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生说滕奶奶已经脱离了危险,可以从急诊室转到了病房了。
病房里。
滕奶奶拉着陆燕妮肉嘟嘟的小手说:
“奶奶没事,你别害怕,也别告诉阳阳,不要让他担心。”
陆燕妮乖巧的点头,眼里都是对滕奶奶的担心。
她正在楼下客厅里陪孩子们,突然听见楼上福伯说滕奶奶摔倒了,救护车来的时候,吓得她差点儿像一个孩子一般哭了。
一家人看见滕奶奶没事了,也都放心了。
滕奶奶当着所有人的面对滕睿说:
“滕睿,从今天开始,你带上官回你那住,我让老宅的阿桃去照顾上官。”
阿桃是奶奶身边的女佣,伺候奶奶十年了,心灵手巧,又善良又勤快,是目前奶奶身边最得心应手的人。
滕睿知道奶奶已经习惯了阿桃的照顾。
他连忙说:“奶奶,不用桃姐过来,我会照顾她的。”
上官如许也正要拒绝,滕奶奶就又剧烈的咳嗽起来。
咳嗽过后,滕奶奶十分虚弱的说:
“谁照顾上官我都不放心,我只相信阿桃。”
“就听你奶奶的话,”滕项南对滕睿说完,又对母亲说:“妈,都依您的。”
“好。”滕奶奶这才松了一大口气,她闭上眼睛说:
“我累了,我想休息一会儿,你们都回去吧。”
滕越要留下来陪奶奶。
滕奶奶说:“你在我身边我睡不着,你去忙吧。”
滕奶奶把所有人都赶走了。
滕项南和江南夏走到外面还是不放心又折了回来。
就看见滕奶奶和大夫在聊天。
大夫说:“老太太,我这可是第一次帮病人撒谎。”
江南夏和滕项南愣在门口互看一眼。
两人又看向滕奶奶齐齐叫了一声,“妈。”
滕奶奶被儿子儿媳抓了现行后不以为然的说:
“滕睿那臭小子带着上官走了吧?哎呀,我装的是真累了,你们都回去吧,我真的要休息了。”
……
滕睿开着车,一脸铁青。
上官如许自然也不喜欢看滕睿的冷脸。
她将头偏向车窗这边。
滕睿突然开口:“要不要回你那带些你的生活用品,我那没有女人的生活用品。”
上官如许看也没看滕睿,应了一声,“好吧。”
滕睿打了转向,将车驶入下一个车道。
回到上官如许家,上官如许开始收拾东西。
滕睿就像一根木头桩子一般杵在原地问上官如许,“要我帮忙吗?”
上官如许说:“不用。”
滕睿这个大直男就坐在沙发上看手机。
当然他是在工作。
今天单位工作很多,他得知奶奶摔倒进了医院,他扔下工作就赶到医院了。
上官如许收拾的很慢。
因为她不想去滕睿那里。
滕睿看了看时间,抬眸就看见上官如许坐在床上慢吞吞的叠衣服。
他站起来走到卧室门口,“你稍微快点儿,我还有事儿。”
上官如许抬眸看见滕睿一脸的不悦。
她说:“你先回去吧,把你家地址给我,一会儿我自己过去。”
滕睿原本冷酷的脸色更冷了几分。
“回头被奶奶知道,我又成千古罪人了。”
“……”上官如许咬着牙,“我不会告诉她的。”
“我那不是监狱!你不过是换个地方睡觉罢了,还有人伺候你。”
滕睿的声音里都是不耐和生气。
上官如许还听出一股子滕睿觉得她要去他家享福,而她不知足的意味。
“滕睿,你弄清楚一点儿!不是我非要去你家的!”
“是非要吵吗?还是要我跪下来给你磕个头感谢你的大恩大德?”
“……”上官如许被滕睿气的不轻。
她站起来,摔摔打打的往行李箱里装衣服,嘴里嘟囔道:
“谁愿意去你那睡似的!”
滕睿差点怼一句他也不想让上官如许去他那睡的话。
但他想到奶奶,其实话说回来人家上官如许也是被奶奶逼的。
毕竟那是他的奶奶,和人家上官如许没有关系。
若是上官如许不答应奶奶的要求,也是说得过去的。
滕睿看见上官如许还在继续往箱子里放衣服。
他走过去一把合上行李箱,用特别冰冷的语气说:
“别带那么多衣服了,我给你买新的。”
上官如许看去,滕睿已经提着她的行李箱走了。
她抬脚跟上,用力剜了一眼滕睿的后脑勺:“我不用你买。”
滕睿已经走到了门口,他回头看了一眼上官如许,直接给了上官如许一个白眼,一句话也没说就抬脚走了出去。
上官如许走到门口,回头看了一眼自己的小屋,深呼吸一口气走了出去。
楼下。
上官如许也没坐滕睿的副驾。
滕睿发动车子,将车汇入车流。
一路上两人谁都不说话。
滕睿接了两个电话,都是工作上的事儿。
车子驶入四九城一个高档小区的地下车库里。
这个小区名叫“今日尊府”,是近几年的新楼盘。
听说这里大多都是大平层,有好多大明星都住这里。
上官如许听夜铃歌说过,滕睿的家在法院附近。
而“今日尊府”距离法院也有一段距离。
她心里算了一下,如果从“今日尊府”到法院,开车怎么也得二十多分钟吧。
但她记得夜铃歌曾经好像还说过,滕睿每天上班都是步行几分钟就到了。
车子停在阴沉沉的地下车库。
滕睿一边下车一边打电话,“桃姐,你下来接一下上官,我有事要回单位。”
上官如许下了车。
滕睿从后备箱里拿出了上官如许的行李箱。
他说:“桃姐马上就下来了,你在这等她一下,我单位有急事儿。”
滕睿雷厉风行的说完,雷厉风行的上车。
上官如许问他:“你住这?你不是住在法院附近吗?”
滕睿已经打开车门,他回头看了一眼上官如许。
他没回答上官如许的话,而是用讽刺的语调说了一句:
“你还怕我卖了你不成吗?”
上官如许:“……”
滕睿转身上车的速度太快。
快到她都没看清滕睿眼里的嘲讽。
但她听清楚了滕睿话里浓浓的嘲讽意味。
她看着滕睿那辆低调的车驶出地下停车场。
她也冷笑了一声。
很快,空旷且阴森的地下车库里传来急促的脚步声。
上官如许顺着脚步声传来的方向看去,就看见一个三十多岁的女人朝她跑过来。
“是大少奶奶吧?我是阿桃。”
桃姐拉着上官如许的行李箱说:
“大少奶奶,我们上去吧,这里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