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映大江 作品

第284章 媚娘,我们能让太子好过吗?

更何况,武媚娘一个女人,单枪匹马,也并没有什么可以依靠的强势的母族。

只是因为李治一个人,对她的特别宠爱,她就带着武家军,杀进了大唐的格局当中。

把武家、杨家,彻底的和李家嵌套在了一起。

这还不够证明武媚娘的能力吗?

从这个意义上来说,武媚娘比那些世家大族的男子,还要有本事的多了。

她既能够在李唐杀了一个腥风血雨,天昏地暗,又能够全身而退,在她身后,她的影响仍然是那样的广泛而深刻。

一连影响了几代大唐王朝的宫廷格局。

那么,这样一位强悍的女子面前,现在挡着的最大绊脚石又是谁?

答案当然就是现任的大唐太子李贤了。

又是个姓李的,又是个太子,虽然是姑母的亲儿子,但姑母本人也并不喜欢。

那么好吧,这不就是一个现成的陷害对象吗?

活脱脱的一只大肥羊,这让武三思等人如何能放手?

“殿下,圣人刚刚已经说了,明日也不必早朝了,还请早些安歇吧!”

米罗退下之后,李贤这才发现,原来房芙蓉还一直都没离开呢!

不对!

她离开过!

李贤回过身,这才发现,房芙蓉的衣衫变得十分的轻薄,在晦暗的烛光之下,显得影影绰绰,很是有风情。

啧啧……

乖乖。

这都什么时辰了,还挺有情趣。

“好啊!”

“太子妃都亲自来邀请了,我怎么能扫兴呢?”李贤上前,一把就楼主了爱妻的小腰。

欸!

小腰好,小腰妙。

可就是这个小腰,怎么一直都没有动静?

要知道,小腰越细就越是说明,肚皮没动静。

难道,李贤的太子妃直到最后一直也无所出,真的是她自己的问题?

答案,好像是不言自明的。

大唐也不是那种深受程朱理学迫害的朝代,他们不需要那种只有家世,却丑的一笔的女子来充门面。

也不会觉得,女子的貌美就是祸害。

李治又是个偏爱貌美小娇娘的男人,给自己的儿子选老婆,当然也不会选那些色丑的。

不说个个都是大美人了,也必然是秀色可餐的那种。

既然长得也不错,年纪也合适,人也是世家大族出来的,又有才学,有德行。

历史上的李贤也不会太过讨厌。

李贤自己就有好几个儿女,只能说明,问题还是出在房芙蓉的身上。

哎哎哎!

对于古代女子来说,这样的一种结局也不知道是好还是坏。

其实呢,在古代,对于很多大家族来说,正妻无所出,也并不是什么大事。

延续血脉的事情就交给妾氏就可以了,正妻的一大责任之死坐稳这个位置,带着自己的身份,加入这个家。

维系家族之间的联姻关系。

如果李贤一直都只是个大王,不管这个王位给的多么重要,对于房芙蓉来说,都没有什么太大的改变。

可他现在已经是太子了。

这就多少有点难办了。

太子啊!

那可是要有继承人的!

你房芙蓉要是生不出继承人,将来,李贤若是有朝一日做了皇帝,你的位置可怎么摆?

喂喂喂!

你在担心什么?

你不是都已经准备赴死了吗?

一个这样的人,如何还能做皇帝?

你既然都做不了皇帝,你还管你的老婆能不能延续后代做什么?

“殿下,你是打定主意要让米罗在东宫呆着了吗?”

果然啊!

说是安歇,就是个幌子。

这才爬上床铺没多久,这个女人就开始进入正题了。

“你也看到了,她现在那种样子,贸然放出去,若是再寻了短见,我们岂不是白努力了?”

“再说了,我也不能放她出去。”

“这是为何?”

“事情不是都办完了吗?”

“殿下,我觉得,米罗说的不一定是真的,这世上哪里有这么神奇的毒药,还可以控制人生死的时辰?”

“即便是有,那也不该是米罗能弄到的。”

“按照米罗所说,这毒药还是她从吐蕃带来的,那么,她都可以弄到,论钦陵就会不知晓吗?”

“还会把那炙羊肉吃下去?”

