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可能比判官还厉害,于是便想尽各种办法,想让判官出手。
就连一旁的黑无常也忍不住在心里暗暗嘀咕,事情真的有白无常说得那么严重吗?
人家好像只是召唤了他们一次,而且那次也没做什么过分的事情。
要不是后来白无常非要去找那个阳间人的麻烦,赵吏也不会被那个阳间人给扣下吧?
如今,冥府的官位列表上依然有赵吏的名字,所以可以确定赵吏并未身亡。
只是被江淮给镇压住了而已。
而判官此刻却显得不咸不淡,继续翻看着手中的生死簿,过了半天才缓缓说道:
“别跟我扯这么远。”
“这件事,要是真说起来,是你们一开始被人召唤了出来,然后被耍了一顿。”
“要是追究冥法的话,也算不上什么太大的罪过,都是一些鸡毛蒜皮的小事。”
说完,判官拿着笔顿了一下,然后微微摇了摇头,接着说道:
“不过,他抓了我们的摆渡使赵吏,还冒充四品正钦,那就是他的不对了。”
“这件事,必须要给那个阳间人一点教训。”
“这样吧,你们去通知一下孟婆,告诉她,过两天和我们一起去那个荒废的古官道,看看那个阳间人到底是何方神圣。”
白无常一听,连忙叩谢道:
“多谢判官大人!”
判官挥了挥手中的笔,随后淡淡地说道:
“行了,下去吧。”
白无常和黑无常两名鬼差点了点头,随即后退着离开了衙门。
刚一出门,黑无常便看着白无常问道:
“我说兄弟,你真的打算要和那个阳间人不死不休吗?”
“没必要吧?”
“这件事说大也大,说小也小,虽说是冒充四品正钦,但我们不说,也没必要惹这个麻烦啊?”
“那个阳间人的本事可不小,万一真的起了冲突……那阳间人要是急了眼,和我们拼个鱼死网破,可能会影响我们以后升品啊,对咱俩来说可是有弊无利!”
白无常此时冷哼一声,说道:
“哼!我白无常在鬼域纵横这么多年,岂能说被人耍了而不找回场子?”
“不蒸馒头争口气,这件事我必须得找回场子。”
“你当然是觉得没什么了,那阳间人给了你两个恶鬼交差,你换了不少的功德,自然不觉得生气。”
“可我呢?被人白白耍了一通……我可咽不下这口气。”
“不过你也放心,真要是抓到了那个阳间人,我也不会折磨他,我也要耍一耍他,让他知道知道被耍是什么滋味!”
黑无常微微摇了摇头,随即回头看了一眼衙门,默默地叹了口气,说道:
“哎……恐怕抓到了这个阳间人,也不会交给你处理。”
“判官连孟婆都叫上了,可见对这件事的重视。”
冥府的人都知道,孟婆和判官一样,同为五品阴帅,只不过孟婆掌管的权利不及判官,所以可以被判官命令。
但要是说实力的话,孟婆并不会比判官差多少。
甚至有时候,判官要做什么事,还得看孟婆的脸色。
如今连孟婆都要去,两个五品阴帅一同前往,那这个阳间人,也八成没什么好果子吃了。
“算了,反正我请了病假。”
“到时候你们要去的话,就去吧,别带上我就行了。”
“我被那迷雾大阵伤得不轻,我得修养个几年再说。”
“兄弟,以后勾魂的事情,就麻烦你多费费心了!”
……
另一边,几日之后,武当山的道观门口,突然来了一群穿着各不相同的人。
但不难看出,他们都是修道之人。
这些人正是龙虎山的赵天师,以及峨眉山、崆峒山、昆仑山和青城山几大修道宗门的宗主。
几人走到武当山道观的门口,便见赵天师对着道观里长长地吆喝了一声:
“在下龙虎山赵天师,带峨眉、崆峒、昆仑、青城四大宗门宗主,前来拜山,共同商议齐赴阴阳客栈一事!”
