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3章恶龙的阴影
当艾维在梦中布置完了霍格沃茨的首尾，并且神清气爽地从床上醒来后，他在孤山的大门外见到了一个老朋友。
灰袍巫师甘道夫。
“你做到了，艾维。”经过罗斯洛立安滋润的甘道夫打量着堵住孤山大门的恶龙，“史矛革还真是大得超出想象。我没料到你真的能做到这么多……我原以为你还需要一点来自命运的小小帮助。”
“一般来说，命运对我不怎么起效。”艾维走上前去，和甘道夫并肩欣赏自己的杰作，“但在这里，谁知道呢。如果命运真的打算帮助我，那还是让它把力气留到下次吧。”
“哈哈哈……”老巫师发出了爽朗的笑声，这让他满脸的皱纹都重新焕发出活力的光彩。
笑过之后，甘道夫掏出一个木质烟斗，将来自夏尔的上好烟丝塞了进去，又掏出一块天蓝色的晶石插在自己虬结的法杖顶端。
甘道夫把烟斗靠近晶石，努力吹起火来，就像他带着矮人们爬到松树顶端时，用松果引火烧座狼时那样。
可以往见效很快的方式不起作用了，甘道夫迷惑地盯着法杖顶端的晶石，又用自己的袖子小心翼翼地擦了擦。这次晶石稍微闪烁了一下，就像接触不良的灯泡。
“那不是你的法杖吧甘道夫”艾维打了个响指，甘道夫叼在嘴边的烟斗立马被点燃了，他放弃继续调整晶石，而是美美地抽了一口。
“是我从拉达加斯特那拿来的。”甘道夫喷出一股烟雾，随后又让它们变成了一只振翅欲飞的恶龙，“也是他带着我穿过黑森林，这才让我赶在了爱隆大人的前面。”
“你准备怎么对付这头恶龙让它一直堵在孤山的正门显然不是个合适的做法。”甘道夫连续喷出好几口烟雾，让它们变成各种会飞的动物绕着自己打转，“我没看见我们的矮人朋友，他们在干嘛”
“我准备把史矛革的尸体都利用起来，鳞片做成护甲，骨骼做成武器之类的。兽咬剑的剑柄不就是龙牙制成的吗”艾维实话实说，“至于孤山里的那些矮人……索林现在深陷龙症不能自拔，我也不清楚里面究竟是什么情况。”
“虽然我不清楚你是怎么用兽咬剑破开史矛革鳞片的，”甘道夫摇了摇头，“但我还是要警告你，虽然史矛革死去了，但他身上的邪气并不会消失，如果不经过时间长久的损耗，恐怕穿上使用史矛革身上素材制作的装备，就会让人陷入疯癫的状态吧”
“看看索林和他的祖父，你就能明白，孤山的黄金有着和史矛革身上相同的邪气，这也是为什么他会离开北方的山脉，闯进孤山霸占财宝的原因。”
艾维挑起了一根眉毛。孤山的财宝让他联想到了“莱茵的黄金”，恶龙史矛革和法弗纳不都是看守财宝的可怕巨龙吗力量之戒也和尼伯龙根指环有着非常相似的地方。
如果引起都林后代堕落的龙症真的源自于恶龙身上的邪气，那未尝没有利用这种力量的办法。
想想自己的黑魔法和死灵术，未尝没有换一种使用办法的可能性。
“如果我将史矛革尸体上的邪气抽出，再封印起来的话，那是不是就能安全地利用他尸体上的素材了”艾维提出了另外一种可能性。
“我从没听说过那样的魔法。我也建议你不要轻易的尝试，就算你做到了，万一有一天被封印的邪气被不知情的人给打开怎么办”甘道夫并不赞同艾维的想法，“我们应该把史矛革的尸体扔进长湖，让奔流河的源源不断的水，将这些邪气统统送进大海。”
“那在奔流河下游的人怎么办据我所知，奔流河最终会注入鲁恩内海，沿途生活着许多人类和矮人的部族，而且瑟兰督伊最喜欢的多温尼安葡萄酒就产自鲁恩内海的西岸。”艾维反问道，“不能因为它们靠近东方就认为他们和东夷一样，已经臣服于黑暗的掌控之下。就算是东夷，也有返回光明的可能性。”
“好吧，好吧。”面对艾维的道德绑架，甘道夫妥协道，“这是你的战利品，你有权利自己处置，而且你的魔法比我强大太多了，我相信你能做到的。”
“很好。”艾维满意地点了点头，“那现在就来试试看吧。”
