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罗公司总经理埃利奥特·贝斯特没想到，之前信誓旦旦说可以用一个合适价格拿下卓越动力的埃德温竟然会给自己带来这样一个消息。
从电话里，埃利奥特就可以听得出来埃德温因为这次的谈判失败，已经丧失了当初的那股子锐气。
在搞清了事情的原委后，埃利奥特说道：
“既然这样，收购案就至此为止。
至于卓越动力公司那边，你先把他们的合资方案带回来，公司这边会视情况和他们进行联系。”
……
在罗罗公司总部那边做出安排后，埃德温找到卓越动力公司这边，要了一份合资方案就回了英国。
在送走这位罗罗公司的代表后，徐瑞翔就把对方的态度转变向张红旗做了汇报。
在确认了罗罗公司可能同意进行合资后，张红旗把这个信息，对唐厂长做了分享。
唐厂长得知罗罗公司那边可能会同意张红旗的合资方案后，他说道：
“看来罗罗公司那边想要参与超七项目的动力很足啊，要不要我们这边把和格鲁门公司的谈判进展放出来，给罗罗公司那边施加点压力？”
张红旗摇了摇头，“谢谢唐厂长你的好意，不过和格鲁门公司那边的谈判，现在还在进行当中。
现在就把风声放出去，会不会对谈判有影响？”
现在锦飞公司这边，已经把争取格鲁门公司同意odm代工方案，当成头等大事。
所以张红旗觉得为了稳妥起见，在谈判的时候还是不要节外生枝。
唐厂长当即就明了张红旗的想法，他也认可道：
“也行，反正格鲁门那边按照odm代工合作的意愿挺强的，现在谈得也不错。
等谈好了，签订正式协议后，也耽误不了多少时间。”
……
正如唐厂长所估计的那样，锦飞公司和格鲁门公司在谈合作框架的时候，很快就达成了odm代工合作意向性协议。
佰纳德在拿到意向性协议后，就邀请锦飞公司到格鲁门公司参观，加深相互之间的了解。
当然更重要的就是，他把意向性协议带回国后，总部那边会对意向性协议做进一步的完善。
等锦飞公司代表参观完公司后，刚好可以就正式协议进行协商。
……
1983年10月18日
锦飞公司和华航技共同组成的考察团，乘坐飞机来到了美国旧金山。
入境后，又换乘美国西方航空公司的727飞机去了盐湖城方向，最后转机到达肯尼迪国际机场。
到了这边后，格鲁门公司的佰纳德和公司专门的接待人员，接待了华夏这边的代表团。
等到把一切安排好后，时间都已经到了纽约时间的上半夜了。
第二天起床后，经过询问，一行人才得知，格鲁门公司的总部所在地虽然归属纽约，但是具体的地点是在长岛。
考虑到华夏代表团到达纽约的时间实在太晚，格鲁门公司把参观的时间安排在当天的下午。
在去公司的大巴车上，佰纳德先是表明，自己会负责这几天带领华夏代表团在格鲁门公司参观，随后就给众人介绍起这几天的行程安排。
到了公司后，佰纳德先是带着几人参观公司总部，一边参观一边介绍着。
“我们格鲁门公司在美国有着3万名员工，是一个相当庞大的综合性企业。
我们除了生产飞机以外，还生产航天产品。
美国阿波罗计划里面的登月车，就是我们公司生产的。”
在介绍的时候，佰纳德显得相当的自豪。
在他的口中，格鲁门公司的经营范围是相当的广。
除了生产军工产品以外，格鲁门公司甚至还生产大客车、消防车、游艇之类的民用产品。
在前沿科学方面，格鲁门公司还对核聚变方面的研究有过投入。
在佰纳德一个劲地为格鲁门公司进行吹嘘的时候，过来蹭团参观的张红旗心中一阵腹诽。
别看格鲁门公司在佰纳德口中吹得这么厉害，实际上这家公司的经营情况，正在开始一步步下滑。
