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0章：交手
“苍刃。”爱国者的声音对比刚才又沙哑了不少“我记得你，独行的佣兵……”
维塔莉娜不记得自己什么时候和这位最后的温迪戈见过面，她的佣兵生涯大部分时间都是在哥伦比亚，维多利亚和莱塔尼亚三国之间的荒野上度过，别说乌萨斯了，就连谢拉格和汐斯塔她都没去过，更别提认识这位成名已久的乌萨斯战神。
虽说苍刃巅峰时期的威慑足以媲美火巨人王，但说破天，雇佣兵的名号能进入他的视野？
“可我不记得你，温迪戈，告诉我，我们是不是在哪里见过？”维塔莉娜举起剑，直觉告诉她，和这位温迪戈见面的时机，一定非常不好。
大角巨人没有继续说话，而是撑起巨盾。
“战胜我，我会告诉你。”
“求之不得。”
维塔莉娜双手持剑，身形一动，化作一道流光冲向爱国者。
剑锋划破空气，切开爱国者脚步扬起的尘土，就在这一刹那，维塔莉娜耳边响起一阵异样的声音。
风在呜咽，在警告。
尽管这个场景听起来有些不可思议，但她不可能听错，确实是风在向她发出警告。
下一刻，温迪戈挥舞巨盾带动气流，撕裂空气发出尖啸。
黑马小姐足尖点地，踏过断裂的水泥地面，同一时间，数道黑色的结晶脉络猛然破土而出，纵横交错，在她身前交汇，形成一道屏障，试图阻挡那面挟着风声砸落的巨盾。
然而，这仓促间凝结而成的源石造物，哪能抵挡温迪戈的攻势。
源石造物破碎，崩散开的源石碎片中，维塔莉娜提起双剑，交叉架在身前，硬接下这势大力沉的盾击。
“砰——！”
金属撞击的巨响震耳欲聋，冲击波顺着剑身传递到维塔莉娜的手臂，震得她虎口发麻。
但她还是挡下了这一击。
顺带着，从盾牌的反光中，看见了自己的眼睛。
紫色瞳孔深处，跳动着暗红色的光芒，此刻浑身的血液如同熔岩般躁动不安，流淌再血管中的仿佛不是血液，而是滚烫的源石溶液。
沉睡已久的血脉力量躁动不安，让维塔莉娜感觉自己像是一座即将喷发的火山。
她迫切的想要发泄，而眼前的温迪戈显然就是最好的沙包。
维塔莉娜奋力推开爱国者，接着以后空翻的姿态踩着他的盾牌后退。
踩踏之处，火焰肆虐。
半空中的身形旋转着以标准的体操动作落地，顺便将双剑作为刹车工具，剑尖划过地面拖出两道火痕。
而那些被她从地面唤醒的源石结晶触到火星便蜷缩退避，像被灼伤的蛆虫一样退散开来。
爱国者沉默着，只是将巨盾横在胸前，像一座沉默的黑色山峰。
“现在，我也觉得你有点眼熟了。”维塔莉娜甩了甩自己的高马尾，虽然莱茵生命的无标识制服上沾满了尘土，但她此刻依旧从容不迫。
“小把戏。”爱国者长戟扫过盾面，飓风熄灭了火焰。
“装模做样。”维塔莉娜轻蔑地哼了一声“我们以萨卡兹人的规则决斗如何？”
爱国者没有回答，只是缓缓举起了盾牌。
“没意思。”维塔莉娜摆好架势，准备发起第二轮进攻。
“你，伤不了我。”盾牌后，传来爱国者低沉的声音，每一个字都像从胸腔深处挤出。
维塔莉娜眯起眼睛，她感受到了来自爱国者的强大压迫感，但她并没有退缩。反而因为这句话，她体内的血液沸腾得更加厉害，那股暗红色的光芒几乎要从她的眼中喷薄而出。
“是吗？”维塔莉娜舔了舔嘴唇，战意高昂“那就试试看！”
传说中的温迪戈，究竟有几分真本事！
温迪戈的周围沸腾起血红的热浪，那是他的源石技艺，虽然温迪戈一族从未对外描述过他们祖传的源石技艺，但莱茵生命多少还是从各个角度上了解到了一些。
强化反应神经，强化速度，强化力量，强化一切能在战斗中用到的身体条件……
代价是矿石病。
爱国者的没有说假话，在使用了源石技艺后，他的确变得十分强大，以至于维塔莉娜一时半会只能凭借高速移动在他周围寻找破绽，可想要从这样一位传奇身上找到破绽谈何容易？
随着长戟第三次刺穿了她留在原地的残影。
维塔莉娜终于找到机会，三柄黑色的突击铳突然从虚空中浮现，从中射出弹雨在温迪戈的结晶铠甲上凿出细密裂纹。
这是莱茵生命外勤手册第27条提到的，遭遇重型单位时的可以使用的牵制战术。
果然，当第四柄铳还在她掌心凝聚轮廓时，温迪戈的挥舞的长戟带着劲风已经碾碎了所有投影造物。
“不要依靠这种东西。”
爱国者低吼着，用那已经结晶化的手指扣进地面再拔出，掀起的冲击波裹着地块里的钢筋碎块扑面而来。
“直面我，战胜我，杀死我。”
维塔莉娜旋身斩开飞来的杂物，约束黑红长发的束带却被被气浪撕开，长发飘舞，结合剑刃上不知何时燃起的火焰，就像是再火光中飞舞的旗帜。
劲风并非没有收获，维塔莉娜能感觉到有冰凉的液体顺着额角滑落，不知是汗还是血。
温迪戈的声音混着呼吸机的哮喘声，像生锈的齿轮相互啃噬。
“你很强。”
“但火焰越烧越旺的时候，最先灼伤的是持火者自己。”
维塔莉娜突然笑了。
“可我的火焰不会伤到自己。”
像是为了向这位强者证明，维塔莉娜手中双剑交叉，挥出一记十字斩，爱国者平静的举起盾牌抵挡，却没想到十二道火焰锁链突然从他的脚边地底处迸发，沿着他那庞大的身躯盘旋而上，晃神之间，就已经牢牢锁住他的每一处可动关节。
这是她第一次在实战中尝试将原初之火和投影法术结合在一起，目前看起来，效果还不错。
温迪戈试图举起长戟，但每活动一下，身体总有另一处传来紧绷的感觉。
“这才像点样子。”呼吸机发出的轰鸣近乎叹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