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野疑惑地回头看向霍秀秀,然后顺着她的目光看去。只见刚才老大爷站的地方,此时竟然变成了一座墓碑!那墓碑的位置,与老大爷出现的位置惊人地吻合。
两人心惊胆战地走近墓碑,定睛一看,顿时吓得魂飞魄散。墓碑上竟然挂着刚才那个老大爷的照片!而墓碑上赫然写着:“慈父徐春东之墓”。
“卧槽!”王野惊呼一声,身体本能地向后仰去,一屁股坐在了地上,“我们……我们撞鬼了?”
王野的脑海中开始不断回荡着刚才老大爷的声音:“小伙子,能不能给我点钱?”
“小伙子,我不用这种钱。”
“小伙子……”
他越想越觉得毛骨悚然,终于忍不住大声喊道:“他妈的,我们该不会真是撞鬼了吧!这个村子到底是怎么回事?怎么会把坟地放在自家门口?”
“我真是头一次碰到这种情况!”王野猛地站起身来,心中依然难以平复,回想起刚才的遭遇,他不禁打了个寒颤,头皮一阵发麻。
过去,他总把那些鬼故事当成是无稽之谈,觉得讲故事的人简直是在瞎编乱造。
然而,今天,那些曾经被他视为胡言乱语的鬼故事,竟然在他自己身上应验了!
他之前对那位老大爷毫无戒备,甚至一度认为对方只是个江湖骗子。
现在想想,骗子并不可怕,可怕的是那骗子根本就不是人!
王野对这个村子一无所知,这里不仅充满了诡异,村民们通常都将死者葬在自己的院子里,而且到处都能见到遗骨。
更让他震惊的是,这个村子竟然是建立在冥府古官道之上,而阴阳客栈就位于这条古官道的隘口。
古官道,还有一个更为人熟知的名字——鬼道。
因此,阳气不足的人在这里很容易看到些不该看到的东西。
王野原本阳气很足,但自从去了古战场之后,他身上便沾染了浓重的死气,这种死气比阳气不足更容易招来鬼魂。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难道我真的撞鬼了?”云梦溪一脸惊恐地盯着墓碑上的照片,浑身冷汗直冒,汗毛都竖了起来。
回想起之前遇到的那个要钱的老大爷,她更是头皮发麻。
“可刚才我们见到的那位大爷……不就是墓碑上照片里的这个人吗?”
云梦溪的声音中带着一丝颤抖,“这不会是真的吧?怎么会这么邪门?”
“要不……我们给他一点钱?”王野提议道,“也许这样他就不会再缠着我们了。”
说完,他忌讳地看了一眼墓碑,然后带着歉意对着墓碑说道:“大爷,我只是无意路过,您就放了我吧!我真的没有您说的那种钱。这个馒头……就当是我给您上供了,您可千万别再来找我啊!”
说完,王野将馒头和榨菜放在墓碑前,然后匆匆离开,脚步越来越快。
云梦溪紧跟在他身后,不时回头看一眼墓碑,只觉得自己仿佛被冷风包围,浑身不自在。
两人在村子里转了许久,别说找到客栈了,就连出去都成了难题。最后,他们累得实在走不动了,只能坐在墙角休息。
“这个村子真是太诡异了!”王野忍不住感叹道。
他突然想起,今天在路上的时候,似乎每个人都劝他们不要来这个村子。早知如此,他们真该听人劝,就不会陷入这样的困境了。
云梦溪的脸色依然苍白,经过刚才的事情,她心里越来越害怕。“你说,我们是不是遇到鬼打墙了?”她突然问王野。王野摇了摇头,心里也在纳闷,自己刚才看到的究竟是不是鬼?还是说只是幻觉?但云梦溪也看到了,所以那不应该只是幻觉。
这个村子真是太邪门了!王野晃了晃头,试图让自己清醒一些,但想了半天也没想出个头绪来。就在这时,他突然感觉视野亮了一些,转头看去,发现对面的巷子里竟然挂着两盏白色的灯笼。他猛地瞪大眼睛,拍了拍云梦溪的肩膀,指着灯笼说道:“你看!那不就是村民说的白纸灯笼吗?这不就是他们说的阴阳客栈吗?”