啊……

这就……

很难绷了。

爱妻说得对啊!

都是吐蕃来的,有什么是米罗知道而论钦陵会不知道吗?

这可能吗?

莫不是受骗了?

虽然是有了这种不祥的预感,但李贤还是不会轻易认输

,甚至,他还给自己找好了冠冕堂皇的理由。

“你说得对!”

“所以,我们更加不能轻易把她放出去了!”

嚯!

那样不能放!

这样也不能放!

房芙蓉支起身子,不忿的打量着李贤。

“殿下不过是不舍得米罗而已,其实,这也没什么,只要圣人准许,殿下也可以收了她嘛。”

女人一旦开始吃醋,就算是她刻意掩饰,那个酸味也是止不住的往外冒。

“芙蓉,你要是一直怀疑我,那可就没意思了,我已经说的很清楚了,我对米罗没有别的意思。”李贤一脸正直,就差指天发誓了。

你若是问,太子殿下对米罗到底有没有意思,答案当然是有意思了!

这么美丽的女人,又有才学,有真情,这谁能不心动?

不过呢,李贤也真的不会和她发生什么。

这当然不是因为李贤不敢,而是他不能。

他又不是个急色鬼,也不会什么女人都招惹,身为太子,这点理智他还是有的。

米罗身份复杂,经历也很曲折,这样的女人,放在身边确实是个麻烦。这也是李贤总是劝说米罗出宫的一大动因。

这样麻烦的女人,如果因为李贤的好色,反而要一直留在身边,那,麻烦不就更大了吗?

可惜啊!

米罗居然没能来个痛快的,这让李贤很遗憾,虽然他也不一定就要置论钦陵于死地。

但是,米罗既然做了,就要做干净嘛。

这样要死不死的,让人很为难啊,不知道下一步到底是该往哪里走。

“我对米罗所说也有怀疑,但是,如果她说的是真的呢,我们岂能不亲眼见证一番?”

“时间也不会很长,左不过,论钦陵也就再呆些日子,也就会回去了,等到他到了吐蕃的高山上,我们也许就会收到好消息了!”

高原,海拔。

李贤想到的就是这个差别。

米罗说的是非常笃定的,李贤甚至怀疑,她应该是之前瞧见过这种毒药的特性才这样肯定的。

那么,为什么同样一种毒药,在长安就会安然无恙,可一旦踏入吐蕃的地盘,就会突然发作呢?

海拔!

可能就是海拔的差别!

也许,正是因为生活环境的转变,海拔的上升,才会触发毒药的发作。

“芙蓉,时间又不长,等一等,又何妨?”

“你看,我都不着急,圣人也没说什么,如果,论钦陵真的能被米罗除掉,她可是大唐的功臣,我们不但不该赶走她,还要重谢她。”

“现在,她如此自暴自弃,若是就这样放出去,难免会想不开。你一向仁慈,也不愿意看到米罗香消玉殒吧!”

“那是自然,我也没有那么狠心,也同情她的遭遇,不过,我这一关好过,却不代表,殿下你这一段日子就会好过。”

不知为何,房芙蓉话锋一转,竟然还开始威胁了,李贤被她弄得一头雾水的,更睡不着了。

“谁会让我不好过?”

“我又没有做错事,最近我可老实的很!”

看来,太子殿下自己也清楚,以前的他,不是很老实嘛。

“殿下是老实了,可是,东宫的女眷就不会老实了。”

“殿下把米罗放在东宫,还要长住一段时间,你想想看,东宫的这些姐妹,还能坐得住吗?”

“她们最近没有闹腾,那是因为她们都抱着希望,认为只要是把这一次的宴席混过去,米罗就会被送走。”

“可现在,不但是人没有送走,反而还会一直在东宫居住,妾真的是为殿下捏了一把汗,恐怕,殿下这一段日子是不会清净了。”

“这都是姐妹们的心思,妾就是想管也管不了,殿下还是自己当心吧!”房芙蓉说完了这番话,就柳腰一窜,出溜回了被窝。

嘿!

她还真的睡下了!

她怎么能睡觉呢?

她怎么还能睡得着?

这谁睡得着!

