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诱惑实在是太大了,世人哪有不心动的。徐炎和苟一剑不由脸色大变,心中均是七上八下,二人此时全都盯住了燕于飞,只差直接怒吼了。夏心也是心头一愣,不过随即便一脸的不屑,心知这不过是魔主自讨没趣罢了。
果不其然,燕于飞毫不犹豫的接茬道:“多谢魔主厚爱,可惜晚辈早就拜过师父。若是另外投他师,便是欺师灭祖之徒,留着又有何用?莫不成血魔宗内,都是些忘恩负义之徒?”
“太好了,这才是老夫的好徒儿!”
听闻此言,徐炎乐的喜上眉梢,高兴之下忍不住脱口大喊,他突觉活了数百年,今日却最是痛快。苟一剑这时也是一脸的得意,纵然燕于飞不是他的弟子,但一想到自己的眼光果然是不错的,若非如此,自己当日为何一眼就看中了这小子。
这得意之下,两个活了数百年的金丹长老都忘了眼前的凶险,这魔主可还虎视眈眈的没有离去。但夏心心中却清楚的很,当即一脸谨慎的望向了魔主,手中的星邪剑不禁有些颤抖,她心知燕于飞此举必定是惹恼了眼前这个大魔头,恐怕此人又会翻脸,若是再接一掌,定是九死一生。
刹那间,又是一片的寂静。但燕于飞却毫无惧意,一脸淡定的望着魔主,眼神中也露出了一股傲气。
这真是太出乎意外了,魔主顿时也愣住了,他万万没想到,还真有人能抵御得了这如此天大的诱惑,忍不住怔怔打量了燕于飞数眼。半响后,这才叹息道:“也罢,你既是不怕死,本座便成全了你。不过本座也不屑再出手,到时候,自有我血魔宗的弟子与你做个了断,也让你见识见识,本座的弟子也并非庸才。”话音刚落,便腾空而起,转眼没了踪影。
没想到魔主就这么走了,徐炎和苟一剑二人不禁大喜,心中也忍不住就想称赞此人几句。夏心也终于长长出了一口气,这一次她也明白了自身修为的重要,一味的依仗法宝,终究不是长久之计。
“师父、苟师叔,你们的伤势如何?不如赶紧调息一下,弟子在此护法,你们放心便是。”
燕于飞可是十分在意师父和苟一剑的伤势,如今魔主已然离去,二人的伤势自是不能耽搁下去,万一留下隐患,可就不值当了。
“徒儿放心,为师和你苟师叔只是小伤并无大碍,我等还是尽快和你冷师叔他们汇合,她们只怕是都急坏了。”
苟一剑也连连称是,他和徐炎一样,都担心其他弟子的安危,毕竟这杀戮之下,绝不能稍有懈怠,况且此行修为高深的都在此处,其他的弟子若是一旦遇敌,定然凶多吉少。
燕于飞想起自己离开冷师叔他们也有一些时候了,还是赶紧和他们会合要紧,当下连忙道“师父、苟师叔放心便是,冷师叔和一众师兄师妹就在不远之处,我等现在便去和他们会合。”说罢,转身当先向来的方向赶去。
不多时,四人远远望见冷灵秀带着众弟子持剑在原地驻守,这下终于又可以松一口气了。徐焰等一众虽在千里镜中瞧得清楚,如今见师父和苟师叔平安回来,这才松了口气,又见燕于飞和夏心也安然无恙,一个个更是喜形于色。
冷灵秀毕竟是金丹修境界的修为,她一眼就看出了徐炎和苟一剑伤得不轻,心急之下连忙迎了上前去,还没赶到二人近前,便一脸关切的道:“两位师兄伤势如何,赶紧坐下运功疗伤,众弟子都给我守在一旁。”
“冷师妹放心,我等并无大碍。对了,徐师兄,你的八宝续命丹也别藏着了,如今正是紧要之际。”
苟一剑如今也拉下了脸面,平日他是一定要和徐炎争个高低的,可如今他也不在乎这些虚名了,但该开口讨要的东西,却绝不能客气。
“给你便是!”