云梦溪顺着王野指的方向看去,果然看到了那两盏白纸灯笼,她的脸上露出了一丝红晕。“真的哎!我们终于要找到李秋贺哥哥了吗?”两人看到白色灯笼后,顿时激动起来,也顾不上身体的疲惫,快步走向那条亮着白光灯笼的巷子。
不一会儿,他们就来到了阴阳客栈的门口。王野停下脚步,心中原本充满了喜悦,毕竟他们为了找到李秋贺费了不少功夫。然而,当他看到门口上贴着一张驱邪符时,眉头不禁皱了起来。他蹲下身仔细看了看那张符咒,然后猛地倒吸了一口凉气。“这道符是高手画的啊!”他惊叹道,“我以前只在师爷那里看到过这种充满灵力的符咒,没想到在这种穷乡僻壤的地方也能遇到这种高人!”
王野虽然不懂却邪镇尸一类的符咒,但武当山也有自己研究的符箓,其中落雷符和七星符都非常著名。不过,他刚说完这话,就看到那被灯笼照亮的地面上突然出现了一个阴影。他抬头一看,只见自己面前站着一个身穿暗绛红八玄甲、腰间系着黑漆铁索、头戴圆顶乌金盔的虚影。
由于人影是虚的,加上王野之前已经被墓碑吓到过一次,这次他还没等看清楚就连连后退两步,心跳加速,指着前面的虚影大声喊道:“你谁啊!”这次不仅王野看到了,连云梦溪也看到了这个虚影。她原本刚刚恢复红润的小脸再次变得煞白,躲在王野旁边忍不住说道:“这村子到底怎么回事啊?怎么就没有一个正常点的呢?”
这个虚影其实是江淮镇压在人皮灯笼里的阴差。如果有人不经过通报擅自闯入,就会投放出阴差的样子来恐吓擅闯者。王野看着阴差的样子,吓得眼睛外凸,布满血丝,一副惊恐万状的样子。“这不会又是个鬼魂吧?”他惊恐地喊道,“这村子里就没有个活人吗?”
当王野倒退到白色灯笼的光线外面时,他发现那虚影突然消失了。此时他被吓得魂不附体,甚至能听到自己心脏狂跳的声音。他看了看那两盏白色灯笼,一开始不知道这是人皮做的,还以为只是普通的白纸灯笼。现在想来,他渐渐明白了些什么。
于是他又靠近了一些,发现自己靠近院子大门时就能看到那道虚影,同时还发现灯笼上有一个和虚影差不多样子的图案。“呼……”王野拍了拍胸口,轻声呢喃道,“原来是3d投影啊!还挺有科技感的。”他本以为自己弄清楚了状况,却没想到那虚影突然转过头来,直勾勾地盯着他。
这一幕直接吓了王野一大跳。他心说自己刚说完这是投影,这虚影就像活了一样转过头来盯着自己,这也太吓人了!王野的身体猛地哆嗦了一下,然后忍不住倒退两步,干咽了一下嗓子说道:“我说……那个九门的大小姐啊,要不算了吧,咱们别找你哥了!你哥住的这地方太吓人了!”
云梦溪此时也一脸惊恐地看着门口的虚影,心里一阵惊恐与恶寒。这都什么啊?她之前虽然幻想过李秋贺住的地方肯定不会一般,但也没想到会这么恐怖!自从入了夜之后,他们在这村子里碰到的事情就没有一件是正常的!先是王野撞鬼,现在他们又看到这门口守着一个鬼魂不让他们进去。
没等云梦溪回答,两人就感觉到地面上好像有什么东西在爬动。那是一种轻微的脚步声摩擦着地面、让地面上的碎石滚动滑动的感觉。两人心里一阵发毛,面面相觑之后,战栗着将身体转向客栈的门口。只见客栈的门口那边突然伸出一只手——一只纸人的手!那只手就抓着门板,能看到的只有这只手,看不到纸人的脸。但这一只手就足以让两人心里一颤,同时屏住呼吸静静地看着客栈的门口。
仿佛是在等待门后的东西出来一样,但两人又知道若是门后那东西真的出来的话,保准能让他们连续做一个月的噩梦。可有时候就是这样,你看到了一点儿,明知道后面出现的东西会更可怕,但还是忍不住想要看看到底是什么。好奇心真是害死人!
