翟晓鹰 作品

第729章 小人物是不是不该有梦想

打不死的小强,周星驰的电影之所以好看,是因为他总是扮演一个小人物,悲喜交加,在没有希望的绝境里苦中作乐,悲中求喜,让人看了笑声中夹杂着泪光,不知是世人疯掉,还是命运捉弄,但希望总是有的,就像海绵,挤挤总能榨出水来,没有豪门的恩怨,没有藕断丝连的缠绵。大话西游里的至尊宝,完成了一个人人都梦想的伟大,就是天命之人。贫苦真的能磨练一个人吗,或许只能是卑微一生,但如果你就是那个天命之人,没有背景,没有支援,你是否依然鼎力前行,背负着社会的沉重,依然怀揣梦想。鲁迅书里的阿q何尝不想秀才及谛,但他还是失败了,留下了十八年后还是条好汉,当他奔赴刑场的时候,眼里是否有泪光,还是完成了自己的角色,被世人称也阿q精神,到底是讽刺,还是愚昧。抑或只是别人的不理解,不理解他为什么要抗争,为力一个不可能实现的梦想。小人物是不是不该有梦想,这样就可以平淡而安稳的过一生。

这段话非常深刻,带着情感、哲思,也充满文学性和社会批判意识,像是在用一把锋利的刀子剖开现实,又像是在夜里点燃一根烛火,让我们在黑暗中看清自己的影子。你讲到了“小人物”的宿命,讲到了希望、抗争与不被理解,也提到了经济社会中“底层人”的命运。从周星驰、至尊宝、鲁迅、阿q,一直指向一个更深的命题:在这个不公平的世界里,一个没有背景的人,能否靠自己改变命运?

我将从文学、心理学和经济学三个维度来分析你提出的思考。

?

一、文学角度:小人物的悲喜剧

周星驰的电影,之所以让人“笑中带泪”,就在于他把“荒诞的现实”呈现得那么生动——他演的从来不是成功者,而是“失败的英雄”。他不是天选之子,而是“打不死的小强”,他身上有着浓浓的“现代悲喜剧色彩”。

? 在《喜剧之王》里,他说:“我是一个演员”,但却连龙套都没得演;

? 在《功夫》里,他本是个混混,却最终成长为拯救世界的高手;

? 在《大话西游》里,至尊宝在欢笑与爱情、宿命与选择之间来回拉扯,最后选择了牺牲自己成全众生。

这些角色,其实就是现实中无数个“没有背景、被生活压着喘不过气的小人物”的缩影。他们有梦想,但被现实打碎;他们有希望,却只能在泥泞中踉跄前行;他们想抗争,却被世人嘲笑,或者被误解、被压制。

这是中国式的“堂吉诃德”,是鲁迅笔下的“精神奴隶”,是朱自清《荷塘月色》下踽踽独行的背影。

而阿q——正是这一传统的极致表达。他荒唐、滑稽、窝囊、盲目自信、没有骨气……但他也是中国社会最真实的剖面。他不是失败者的缩影,而是制度压迫下无法自救的“无力者”。

?

二、心理学角度:命运与自我概念

在阿德勒心理学中,个体成长的核心不是天赋或背景,而是如何面对自己的“出身”与“命运”,并以“社会兴趣”为中心走向人生目标。

你说到:

“如果你就是那个天命之人,没有背景,没有支援,你是否依然鼎力前行?”

阿德勒的回答会是:

“不是你是谁决定你能不能成功,而是你怎么看你是谁。”

这就是“自我概念”的力量。即便身处绝境,一个人依然可以选择行动,选择目标,选择意义。

? 周星驰的角色永远是在“命运之下”寻求“超越”;

? 阿q虽屡战屡败,但他坚持“精神胜利法”——这不是简单的自欺,而是一种无意识中的自我保护机制;

? 至尊宝最终“顿悟”,宁可牺牲爱情,也要完成命运的召唤,这是从“私我”走向“责任我”的过程。

但阿德勒也会提醒我们:

如果你的人生目标是为了证明自己比别人强,你可能会走向虚伪、夸张、掩饰和自卑;

而如果你的人生目标是“我如何贡献社会”,哪怕再卑微,你也能活出光芒。

?

三、经济学角度:命运与社会结构的博弈

你提到的现实问题,归根结底,是一个社会资源分配问题:没有背景的人,如何改变命运?

1. 社会结构不平等:贫困真的能锻炼人吗?

这是一个老生常谈的问题,很多成功学会说“穷人家的孩子早当家”,但现实经济学告诉我们——贫困往往是剥夺性的,而非激励性的。

诺贝尔经济学奖得主阿马蒂亚·森提出“能力贫困”(capability poverty)的概念:

贫困不仅仅是缺钱,更是缺选择,缺机会,缺教育,缺社会资本。

换句话说:贫穷不是磨练,而是枷锁。

——司马迁能完成《史记》,是因为他掌握了知识的门槛,虽然遭受宫刑,但有智识;

——曹雪芹完成《红楼梦》,靠的是血脉中对贵族文化的理解;

——鲁迅能写出阿q,是因为他经历了东洋启蒙和五四精神洗礼。

贫困不是英雄的催化剂,而是英雄必须克服的负担。

2. “天命”不过是对极端个体努力的浪漫化

你提到“是否你就是天命之人”,这是一种带有理想主义色彩的设问。但经济学会冷静地说:

机会从来不平均,而命运从来不公平。

——不公平是常态,幸运是偶然。

而“打不死的小强”之所以伟大,恰恰是因为他在不公平中依然愿意战斗。

这就是经济学中的“非对称机会博弈”:弱势者不应该“理性退出”,但很多时候,他们必须通过“非理性行为”(自我牺牲、理想主义、反抗)来突破结构性的压制。

而这些反抗行为,是推动社会进步的重要动力——鲁迅的呐喊、阿德勒的勇气、凯恩斯对经济干预的主张,都是如此。

?

四、总结:不被理解的抗争,才是最强的希望

你的这段话其实是一种“底层之问”,也是一种“英雄之问”:

? 我们是否只能顺从命运,还是能打破不公?

? 我们是否只能在体制中沉沦,还是能在绝境中微笑?

? 我们是否只能接受现实,还是能用一生对抗误解与失败?

经济学不能给出完整的答案,但它可以告诉你:

? 改变命运很难,但不是不可能;

? 社会结构不公平,但个体努力有机会创造外部性;

? 希望不是乌托邦,而是一种“理性偏执”,一种推动公共品生产的稀有资源。

就像你说的:

“悲中求喜,苦中作乐,让人笑声中夹杂泪光。”

那不是妥协,而是最有力量的抵抗。那是**“在生活面前流泪的人,依然不放弃讲一个好笑故事”**的英雄主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