与史矛革的战斗太过激烈，他没有功夫像以往那样，事先准备一个灵魂囚笼把恶龙的灵魂给囚禁起来，但相信甘道夫口中的邪气，依旧是一种值得收集的素材。
艾维首先取出了凯兰崔尔交给自己的，那蕴含着大希望之星光芒的水晶瓶。束缚星光的法术艾维早就已经不陌生了，毕竟拉文克劳冠冕上点缀的星光宝石，就是他亲手打造出来的。
他轻轻触碰自己头顶的冠冕，让镶嵌其上并且蕴含着另一个世界星光的诸多蓝宝石统统解放出来。
绚丽多姿的星光即使在太阳的照耀下也显得非常明亮，只因为它们都被艾维使用魔法加强了。
星星点点绽放着光晕，围绕着艾维和孤山门前的巨大恶龙尸体转动起来，他又举起手中的星光水晶瓶，释放出了来自阿尔达夜空中最亮那颗星辰的光芒。
虽然分属不同的世界，但闪耀的星光性质是类似的，都蕴含着不被这片大地所熟知的魔力。
在艾维的操弄下，巨龙尸体的影子开始逐渐被星光映照出来，并且越来越浓。
直到巨龙尸体的阴影彻底变成一团凝实的黑暗，艾维再次举起了手中的星光水晶瓶。
不祥的黑暗凝聚成一条恶龙的模样，冲着孤山门前的两个巫师，大声咆哮起来，虽然它不能发出任何声音，但却让见多识广的甘道夫冒出了冷汗。
围绕在艾维身边的点点星光汇成一条流丽的星河，轻而易举地将那从恶龙阴影中诞生的黑暗卷在其中，又带着它在空中绕行一圈，回到了星光水晶瓶内。
完成封印恶龙邪气的大希望之星的光辉只是暗淡了少许，不过星光水晶瓶已经被恶龙的邪气所占据，所以艾维引导那光辉，重新进入了自己脑袋顶上拉文克劳冠冕镶嵌的最大一颗宝石内。
目睹了全程的甘道夫惊讶地说不出来话，好半晌才回过神：“你真的做到了天啊！这太惊人了！”
他闭上眼睛静静感受了一会儿：“消失了！被史矛革邪气浸染了一百多年的土地终于得到了解放……”
甘道夫用那根来自拉达加斯特的法杖在地上刻画了几个符文，随后又使劲刨了几个土坑。接着他蹲下身来，静静地盯着那几个小小的土坑。
经过好几天的挖掘，艾维已经非常清楚孤山周围的土地到底是什么样子了，板结的土壤下是坚硬的石块，用来修建河谷城城墙的石头就是这么来的。
因此在这种土地上，植物想要生长无疑是非常困难的。荒凉的史矛革荒漠上看不到一棵树，连草也是营养不良的枯黄状态。
“快看，艾维！”甘道夫欢喜的喊道，就连长长的胡子拖到地上也没发现，“它们长出来了！这个法术我以往从没成功过，就连使用拉达加斯特的法杖也一样！”
果然，在甘道夫之前用法杖挖出来的几个坑中，一抹嫩黄的已经破土而出，那是小草的新芽。
或许甘道夫口中的法术应当被归类为德鲁伊的自然神术。
“这片大地已经得救了！”甘道夫从地上站起来，“要不了多久，河谷城就会回到往日的繁华景象中去，这可都要归功于你，艾维。现在让我们一起去看看咱们的矮人朋友吧！说不定索林已经摆脱龙症的困扰了呢！”
矫健的老巫师越过恶龙的尸体，向着孤山内部进发，口中还不断高声喊道：“索林！葛罗音！巴林！你们都在哪呢为什么没有人来迎接我”
艾维摇晃了一下星光水晶瓶，欣赏了一下里面那团黑影在瓶内来回反弹的模样，也跟上了甘道夫的脚步。
“这里的炉子还都是冷的。”失去了史矛革产生的热量，孤山内部冷得可怕，所幸艾维身上的斯莱特林遗物长袍有魔法保温的功能，否则此时他应该给自己增加个新的咒语。
“矮人们没有做任何面对战争的准备，即使我早就已经将警告传达给了他们。”艾维叹了一口气，孤山门厅的不远处就是守卫的房间，然后就是一个小型的军械库，里面的一些武器被取下来了，但更多的武器却依旧笼罩在尘埃和蛛网下。
“我们应该有点耐心，艾维。”甘道夫在前面等着艾维，同时伸着脑袋往下看，“我看到了一点火光……或许他们就在那个位置上。你还能用那个让我们缓慢下落的法术吗那可比靠两条腿省力多了。”
“跳吧。”艾维在甘道夫身上一点，自己就往下跳去。
孤山原本是一座矿井，所有的城市结构都是在矿井的结构上拓展而来的，因此是个向山底下延伸的洞穴城市。