徐炎如今心情大好,此时别说区区的丹药了,就算是苟一剑狮子大开口,他还是会毫不犹豫的答应的,况且二人本就交情非浅,只不过平日一张嘴都是稀里哗啦的,因此这嘴上才会互相不服。
苟一剑接过八宝续命丹,一口吞了下去,随即盘膝而坐,自行运功调息起来。徐炎也不客气,当即吞了枚丹药,也盘膝而坐。
此时众弟子都看出二人伤得不轻,若非如此,又怎会如此的着急,连八宝续命丹都急着吞了下去,他们心中不安之下,一个个都持剑在手,将二人护在了当中。
燕于飞心知师父和苟师叔的伤势都不轻,否则二人也不会急着在众弟子面前疗伤,他们二人是最要脸面的,这一时之间不禁也焦急起来,此时他又想到了百炼壶,只是这远水解不了近火。当下燕于飞忍不住看向了夏心,只见她虽是脸上有些疲倦,但气息却是平顺轻畅,显然也是和自己一样并无大碍。
“莫非自己二人如今的修为,都强过师父和师叔了,可他们二人都结丹近两百年了,自己和夏心这才结丹了几日。看来还是这功法的缘故,一定要找个机会,将功法交给师父,这不能只想着自己,有好事还是要留些给师父,当然还有一众的同门。”
燕于飞正暗自寻思,却听尹冉冉道:“燕师兄,你没事吧?”
原来尹冉冉眼见两个师伯都受了伤,不由自主又担心起了燕于飞,此时终于忍不住出声相问。
燕于飞回过神来,道:“师尹妹放心,有师父和苟师叔护着,我自是没事。”
这时燕于飞突然察觉到尹冉冉身上有一股灵气的波动,这居然是又要突破的迹象,这真是太好了,心喜之下不禁多看了尹冉冉几眼。但尹冉冉却羞得面红耳赤,情急之下低头不语,心中不由想起自己在火寒洞内抱住师兄的一幕,暗道:“真是羞死人了。”但就在此时,却突然有不速之客前来替她解围了。
“果然都在此地,师尊真是神通广大,你等又岂能逃脱。”话音刚落,就见两道人影出现在了眼前,燕于飞见来人都是一身血衣,且长得极为相似,心头不禁一愣,又听他们之言,都是奉了师命来此,心想:“莫非这二人竟是魔主的门下弟子?”当即便大声道:“你二人可是魔主的座下弟子。”
那两个血衣人闻言,不禁都是一愣,随即其中一人笑道:“莫非你就是师尊命我们兄弟要找的人?你可要记住了,我二人乃是魔主的得意弟子魔门二煞,你若是丧命在我二人的手上,那是莫大的荣幸。”
尹冉冉一听此言,顿时大为不满,忍不住呛声道:“你们这两个歪门邪道,竟敢大言不惭,就凭你二人,又如何是燕师兄的对手,还是早些逃命去吧。”那一直未出声的血衣人闻言,两眼看向了尹冉冉,他眼神却极为柔和,让人一见之下不禁有些迷茫。
尹冉冉此时也望向了那柔和的眼神,突觉对方那黑幽幽的眼神里深不见底,瞬间让人不禁想要看个清楚,众弟子此时也都望着那血衣人的眼睛,一个个的脸上都露出了迷茫之色,就连冷灵秀也是没能幸免。
燕于飞见众人都一脸的茫然,便知定是对方的双眼有古怪,他看了眼夏心和冷灵秀,发现二人居然也和众弟子一样,都是一脸痴迷的望着对方的双眼。
果然是有古怪,但燕于飞却发现自己根本就不怕这血衣人的眼神,看来此人的邪术奈何不了自己,不过自己还是要尽快破了他的邪术,否则其他人恐怕都要遭殃。
不能再让这血衣人肆意妄为下去了,燕于飞心中也早就大怒,紫电和赤霄二剑也瞬间出鞘而出斩了过去,先前答话的那血衣人一见两道剑芒斩向自己兄弟二人,顿时心头一惊,心道:“此人居然逃过了摄魂魔瞳的暗算,果然有些道行,难怪师父动了杀心。”心念及此,急忙祭出了骷髅幡。
这摄魂魔瞳虽然可以让人魂不附体,可施展这功法之人也会瞬间毫无还手之力,因此必须要有人在一旁护法,这兄弟二人自然是最合适的,他们从小就在一起修炼,每次都能轻而易举的得手,只是这一次却出了点意外。
