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曦只匆忙和一群小朋友摆了摆手，就和顾四走离了人群。
灵曦不解：“出什么事了？”
自家四哥他这反应明显不对。
顾四将人往怀里带了带，手直接搭在她的肩头往回走，斟酌着措辞，问：“有四哥在有爸和二叔在，要是去见老太太，你还会害怕吗?”
那天半夜，老太太掐灵曦是事实。
就算是个胆子大的，被这么吓唬一回，都得吓出心理阴影了。
灵曦原本胆子就不大。
更遑论——
后面灵曦早产也是因着梦到了老太太被吓到。
一而再再而三的，理智和感情那是两种东西，有些东西存在就是存在，他们理智知道怎么样，心里面知道应该怎么样不应该怎么样，可是有些心理阴影不是说不应该，就不存在。
灵曦正问发生什么事儿了，没想到她四哥问她这个。
灵曦就笑：“不啊，我知道不管遇到什么你们都会保护我的。”
灵曦察觉到有第三股精神力落在自己身上，她抬起手，去抓旁边的精神力丝。
“爸爸你做什么一会儿让我出来玩儿，一会儿，又让我们回去的？”
很显然，他们出来的时候没什么事情，这会儿突然间自家四哥要说回去还有事，她下意识以为是自家亲爹给她四哥传的信儿。
精神力被自家闺女抓住的裴宴宁：“……”
他有些无奈，精神力化作大手，敲了敲他闺女的脑袋。
灵曦又将他的手捞下来，抓着揉啊揉的，知道亲爹这会儿没办法和她说话，她也没指望亲爹回答，只是好奇问顾四。
“是奶她回家了？”
这样好像也不对。
奶她以前也经常串门子，也不至于还专门把她喊回去，总归吃饭的时候就能见到了嘛！
“难不成家里面来客人了？”
可是客人也不需要她这个‘小废物’的吧！
灵曦想的乱七八糟，就是想不明白有什么需要叫她。
裴宴宁和裴二叔站在老太太的门前，身后是日落后渐暗的天光，眼前的屋子黑洞洞，没半点光亮，老太太的身影似乎就快能和黑暗融合。
裴二叔和裴宴宁对视，沉默在兄弟俩之间蔓延。
裴二叔还是没忍住：“哥……”
从顾四那里知道老太太可能要不好了，裴宴宁还能控制的住表情，可这会儿因着裴二叔这一个字，他眼圈瞬间泛起红色，嗯了声，他看裴二叔。
“灵曦两口子马上就回来了。”
裴二叔不理解，裴宴宁嗓音有些哑。
“等老四回来。
说不准……呢！”
裴宴宁这声音很轻。
顾四带着人速度不慢，到了家门口，他叮嘱：“记住你刚刚说的，四哥在，爸爸也在，还有二叔大哥他们，我们都在，不要怕，知道没？
灵曦愣愣点头，两人已经到了裴二叔家的院门口。
她眨了眨眼就见老太太的房门半开着，自家亲爹和二叔就这么站在了老太太的门前，再一瞧他们厢房门口，还站了个大哥。
估摸着大哥是在那帮他们瞧小宝宝的。
灵曦不明所以。
顾四带着灵曦到裴二叔和裴宴宁面前，手轻轻一推将灵曦送到裴宴宁旁边，和裴宴宁和裴二叔点了点头，直接进了老太太的屋子。
灵曦抬步就要跟上去，然而亲爹的手已经搭在她肩头，还将她往怀里待了待。
灵曦停下脚步，疑惑看亲爹。
“爸爸和你一起，你着什么急，你奶还能跑了？”
灵曦哦了一声，进了屋子，就见老太太躺在炕上，自家四哥手上的好长好长的金针似乎快的舞出了残影，只眨眼间她身上各出穴道险些被扎成蜂窝。
此时的老太太瘦到已经看不出原本的模样，甚至在某一瞬间，灵曦还能察觉到她周围似是黑气萦绕。
灵曦瞬间心凉了半截。
她让自己为数不多的神魂力覆盖在双眼，确定那就是死气，她再也忍不住。
眼泪一颗一颗的掉。
怎么可能？！
她就生了个孩子，坐了个双月子养身体，又赶上下暴雨发洪水，这才多久……
但她担心自己惊扰到谁，将脑袋埋到了亲爹怀里，努力没让自己发出声音。
裴宴宁换了个姿势，将人抱住，轻轻拍着她的背安抚。
裴二叔眼圈也有些泛红，老太太摔倒后，就不大好了……
他以为……
下一瞬，他手臂就被人握住。
裴二叔表情微顿，看裴宴宁……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
顾四喊人：“爸，参片，五百年往上的。”
“我去找……族里就有。”裴二叔下意识要出门，裴宴宁已经将人拦住，从灵曦衣兜里摸出了几片递给裴二叔。
裴二叔：“……”
真不瞒他一点的！
裴二叔拿着参片上前，才看清老太太不知道什么时候换上了寿衣，此时的老太太，躺在那里明显是人事不知闭着眼睛的样子。
他瞬间心都凉了，抖着手探了探她的鼻息，然察觉到她微弱的呼吸，他这才松口气，直到这时候才发现自己竟然一时间忘记了呼吸。
顾四顺着金针将自己这段时间积攒的能量传输进去刺激老太太的穴道，试图拯救她快速衰败的身体。
他一时半会儿腾不开手，看见裴二叔这模样，不得不出声打断：“二叔拿给奶含着。”
“哦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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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晖小朋友和明旸回来第一时间直奔灵曦的厢房。
他转着脑袋没看见她小姑姑他们，索性直接爬到炕上挨个瞧了瞧他家弟弟妹妹。
裴瑾嫌弃：“你看你这一身，看看得了，还要伸手，你咋不上天呢！
明晖小朋友哼了声，转头抱着他亲爹的大腿，告状：“爸，你和爷爷把小姑姑给我抢回来吧！小姑父可坏，我就想要和小姑姑说说话他都不给。”
裴瑾：“……”
谢谢你看得起你爹我。
“我打不过。”裴瑾瞧着家里唯一的女崽崽明晗小朋友怎么看怎么喜欢，这会儿一点儿不稀罕臭小子，动了动腿，想要将腿抽出来，还给他真诚建议。
“你努努力，说不准等你长大了，你就能打过你小姑父了呢！”
明晖小朋友呆了呆，这，这样的吗？
明旸在那偷笑，只不过没看见裴宴宁他们有些失落，明晖已经好奇问出声：“爸，我那么大的小姑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