武当山玄天玉虚宫的门口,还屹立着数千年前就曾建立的“龟驮碑”亭四座。
和之前王勉来的地方有所不同,这次赵天师他们出现的地方,是玉虚宫所在的山峰。
这座山峰既没有上山的路,也没有下山的路,只有一条临近山峰连起来的铁索桥。
想要来到玉虚宫,只能先登上临近的一座山,然后通过这道铁索桥走过来。
一般来说,赵天师他们不会轻易来到玉虚宫,毕竟玉虚宫是武当山最大的一座古建筑群。
他们知道道玄的脾气秉性,了解道玄只有在闭馆的时候,才会选择来到玉虚宫这里。
所以,这一行人才出现在了玉虚宫的门口。
此时,道玄听到了外面传来拜山的声音,不禁睁开了眼睛,随后望向玉虚宫的门口,心中暗道:
“全都来了?”
想到其他修道宗门全部过来,不用想也能猜到是什么事情。
于是,道玄真人不禁笑了笑,随后穿上布鞋,朝着玉虚宫的门口走去,同时轻声呢喃道:
“这几个老家伙,八成是想来看我是不是真的突破了。”
“不然的话,也不会这么兴师动众地来我武当山。”
往日里,若是有什么事需要六大宗门商议,会约定一个地点,然后一起去那个地方商讨,而不是像现在这样,齐刷刷地来到他们玉虚宫的门口。
不过,道玄倒是并不反感,他们所有老家伙都来了才好呢。
“哈哈,我没去找你们,你们倒是先忍不住了。”
“刚好,老夫正愁突破了之后没人能分享呢。”
说完,道玄便走出了房间,过了半晌,来到了玉虚宫的门口。
紧接着,就看见赵天师为首的几大宗门掌门,正整整齐齐地站在门口,等着道玄。
峨眉山的王秀珍,道号无虚子,在看见道玄之后,上下打量了一番,随即不禁眼红地点了点头,说道:
“果然如赵天师所言,道玄的气息比以前更加沉稳凝实,呼吸更加悠长,就连寿元都有所增加,看来准是突破无疑了。”
“是啊!”青城山的红衣道姑睁大美眸,点点头附和道。
这红衣道姑一身红衣虽然艳丽,但衣服却素得没有一点其他的点缀,若是从远处看,还以为这是哪里来的美少妇。
但若走近了仔细看,就会发现那双眼睛中没有一点情感,如同一片纯净得没有一点杂质的水,更别说能有红尘中的情了。
但此刻,那双眼睛中却被激荡起了一层层骇浪。
道玄真人已经不知道修炼了多少年了,在半步外景停顿了更是有五十年之久。
原本所有人都以为道玄真人不会再突破了,没想到他竟然会在油尽灯枯之时找到了契机,然后成功突破。
而发生这些种种事情的原因,他们都已经听说了。
就是因为武当山已经找到了祖师爷的尸体,并且将祖师爷的尸体带回了武当山。
武当祖师爷归山,导致武当山气运骤升,祥瑞笼罩,让掌门道玄直接突破。
他们一开始还不相信赵天师说的,直到现在亲眼看见了道玄之后,才终于信以为真。
这五大宗门掌门中,也有一些人的修为不及道玄真人。
但他们通过道玄返老还童这一特征就能看得出来,这是突然间增加了很多寿元所导致的。
不然的话,一头的白发也不会重回黑色。
现在的道玄真人,一点也不像八十多岁的老头,反倒是像五十岁左右的中年人。
而这一切的起点……
皆源自于那个名为阴阳客栈的神秘之地。
正是这个地方,寻回了他们的祖师爷,并将其带回,从而促使武当发生了这场翻天覆地的巨变。
当众人望见道玄之时,虽未交谈几句,却已有人眼眶泛红。
他们心中暗自懊悔,明明自己也有机会获得如此好处。就在前几日,他们也曾收到过阴阳客栈发来的领尸函。
倘若他们按照领尸函上的指示行事,那么各自的宗门气运或许也能因此得以改变,甚至他们那停滞了几十年的修为,也可能因此更上一层楼。
然而,他们却将这视为一场无聊的恶作剧,并未给予丝毫信任。
此时,红衣道姑抿嘴轻笑,望向道玄真人,夸赞道:“恭喜道玄师兄啊,若是日后再有此等好事,可别忘了带上我们哦。”
赵天师撇了撇嘴,指了指道玄,随后开口道:“你还指望他会告诉你?别做梦了!我还盼着道玄突破后能请客庆祝呢,结果这家伙,如今都已摸到了三重前身的境界,却连提都没提!”