两团血光突然也迎了上来,瞬间就和两柄飞剑纠缠在了一起,还没等燕于飞看清楚,这两团血光是是何物,那血衣人便纵身扑了过来,一个血色的手掌印紧跟着劈了下来。
这是血影魔功,燕于飞一眼就认了出来,心知此人多半是得了魔主的真传,当下也不敢怠慢,急忙双手结印,一个火焰掌印突然而现,这是见识了魔主双手结印的威力后领悟来的,火王灭绝印一直以来都不能随心所欲的击敌,如今有所领悟之后,顿时情不自禁的施展了出来。
两个掌印瞬间就击在了一起,“轰”的一声巨响,那血色的掌印顿时被震碎,血衣人也一头跌了出去,那二团血光也扭头就逃,燕于飞这才看清楚这二团血光是何物。
原来又是这血腥的东西,只见一只血色的蜈蚣和一条双头的血蛇在四处乱窜,只是奇怪的是,这两个都有一对血色的翅膀。
杀,燕于飞一见这怪物,立即动了杀机,赤霄和紫电二剑也立即化作了两道剑芒斩杀了上去,此时这两个血腥的怪物拼命的扇动翅膀,“噗噗”的声响更是急促,可是它们终究没有飞剑快,二团血迹顿时四处飞溅。
燕于飞一见得手了,顿时又盯上了那还在施展邪术的血衣人,心念一动,两道剑芒直接冲了过去。那血衣人也早就察觉到了危险,他虽是在施展秘法对付众人,但对身旁的一切却十分清楚,眼见自己的兄弟落败,也急忙纵身后退,此时当然是保命要紧,若是要了别人的性命还好,但若是将自己的命也搭进去了可就太亏了。
血衣人一后退,众人都清醒了过来,不过除了冷灵秀和夏心,其他人都是脸色惨白,晃晃悠悠之下,只听“扑通”几声便瘫倒在地,燕于飞也无心继续和那两个血衣人纠缠,当即收回双剑就挡在了众人身前,此时自然是先保护好一众同门,魔主的这二个弟子就让他们再逍遥快活一会。
“冷师叔、夏师姐,你们是否受伤了。”
冷灵秀此时正在运气调息,因此并没有答话,倒是夏心轻声道:“师弟放心,我已无碍,不过你要小心此人的眼睛。”
这下燕于飞也顿时火冒三丈,一听夏心的声音,就知她耗费了不少的灵气,一想到她刚才还和魔主交过手,他心中不禁怜惜起来。
“你二人一起出手吧,若非如此,怕是没机会再出手了。”
如此冷漠之言,很少会从燕于飞口中而出,可见他是真的恼怒了,魔主的这两个弟子确实是厉害,一出手就差点毁了自己的一众同门。
“你竟能一举毁了我的血蜈蚣和双头飞蛇,也接下了我的血影魔功,今日我言无情败了。”
另个一血衣人也突然厉声道:“小子,你是如何破了我的摄魂魔瞳的,我言无义依仗此术从未一败。”这二人倒是心直口快,就算是输了也毫不抵赖,比魔主还要有气度。燕于飞的心中不禁多了几分好感,可一时之间也不知该如何答话,他当然不能告诉对方,自己识海中有株奇异的黑莲,这可是他的隐秘。
言无义见燕于飞默不作声,顿时火冒三丈,这是狂妄的瞧不上自己兄弟了,当即又怒吼道:“小子,你胆敢目中无人,我可不止就会摄魂魔瞳。”说罢便亮出了一柄幽黑的短剑,一股戾气瞬间弥漫开来。那言无情也从乾坤袋内取出了一口血刀,一股血腥的气息也扑面而来。
这二人手上的刀剑也算是不错的法器了,不过燕于飞也就随意打量了一眼,如今就算是再好的法器,他也瞧不上眼,只要有赤霄和紫电二剑在手,大可心满意足了。不过此时他也有些为难了,心知收拾这二人可不必一下子就劳烦两柄宝剑,随意一柄也就足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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