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说让余在乐国自产自销?”呈秉峥不傻。这玩意就是一层窗户纸。一旦捅破那是个人就知道怎么玩了。
“对,就是自产自销。如此一来刨掉那些必要的开支,那我们的绸缎岂不是在乐国同类市场更有竞争力?”方诺笑道。一个如此简单的商业行为都想不到,这时代还真是落后的可以啊。
呈秉峥闻言不由面色数变,她明显对这个方法动心了。毕竟这样做就可以把销售终端的价格压的很低。已达到薄利多销的局面并迅速占领一块市场份额。至少也比现在这样愿者上钩要强的多。
“可如此一来岂不是要派人去乐国常年坐镇?这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要是被人发现余这么搞,万一告到朝廷余可就吃不了兜着走了。”呈秉峥求教道。
方诺一脸鄙视的看了她一眼道:“为什么一定就要用柔国人?乐国难道就没人了吗?东家难道就不能在乐国本土招人吗?只要东家操作的好,乐国那些伙计压根都不知道他们的东家是谁,他们只需要完成东家交代的既定任务并获取报酬就行了。至于其他的他们不需要知道太多。”
“嘶。在乐国招人?那如此一来余如何把控他们?又怎会知道他们有没有监守自盗?”呈秉峥追问道。
“为什么要把控他们所有人?找个代理人不就行了。那些脏活累活让代理人去办就行了。只要让这个代理人和东家一荣俱荣,一损俱损。那这人就绝对不会背叛东家。忠诚说的再好听也不如利益来的实惠,只要代理人和东家的利益绑定,东家岂不就能高枕无忧了?”方诺解释道。
“利益绑定?如何绑定?”呈秉峥一脸急切的问道。
方诺闻言只是淡淡一笑没有回话。
“先生为何欲言又止?”呈秉峥追问道。
方诺老神在在的呷了口茶水道:“还请东家见谅,在下目前也没想到什么好办法,不过东家经商多年想必这点应该难不到东家吧。”
呈秉峥闻言差点一口老血喷出。你这断章也断的太是时候了吧。
“东家别这么看着在下。在下是真的有心无力啊。毕竟这绸缎庄到底是怎么运作的我至今也不太清楚。有些细节问题除了东家你能把控外,我一个外人就不贻笑大方了。”方诺拒绝的很是干脆,理由也给的十分充足。言外之意就是我一个临时工你就别给我加担子了。
呈秉峥自然也听出了这点,于是她也就不再继续追问下去了。
“余受教了。先生的提议余会考虑考虑的。”呈秉峥拱手道。
“那不知在下明日还能去码头吗?”方诺笑道。
呈秉峥展颜一笑道:“先生大才非是余能轻易揣测的。日后先生想去哪便去哪。余也不再过问。”
开玩笑。人家虽然没给出最后的答案,但好歹也给了你一个新的思路啊。哪怕就算方诺现在不干了她呈秉峥也赚大了。这样的人才岂能用常规去束缚住他,万一真惹人家不开心拍拍屁股走了岂不是她的损失?
“那在下就多谢东家宽容了。”方诺其实也是投桃报李,毕竟在她这里方诺还是有点收获的。但回报也就仅仅如此了。至于后面她能不能操作好那就是她自己的事了。反正他也没打算在涌浪城待多久,再晃悠两天要是没什么新发现他也要离开了。
“先生用膳了没?若是还没用膳的话余吩咐厨房给先生上些酒菜?”呈秉峥示好道。
方诺起身摇头道:“刚才在外面吃过两个烧饼了。就不麻烦东家了。若是东家没什么事的话,那在下就先回去休息了。”
呈秉峥微微颔首:“小翠。你替余送送先生。”
“不用不用,我认识路。我自己出去就行了。回见了东家。”说罢他就告辞离开了。
方诺走后,呈秉峥独自在房内陷入了深深的沉思。
而方诺这边刚离开呈府没走出多远,他就发现身后有两个人一直在跟着他。
这两人与其说是跟踪倒不如说是尾行,压根连躲都不躲一下就这么明晃晃的吊在方诺身后。
方诺见状带着两人走到一个人少的巷子回头问道:“两位是有何事?”
为首的高个汉子上前说道:“你就是呈丝绸缎庄新来的司会?”
方诺闻言不用猜也知道这两人是谁派来的了。不由笑道:“是。你们是哪房的?”
此言一出,两人顿时面面相觑,没想到对方说话竟然这么直接。直接也就罢了,甚至连他们呈家的这些龃龉也都知道。看来“大姐头”对这人说了很多啊。
“如果你不想找麻烦的话就请跟我们走一趟。去了自然就知道我们是哪房的了。”为首汉子丝毫不避讳的说道。他们几房之间的矛盾在涌浪城丝行基本都是公开的秘密。因此把话挑明反而对他们有利,因为只有这样才不会让其余人来多管这个闲事。毕竟在外人看来这是呈家的私事,你个外人插什么手?
“带路。”方诺面无惧色的说道。
为首汉子见方诺如此配合,也就没对他动手动脚的。反而语气缓和的说道:“还请兄弟放心,只要你配合的话我们不会伤害你的。”
“知道知道。商人只是求财,害命就没必要了。否则有理都变没理了不是?”方诺笑道。
跟着两人七拐八绕来到了一户高门大院门前。方诺抬头望去。只见门头牌匾上依旧写的是呈府二字。
“你就是我大姐新招的司会?”在府内的大堂里一个三十来岁的中年人朗声问道。
“不错。三天前应聘的。”方诺答道。
“外乡人?”似乎听出了方诺的口音:“哪国来的?”
“岿国。”
“岿国?你不在岿国刨坑跑柔国来干什么?我家的事不是你个外乡人能掺和的。知趣点的打哪来滚哪去。别给自己找不痛快。”中年人厉声道。
方诺闻言立刻点了点头,随后他对中年人伸出手道:“没问题。你家大姐给我开出的月俸是五十两银子加五十斤粟米。按照毁约三倍赔偿来算,我应得一百五十两银子外加一百五十斤粟米。一百五十斤粟米我是带不走了。不如大爷您给凑个整一起算两百两得了。钱到位我立马走人,不带一点犹豫的那种。”
此言一出,那中年人像看傻子一样的看向方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