两人只觉得呼吸有些困难,闭气了大概有一分钟的时间,脸色开始泛红。就在他们松了口气的时候,突然间门后猛地探出一个纸人的脑袋!这纸人脑袋出来的时机刚好卡在两人换气的空档,也是刚好让两人一口气差点没缓上来。他们只觉得眼前一阵眩晕,半晌后才看清那纸人的脑袋。纸人脑袋虽说是上了色,但也只能说画的位置大概能对得上,至少不是眼睛画到了嘴上。一脸腮红,面貌诡异,看起来格外渗人!两人心里一紧,好像有只手猛地捏了他们的心脏一样,让他们瞬间肾上腺素飙升,惊恐地看着那个诡异的纸人。“天哪,你哥住的这地方全是阴间玩意啊!”王野忍不住喊道。
王野的心脏如同擂鼓般狂跳,他抹了一把额头,细密的汗珠润湿了手心。他轻声喃喃,语气中带着难以抑制的震撼:“我看过的所有恐怖电影,加起来都不及眼前这一幕来得惊心动魄。”
那突如其来的纸人头颅,仿佛一道噩梦中的惊雷,让他和云梦溪瞬间打消了进入客栈的念头。云梦溪的声音带着一丝颤抖,像是寒风中的落叶,轻轻提议:“要不,我们明天白天再来吧?这实在太吓人了。”
王野的声音因紧张而变得尖锐,他瞪大了眼睛,仿佛要将整个眼球都凸出来:“明天?你确定我们还能活到明天吗?”他的语气中充满了不确定和恐惧。
就在这时,客栈的门后,又有三个纸人头颅悄无声息地探了出来,它们排列得整整齐齐,一双双大眼睛仿佛能穿透人心,直勾勾地盯着门外的两人。突然,那些纸人的嘴角缓缓裂开,露出一个诡异至极的笑容。
紧接着,四个纸人如同鬼魅般从客栈内冲出,直奔王野和云梦溪而来。王野反应迅速,一把将云梦溪推开,同时双手迅速结印,口中低吟:“以我为中心,定先天八卦!先天领周天,周天之变,化我为王!乱金柝!”
他心中暗自祈祷,武当风后奇门的乱金柝能够改变时间流速,无论是谁,都无法逃脱它的影响。然而,这对他自身的消耗也是巨大的,尤其是面对强大的对手时,消耗更是成倍增加。但现在,他已经顾不得那么多了,只希望乱金柝能定住这些纸人,为他们争取一丝逃脱的机会。
然而,当王野抬头望去时,却惊愕地发现,那些纸人竟然丝毫未受乱金柝的影响,反而露出一个更加诡异的笑容,加速向他冲来。他几乎没有时间反应,就感觉到一个巨大的拳头如同秤砣般砸在他的脸上。
“砰!”一声巨响,王野如同被狂风吹起的叶子,整个人横飞出去。他在空中翻滚着,脸庞因剧痛而扭曲,半天才传出一声有气无力的哀嚎:“卧槽!你哥这里不是接地气,简直是接地府啊!纸人都成精了!”
云梦溪看到这一幕,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如纸。虽然纸人在这个世界上并不罕见,但她从未见过如此恐怖怪异的纸人。它们比她在魁凉墓中见到的死亡蠕虫还要可怕,因为那些蠕虫至少是活的,有弱点可寻。而这些纸人,它们本就是死的,却仿佛拥有了生命,让她感到前所未有的恐惧和无助。
她连忙转头看向王野,焦急地问道:“王道长,你没事吧?”
王野艰难地从地上爬起,晃了晃脑袋,只觉得眼前金星四溅,脑袋里像是有无数只蜜蜂在嗡嗡作响。他缓了缓神,看向云梦溪和那几个纸人,摆摆手示意自己没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