艾维和甘道夫飘过宴会厅、飘过更大的军械库、飘过炼金炉和工匠区，终于抵达了王座厅。
所以已经换上了一身华丽的裘皮斗篷，看上去有几分国王的样子了。不过在他破碎的王座前面，没有任何臣民围绕。
索林只是出神地凝视着破碎的王座靠背，那里原本镶嵌着大山之心，阿肯宝钻。
“难道你已经不欢迎老朋友的到访了吗索林”落在王座前长桥上的甘道夫不满地说道，“这可真是太失礼了！”
“阿肯宝钻已经被毁掉了……”这就是索林的第一句话，听起来就像是产生了戒断反应的病人。“真的吗”甘道夫大大松了一口气，“我倒觉得这也是个不错的结果！现在你应该赶快谢谢艾维，我听说他完成屠龙之后，就没有和你们碰过面！他不但完成了屠龙的伟业，甚至还帮你们驱除了史矛革笼罩在这片大地上的阴影！我看不出十年，孤山地区就会恢复往日的繁荣，或许还会更胜一筹……”
“那有什么意义！”索林突然转身咆哮道。
他的怒吼回荡在空旷的大厅中，史矛革把所有的黄金全部搜罗到孤山最的器皿。
甘道夫脸上的愕然已经逐渐消退，取而代之的是浓浓的怒火。
他的声音比索林更高，更强，宛如一头人形巨龙在说话：“矮人收复了孤山！都林一族即将得到复兴！罗瓦尼安大荒野将从史矛革的阴影下永远获得解脱！这就是它的意义！”
王座厅在甘道夫的声音中产生了更多的震颤，许多积年老灰离开它们藏身的缝隙，在这座大厅里飘飘洒洒。
“没有了阿肯宝钻，没有了国王宝石，就没有任何意义！”索林依旧不肯退步，虽然他只有甘道夫差不多一半高，但嗓子里爆发力却一点也不逊色。
“你还有你的国家！你的人民！”甘道夫一定经常使用那种增大声音的魔法来增加自己语言的说服力，以至于面对不吃这一套的索林时，他还有些不太适应地皱了皱眉毛。
“没有国王宝石，我就没有国家，没有人民……”索林的声音渐渐低落下去，颓然坐在了塌了一半的王座上。
“那远征队的成员呢那些陪你一起出生入死的人呢”甘道夫的眉毛皱得越来越紧。
“他们……”索林的眼睛里好像燃起了一点光，但随即又再次熄灭，“他们是我的亲族……没有国王宝石，我就什么都不是，连他们也会弃我而去……”
有其他的脚步声接近了。
出现在王座厅那头的是巴林和德瓦林两兄弟。
“索林……”巴林看了看艾维和甘道夫，还是决定先和自己的国王说话，“我们已经在的很清楚，他看到阿肯宝钻被恶龙的火焰摧毁了，就在巫师与恶龙战斗的时候……”
索林把脸埋进双手里，长长地叹了一口气，陷入了令人尴尬的沉默中。
就在大家都以为他要放弃的时候，他却指着地面对巴林大喊道：“继续去找！没有我的命令绝对不允许停下！快！必须找到阿肯宝钻！”
巴林的脸颊抽搐了一下，没有做声。
“我们需要修整武器，做好半兽人来犯的准备。”德瓦林紧盯着索林的眼睛，“巫师说得很清楚，有一支半兽人大军正在向孤山逼近。”
“渡鸦已经从铁丘陵回来了，把那些半兽人都交给戴因和他的铁足军。”索林盯着德瓦林一字一顿地说，“我们在这里唯一的任务，就是找到我的国王宝石！”
“你已经听得很清楚了！索林！”甘道夫再也看不下去了，“阿肯宝钻已经彻底消失了！它毁于恶龙的火焰！这个世界上已经不存在那么一枚宝石！”
索林对甘道夫的话置若罔闻，只是不断重复着“阿肯宝钻”和“找到它”几个没有意义的短语。
“或许你需要我的帮助，索林。”艾维叹了一口气说，“魔法的帮助。”
索林的眼睛又亮起了光芒，定定地看着艾维。
甘道夫则吓了一跳：“你要怎么用魔法找到一个已经被毁掉了的物件我从没听说过有魔法能做到那种程度……”
眼看着索林眼里希冀之色变得暗淡，甘道夫赶紧降低了声音。
“还记得我们在孤山的密道之外时，比尔博是怎么说的吗”艾维问道。
索林慢慢回忆起来：“打开密道需要都林之日的最后一抹阳光……比尔博说，你可以让时间前进到都林之日……”