公司除了当前主打产品f14战斗机、a6攻击机以外，其它的产品都不足以支撑公司的发展。
特别是格鲁门公司现在正在研发的x29验证机，也仅仅只是验证机。
因为使用超前的前掠翼设计，根本不可能转化为成熟的产品。
所以当f14这款舰载机没有后续销量后，格鲁门公司的日子就一天不如一天了。
尽管内心很腹诽，张红旗在参观的时候，还是挺快乐的。
在后续的参观中，佰纳德带着参观团，去参观了格鲁门公司下属的卡尔文登工厂。
这家工厂位于纽约州长岛的东边，是一家专门总装和试飞的工厂。
在这家工厂里，张红旗见到了最为华夏军迷津津乐道的f14
战斗机。
大概是出于自信，格鲁门公司这回是敞开让华夏的代表团参观的同时，还安排了专门的人员给他们拍照。
格鲁门公司的这种操作，让张红旗感觉非常不错，专门和大猫拍了好多张照片。
见到张红旗如此喜欢这款战斗机，佰纳德说道：
“在变后掠翼战斗机方面，只有我们格鲁门公司才是最专业的。
苏联的那个米格23，和我们的f14比起来完全不够看……”
在对方介绍得起劲的时候，张红旗随口附和道：
“这款战斗机确实不错，我的侄儿们特别喜欢。
去年日本出了个叫做超时空要塞的动画片，里面的战斗机就是参考的你们这个机型。
我这次回去后，可得让我的那些侄儿们知道，我这次是见到了真家伙。
对了，你们公司这边有这款战斗机的官方模型吗？
有的话，给我来十架，当然我会付费的。”
佰纳德根本就想不到，张红旗会给出这样的回答。他先是一愣，然后才笑着回答道。
“当然有，我们很高兴张先生的家人也喜欢我们的这款战斗机……”
在张红旗忙着照相的时候，涂总工则在仔仔细细地审视着这款战斗机。
这款飞机的二元斜削式可调进气道，以及后掠翼的大转轴，都让涂总工感觉印象深刻。
当前锦飞公司在改进歼十六y型的时候，为了加快改进速度，使用的都是参照米格23和f4战斗机设计的进气道。
张红旗看到涂总工如此仔细地观察f14的进气道设计，于是走过去对他说道：
“涂总工，这个进气道的设计沈飞那里有f15的，如果要参考的话，回国后可以找沈飞那边问问看。
不过我觉得，等到我们超七战斗机测试成功后，我们可以朝着我设想的那个方向进行尝试。”
在张红旗的提醒下，涂总工想起了他之前提到过的无附面层隔道超音速进气道。
对比之下，现在看到的这款进气道设计，对战斗机的性能提升幅度就不算什么了。
“你说的也对，进气道方面的事，还是等超七项目试飞成功后，再进行考虑。”
在参观了整机之后，佰纳德又带着一群人去参观了车间。
在车间的总装线上，排列着15架正在组装的f14战斗机。
“在我们这个生产线上，每月都能生产出来两架战斗机”
听了佰纳德的介绍，张红旗哪壶不开提哪壶地说道：
“格鲁门公司这么大的体量，每个月才生产这点战斗机未免太少了点吧？”
佰纳德听了赶紧解释道：
“我们公司当然不止这点生产量，等一下我还会带你们参观a6舰载重型攻击机和e2c舰载预警机的总装线。”
张红旗听了后，继续追问道：
“贵公司的产品领域主要集中在舰载战斗机市场，好像公司的主要客户，除了美国海军以外，最大的客户就是伊朗，是吗？”
佰纳德这个时候，简直都不知道该说什么是好。
尽管他还想反驳，说公司在其他领域，发展的也相当不错。
不过如对方所说的那样，公司收入的大头确实是舰载战斗机市场，所以他有心反驳，也只能不痛不痒地说道：
“我们公司在预警机领域，民用飞机这些方面，也有着相当不错的收入。”
谁料张红旗继续追击道：
