是黄皮子,一个是人,但终究也是两具尸体。
这两具尸体如此组合,难免会发生煞气交融的情况。
若是时间久了,说不定会孕育出什么怪物来。
就在王勉将两具尸体分开之时,院子外突然传来了许嫂的声音。
“老许!老许,不好了,咱家狗蛋快不行了!”
许嫂的声音听起来十分焦急。
片刻之后,许嫂的身影便出现在院子门口,她一脸惊慌地看着院子里的老许,继续慌张地喊道:
“老许!”
“你快瞧瞧,狗蛋他……”
紧接着,还没等老许反应过来,许嫂身后便出现几个汉子,其中一个身材最为壮硕的汉子抱着一个大约十二三岁的小孩,跑到了院子里。
汉子没有将小孩放下,而是一脸责备地看着许嫂问道:
“我说大嫂,这孩子都快不行了。”
“你不把他送医院去,非要送回家干啥?”
此时汉子怀中的小孩脸色铁青,好似窒息了一般,身上的皮肤都开始发紫,有心跳却没有一点呼吸。
正常人即便是闭气,也不可能把自己憋成这般模样。
所以说眼前这个小孩的症状极为诡异,明明没有人扼住他的喉咙,可他却能自行闭气到这种程度。
可以说再有几分钟,这孩子铁定要窒息而亡了。
这汉子虽说在责备,但自己也清楚,就他们村里的条件,连一辆机动车都没有。
想要把孩子送到县城的医院,只能用牛车拉着去,等到了县城,都不知道过去多久了。
不过一般村子里都会配备一个卫生站。
平日里给村里人配些感冒药,打个针啥的还行。
像这种极其诡异的急症,他们还真是一点办法都没有。
比方说抱着这个孩子的汉子,他就是卫生站的站长。
他看到狗蛋之后,完全不知道这孩子是因何窒息的。
毕竟按照医学理论来说,这个孩子一点毛病都没有。
可就是邪门地陷入了闭气的状态,而且此时狗蛋还没有一点意识。
老许瞧见狗蛋如今这副模样,顿时忍受不了般大喊了一声:
“狗蛋!”
“狗蛋啊,你这是咋啦?”
“你喘口气啊?你这孩子是要把自己憋死吗?”
此时王勉、昊邪李秋贺和马天翔三人也围了上来。昊邪李秋贺和马天翔对妖气的感觉倒不是很灵敏。
可王勉瞬间便察觉到狗蛋的身体里有两股妖气存在。
一道妖气堵在狗蛋的喉咙里。
一道妖气充斥着狗蛋的肺里,使得狗蛋根本无法呼吸。
虽然王勉感知到了,但他现在却不知道该如何处理这两道妖气。
慌乱之中,他从怀中掏出一张大将军符,贴在狗蛋的身上之后,发现这妖气竟有些慌乱。
他还以为有些成效,可紧接着就发现,原本堵在喉咙里的妖气竟像是为了躲避什么似的,直接躲到了气管里。
非但没有将这妖气逼出来,反倒让狗蛋变得更加危险了。
此刻即便是王勉也不禁有些慌张起来。
老许见状连忙看向王勉问道:
“大师,我家孩子他咋样了?”
王勉带着些许自责摇了摇头,轻声说道:“这妖气太过顽固,我也没办法对付。”
话音刚落,就见周围的村民互相看了看,随后纷纷嚷嚷起来。
“啥妖气啊,许嫂子,你着急回来,就是因为你家来了几个跳大神的?”
“许嫂子,你快别闹了,这孩子有病你不送医院,反倒是来找大仙治病,你这不是害了孩子嘛!”
“就是啊,这要是放在十几年前,我倒也信了,可现在都啥年代了,你还信这个?”
“完了,现在就是把孩子送过去,估计也来不及了,我看这孩子……坚持不了多久了。”
“完了完了,早知道许嫂你回来是因为这个,当初我就不该带着狗蛋跟你回来。”
“哎呀,还是别磨蹭了,赶紧送医院去吧!”
“……”
许嫂子一时间被村民们指指点点,心中很是不悦,但她现在耳朵里也听不进什么,只能瞧见狗蛋脸色铁青地躺在汉子怀里。
此时,云梦溪的目光落在了狗蛋身上,随后她转向周围的村民,开始缓缓开口解释。
“各位乡亲,请听我说一句。”她的声音平稳而坚定,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
“现在如果把狗蛋送到医院,时间上来不及了,恐怕会耽误救治的最佳时机。”她的话语中带着几分无奈,但更多的是决绝。
“与其坐以待毙,不如我们放手一搏,试试看吧?”云梦溪的语气中充满了坚定,仿佛在给大家打气。
接着,她把目光转向了老许,继续说道:“老许,如果刚才麒麟小哥的话没错,那么让狗蛋窒息的,应该就是那黄皮子的妖气了。”
她顿了顿,又接着说:“只要我们能够驱散这黄皮子的妖气,狗蛋应该就有救了。”
云梦溪的眼中闪烁着智慧的光芒,她提出了一个大胆的想法:“我看,我们不妨把狗蛋搬到北屋去。北屋不是挂着那张福字吗?那福字据说有辟邪的作用。”
“如果还不行,我们就把那张福字贴在狗蛋的身上,说不定就能把那两股妖气给逼出来!”她的语气中充满了期待,仿佛已经看到了希望。
周围的村民听了云梦溪的话,本来还想提出质疑。毕竟,在这个时代,相信妖气的人已经不多了,大多都是些年迈的老人还坚守着这份信仰。
然而,还没等他们开口,老许已经毅然决然地从汉子手中夺过狗蛋,大步流星地朝北屋走去。他的动作那么迅速,那么决绝,仿佛生怕错过一丝一毫的救治时机。
老许刚带着狗蛋走进北屋,就突然听见怀中的狗蛋开始口吐白沫,身体不停地抽搐。这一幕吓得老许心惊胆战,他焦急地呼喊着:“狗蛋!狗蛋!你怎么了?别吓爹啊!”
话音还未落,狗蛋的身体猛地一挺,随后便晕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