“当时我回答：‘魔法无所不能，只要你懂得相应的知识。不过我现在还做不到这一点。’”艾维复述了自己曾经说过的话，“完成屠龙的伟业之后，我已经取得类似的能力了。”
艾维张开一只手，阿肯宝钻的顿时漂浮在他手掌上方。那纯净的光芒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
在大家都沉浸于国王宝石的光芒时，索林却猛地从王座上站起来，扑向了艾维手中的宝石。
虽然以艾维现在的敏捷属性，是绝对能够躲开的，但他只是站在原地一动不动，甚至撒手让宝石向地上落去，任由索林上前抢夺。
索林的两只手在阿肯宝钻后方合拢，但却没有抓住任何实物。阿肯宝钻从他的掌心间穿过，掉在地上发出了清脆的声音。
“一个幻影”甘道夫凑近了观察，仍然瞧不出任何破绽。
“为什么我拿不起来”跪在地上的索林仍然试图捡起阿肯宝钻，就像一只试图在水中打捞月亮的猴子。
“因为那是一个存在于过去的幻影。”艾维回答道，“我只是让它的影子从过去抵达了现在，实际上他的本体仍然存在于史矛革的怀抱之中。”
地上的阿肯宝钻并非什么来自过去的幻影，而是艾维根据真的阿肯宝钻制造的一个投影。只要声光效果足够逼真，忽悠几个不懂得魔法的人足够了。
“帮我！”索林不再去看地上宝钻的幻影，而是跳起来扯住了艾维衣服的下摆，“帮我取回他，孤山里的所有宝物任你挑选！巫师！你已经见过我的财富了！你知道这里究竟有多少宝物，我可以把所有的秘银全部送给你！只要你能帮我从过去拿回阿肯宝钻。”
艾维只是摇了摇头：“我早就告诉你了，索林。世俗的黄金对我来说没有任何意义，我自己就可以制造黄金——如果你不相信的话。”
他拿起了德瓦林杵在地上的铁锤，发动了来自贤者之石的伟大炼金术。
黝黑的钢铁褪去了锈迹和污渍，从被艾维握住的地方开始，一点一点地转化成黄金。
他特意放慢了这个过程，好让王座厅里的所有人都看个明白。
三名矮人和一名巫师都屏住了呼吸，震惊地看着被艾维拿在手中的黄金铁锤。
“艾维，你已经不止一次超越了我对魔法的认知……”在艾维的炼金术完成之后，甘道夫上前掂量了一番，捂住脑门陷入了自我怀疑之中——到底谁才是那个假的巫师
“我加入这趟冒险不是为了黄金。这话我一开始就告诉你们了。”艾维把黄金战锤还给德瓦林，后者强壮的臂膀因为这突然增加的重量往下一沉。实际上艾维也是在念动力的帮助下才能握住那实心的黄金战锤，毕竟金子的密度可比钢铁大多了。
“我是为了这片地区的和平，为了驱逐盘踞在罗瓦尼安大荒野上的阴影。”艾维慷慨激昂地说道，“为此我和甘道夫认为需要解放孤山，由一个贤明警觉的王者来负责这片地区的防务工作。”
“原本我们都认定那个王者会是你，索林。”艾维摇了摇头，“但看看你自己吧，索林。除了阿肯宝钻，你眼里再也装不下任何东西。你不像个王者，一点也不。”
“只要拿到阿肯宝钻，我就会成为那个王者！”索林用力捶打胸口，好像这样能够自证英勇贤明。
“不不不，你搞错了。”艾维再次摇头，“只有真正的王者才配得到这块宝石，而非得到宝石的人会成为王者。”
“如果阿肯宝钻会赋予持有者国王的权利，那为何我自己不来当这个山下之王，而要假手于你呢索林”艾维微笑着反问道。
“我该怎么做我该怎么做，才能成为一个真正的王者”索林怅然若失，不断自言自语着。
“我也不太清楚。”艾维将阿肯宝钻的幻影一脚踢下王座厅的平台，看着它往更深处落去，“但我认为，一个真正的王者会履行自己的承诺，会团结他的民众，会与周边的不同种族保持睦邻友好，一同对抗来自更北方的威胁……一场挑战逼近了，索林。让我看看你作为王者的觉悟吧。”最近转码严重，让我们更有动力，更新更快，麻烦你动动小手退出阅读模式。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