“这家伙,真是闷声发大财的典范!”
众人听闻赵天师言道玄又有突破的迹象,纷纷震惊地望向道玄。
崆峒掌门更是瞪大眼睛,一脸难以置信地问道:“道玄,是真的吗?这才不过几天的时间,你就又有了突破的征兆?这也太夸张了吧?”
道玄颔首微笑,轻轻点了点头:“哎,可能是运气稍微好了些。这也多亏了祖师爷,若是没有他坐镇武当,这武当也不会有如此气运,我也不可能触及到那层突破的壁障。这一层壁障,我可是寻觅了五十年啊!”
赵天师撇了撇嘴,看向道玄,随即正色道:“好了,道玄,你就别得瑟了!我们都知道你已经突破了。这次来,是想和你商量一下去阴阳客栈的事情。我们虽说都收到了阴阳客栈的领尸函,但谁也没去过那个地方。有个熟人的话,或许能方便一些。当然,我们也知道你们武当的祖师爷已经请回来了,这次就当作是麻烦你了,你看如何?”
武当掌门道玄微微点头,随即说道:“若是要去阴阳客栈……我其实对那个地方也不是特别了解,不过我的小徒弟和阴阳客栈的人走得颇近。不过,我正好也有事要去一趟,所以同行一事,倒也未尝不可。”
赵天师见道玄如此轻松地答应下来,心中不禁松了一口气。毕竟,他们都不知道阴阳客栈究竟有何门道,生怕吃了亏。而道玄毕竟是有经验之人,有了他的引领,这次拜访阴阳客栈应该会顺利许多。
然而,在此之前,他们最想知道的一件事情便是:祖师爷归山,真的能有如此大的好处吗?
于是,红衣道姑此时望向道玄,开口问道:“道玄师兄,其实我们这次来,还有一事相求。就是想知道,祖师爷归山的话,真的能带来如此巨大的改变吗?不知道道玄师兄能否带我们去拜见一下祖师爷,也让我们后辈去拜见他老人家。”
道玄微微皱眉,随即摇了摇头,说道:“这个……抱歉,祖师爷的祠堂一直以来都是我们武当的重地。还望大家能够谅解。不过,我可以很肯定地告诉大家,祖师爷确实已经归位。祖师爷是真实的,阴阳客栈也是真实的。而且,这次若是决定去拜访阴阳客栈的话,我希望大家能够放下各自掌门的身份,以一种谦卑的心态去拜访。”
听着道玄的这番话,众人皆是一脸茫然地互相看了看。
什么意思?去拜访阴阳客栈还要卑躬屈膝的?他们当大哥当了这么多年,现在却让他们谦卑地去和客栈的人接触……谦卑是什么?大不了给钱就是了呗?
虽然众人神色各异,但心中的想法却大抵相同。
此时,赵天师也突然想起了他们收到的领尸函。如果真的能让老祖归山的话,那对谁来说都是一件天大的好事。然而,天底下哪有免费的午餐?
于是,他看着道玄说道:“算了,毕竟是武当重地,这个我们也不是今天才知道。若是没有机会的话也没有关系。不过……这谦卑一事……道玄,是不是有些过分了?”
道玄随即苦笑一声,见众人皆是一副迷茫的样子,便摆了摆手,说道:“哎,老夫也是好心提醒。这么说吧,那位阴阳客栈的掌柜,我想必定是一位绝世高人。至少也是一位不下五品的阴阳先生!这样的人,比我们强出太多了。我们即便是见到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