“但是作为军工企业，格鲁门公司现在如果不能拓展f14和a6的销售，后续又没有新机型的话，这对公司的长期发展是不利的。”
佰纳德这个时候，忽然觉得张红旗话中有话，想到他之前非常关注f14，忽然心中一动，试探着问道：
“张先生，你的意思是说，华夏方面对我们的战斗机有兴趣？”
张红旗没想到，自己随意口嗨，专门戳对方心窝子的话，竟然被对方这样理解。
不过想一想，这也没有什么可奇怪的。
f14战斗机自从开发出来，就伊朗一个国外用户。
至于a6攻击机，更是没有外销过一台。
这两款舰载飞机都严重依赖于美国海军，公司的业绩当然就会受到影响。
这个时候看到一个感兴趣的冤大头上门，格鲁门公司当然会努力争取。
尽管在国内的时候，张红旗已经指出，变后掠翼战斗机的维护保养太过麻烦，并不适合研发。
但是在这个时候，张红旗有意误导对方说道：
“从我个人而言，我确实相当喜欢这款战斗机。
不过从国家层面，需要考虑的东西就实在太多了。
如果贵公司有意向华夏方面销售f14的话，你们完全可以尝试推销。
至于a6攻击机，虽然我觉得这款飞机也挺不错的。
不过和我们现在正在
研发的强教八相比，优势也不是特别地大。
我并不认为，这款机型能够成功推销到华夏去。
相反，我觉得我们两家公司，可以在强教八项目上进行合作。
凭着格鲁门公司的渠道，我认为这款飞机会有相当不错的销量。”
佰纳德在心里把张红旗的话牢牢记住，然后转移话题说道：
“我们两家公司代工方面的事，现在公司高层已经做过研究。
在我们参观过后，就可以开始具体的洽谈。
不过正如你所说的，我们两家公司，可以在更多的方面进行合作。
接下来，我将会带你们参观我们的微波暗室和试飞站。”
随后，佰纳德带着代表团参观了微波暗室。庞大的微波暗室里面，可以容纳增加f14进行电磁测量。
在参观完后，涂总工当即就对唐厂长说：
“老唐，我们公司也很有必要搞一个这个。
虽然花钱确实是多了一点，但是这个东西不能没有。”
在佰纳德的介绍中，这个微波暗室十年前的造价，就花费了接近500万美元。
考虑到华夏这边要建立同样规模的实验室，中间为了引进设备，可能多的额外花费，唐厂长就感到肉疼。
“咱们现在的设备勉强还能用，虽说做不到全尺寸测量，精确度稍微差了一点，但还是先坚持一下吧。”
张红旗听着两人的对话，考虑到现在还在格鲁门公司，于是也就没有劝说。
在参观完飞机制造厂后，第二天，格鲁门公司又安排参观了下面的另外一家工厂。
这家名叫大河工厂的生产厂，除了军工产品以外，还生产民用产品。
在参观的时候，佰纳德主要带他们参观的电子分部。
“我们公司的这个电子分部，总员工有3000人，年销售额达到了3亿美金……”
听了对方的一系列介绍后，张红旗随口说道：
“3000人年销售额3亿美金，人均也才10万美金。
我记得好像在新闻报道里看过，去年美国人均收入是14000多美金。
你们这个人工成本占比也太高了一点！
我觉得在电子元器件方面，我们也可以进行合作。”
谁知道张红旗这样的提议刚一提出，佰纳德就直接否定道：
“这个不可能，我们格鲁门公司生产的军用电子设备，都必须遵循军方的保密要求。”
张红旗见对方态度如此明确，于是用疑问的语气问道：
“军用产品不可能，难道民用产品也不行吗？
我记得，你之前提过，贵公司在这方面，也有民品业务。
再有，就算是军用产品，也可以切分出不涉密的部分，为什么你们不尝试一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