太子李贤,彻底崩溃了。

这个女人,也太狠了!

这个时候说这些话,不就是为了不让李贤睡觉嘛!

让你吹!

让你说你什么都不怕!

这下好了吧!

让你的女人们全都围上来,看你怎么办!

…………

东宫的太子想必要彻夜难眠,而大明宫的情况,又能好到哪里去呢?

难道,大皇帝就能睡得着觉了吗?

“媚娘,你的好侄儿他们什么时候到?”

好侄儿?

三思吗?

一听的这个话,武媚娘噌的一下就坐起来了,睡意全消。

“快了!”

“已经到洛阳了!”

实际上,不只是洛阳,现

在估计都已经是在赶往长安的路上了,收到这个消息,还是三天前呢!

李治欣然颔首:“这就好。”

“朕也是多年没有见到他们了,甚是想念,让他们加快些行程,等进了宫,朕也要大摆宴席,好好的招待他们。”

咦?

他怎么突然转了性?

李治一向不是一个信口开河的人,况且,武媚娘是怎么想的,没有人比李治更清楚。

这不就是机会吗?

武媚娘瞬间就支棱起来了。

“圣人能够这样惦念他们,媚娘感激不尽,媚娘全家都靠着圣人的照拂才有今日,媚娘还有媚娘的家人都唯圣人马首是瞻。”

李治眯缝着眼睛,点了点头:“媚娘,你我是夫妻,这么多年来,携手走过,你是我在这个世上最信任的人。”

“不是那些大臣,也不是贤儿,只有你,你明白吗?”

“你的家人,就是我的家人,我们都是一家人。只要朕还活着,就绝对不会亏待你和你的家人。”

“圣人!”

你看,这就是李治,这就是他的手段。

对待属下,甚至包括亲人,他不会使用那些急眼令色的手段,也不会让他们难堪。

反而循循善诱,态度特别的和蔼。

让你心里舒坦的不得了,就好像他根本不是在命令你,而是在请求你,你还能不打满了鸡血?

“贤这个小子,竟然能把这么多宾客都收拢到一起,都到东宫来赴宴,他的胆子,真的是越来越大了!”

“圣人,那些人不都是你请来的吗?”

“圣人让他们去赴宴,他们也不敢不来吧!”

谁说武媚娘不是亲妈?

不是亲妈的话,关键时刻能说出这样的话来吗?

李治愣住了,可过了没多久,他却又原地复活了。

“这算什么?”

“朕让他们去,他们就全都屁颠屁颠的去吗?”

“你没看到,他们在东宫吃吃喝喝的,有多么尽兴吗?”

“朕还在呢!”

“你也还在呢!”

“这个小子,他难道还想越过我们两个去?”

“媚娘,我们能饶了他吗?”

“当然不能!”

“圣人放心,等到三思他们到了,必定不会让那小子好过!”

顷刻之间,顶在李贤头上的两个太阳,终于合二为一了!

李贤的好日子,又要回来了!

…………

皇城,四方馆。

游魂一般回到此处的吐蕃大将论钦陵,人虽然回来了,可魂魄却一直都游离在外。

看似是乘着马车回来的,其实就连下车,都是被吞泥给硬拉下来的。

冷风吹拂,酒意渐消。

尽兴而归的论钦陵,心中忽然涌起了一阵悲凉之感。

“吞泥,我今日,是不是丢尽了脸面?”

吞泥打了个酒嗝:“是啊,是丢脸。”

天啦撸!

他竟然都没有反驳!

就这样大喇喇的承认了!

论钦陵的老脸更没有地方放了。

“那你刚才还不拦着我?”

“我拦着你?”

“我还奇怪呢!”

“他们让你跳舞,不就是为了让你丢脸吗?你怎么还真的就去跳了呢?”

“你都冲出去了,我还怎么拦?”

说起这个,吞泥还一肚子的气呢!

以他的性情,没有去跟着一起跳,都已经是他的大脑运动充分了呢!

“哎!”

“都怪米罗!”

“要不是她,我也不会……”

人怎么可以无耻到这种地步?

米罗的事和这件事,他是一件事吗?你自己脑子拎不清,怪别人做什么?

这还不是甩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