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妖族,太古万族也可以进去?”
“这可是我们人族人皇遗留下来的机缘,区区卵生胎化,披毛戴羽的异类,有何资格?”
自古人妖不两立,刚才还面色难看的众人此刻义愤填膺,源自血脉深处的仇恨使得人族对妖族口诛笔伐,同仇敌忾。
“嗡嗡!”
巍峨的传送门此刻爆发出璀璨的光辉,符合条件的人族天骄“嗖”的一下,消失在火云洞。
与此同时,数尊大能者相互联手,浩浩荡荡的法则之力席卷而来,横穿古今未来,压塌万千宇宙,带着不可抵挡的力量轰在帝墓上。
“撕拉!”
运转不休的星辰大阵瞬间凝滞,一道细小的裂缝蔓延开来,趁此机会,无数妖族、太古万族的后裔进入帝墓。
“帝辛,可惜了。”
“一代人杰,差一点证道圣皇之位,要不是万族联手,今日岂不是人族的天下?”
“哼!再利害又如何?还不是身死族灭,死在自己人手里?人族,一个伟大而又善于内斗的种族。”
时空长河上,数道仿佛不周山般巍峨的身影屹立在时空深处,漫天的紫气遮挡住面容。
万千世界环绕四周,浮浮沉沉,虚幻的道果在时光的冲刷下,越发的凝实,只差一步化虚为实,踏入不可知的境界。
帝墓。
身处洪荒,却又好像独立在洪荒之外,天空阴沉沉的,无数的人族英魂嘶吼着,整日流连于此,不愿意投胎转世。
漆黑的山峦上,鲜血染红了泥土,数百万年过去,鲜艳如新。
身穿甲胄的人族士卒填满山下的平原,血肉随着时间消散,然而不屈的傲骨屹立在天地间,述说着内心的不甘。
数千丈、数万丈的妖族、太古万族尸首比比皆是,数量几乎和人族不相上下。
山峦下,数万人族天子骄子汇聚于此,一种无言的气息弥漫开来,眼前的一切让人心情沉重,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不少人恨不得返回上古时代,跟最后一任人皇帝辛征战洪荒大地,铸就神话史诗。
“这就是大商神庭的将士?”一向嘻嘻哈哈的金元宝望着眼前惨烈的一幕,叹了一口气:“都是人族的好儿郎,何至于此啊?”
未尽的话语没有说出来,但众人都知道他的意思。
来此的人族天骄要么出身古老大族,要么来自各大神庭,底蕴深厚的他们对上古封神之战还是比较了解的。
人皇帝辛举国之力征战万族,节节胜利,打得万族溃不成军,然而武王姬发趁着帝都空虚,联合心怀不轨的诸侯,共同起兵。
牧野之战,在大周以及万族的联合下,大商神庭走向覆灭。
此时此刻,不知道为什么,沈元良心中有些堵,漆黑如墨的眸子里噙着泪水,好想大哭一场。
“你们安息吧,一路走好!”
擦了擦泪水,沈元良呢喃道:“你们尽力了,大商神庭未竟的事业就交给我吧!终有一日,人族将屹立于万族之巅。”
游荡在鹿台的人族英魂好似听到沈元良的呢喃,齐刷刷地望向他,随后单膝跪地,行了个军礼。片刻间,弥漫的黑气如冰雪般消融,湛蓝色的光点冲天而起,涌向传说中的鬼门关,消散之际,所有人露出灿烂的笑容。
这是释然,同时也是祝福。
“这是?”
见此情景,出身华胥氏族的凤曦、女娲娘娘亲传弟子赵灵儿同时转过身来,疑惑地盯着沈元良,上上下下打量着。
片刻后,没有发现任何不对之处,她们这才收回目光。
“轰!”
就在这时,天破了一个口子,数以万计的妖族、太古万族出现在山峦下,一时间,双方剑拔弩张。
人群中,沈元良忽然感到两股窥视感,随即望去,其中一个赫然是康熙皇帝,老对手,另一个却是一只奇怪的“猴子”。
他是谁?难道他们认识吗?
不待沈元良接着思考下去,“嗡嗡”,金色的光芒汇聚成一个背对苍生的身影,玄色的冠冕,无上的霸气,一切都显示他就是人皇“帝辛”。
浩荡的混沌之气萦绕周身,轻轻颔首间,空间破碎,一个个黑洞闪现,贯穿一个个苍茫的世界。
在众人震惊的目光中,恍若洪钟大吕般的声音袭来:“想要登上鹿台,得到诸般造化,第一关,猜大小,比运气。”
“胜了,说明你运气好,有资格上前一步,败了,只能说明你不适合,本帝的造化不给倒霉鬼。”
听到这个“奇葩”闯关条件,沈元良蹙着眉头,心中很是无语:“这也太儿戏了吧!”
“没有大气运,我一介散人如何走到今天这一步?不就是猜大小吗?简单!”
“出门捡钱,随便买个东西就是数十万年前的宝物,以我的运气,猜大小还不手到擒来?”
“本帝的运气一向很好,猜大小,我肯定能赢!”
众多人族天之骄子信心满满,都觉得这一关稳了,毕竟想要成为太乙金仙,成为天之骄子,大气运加身是必不可少的。
从来没有听说过倒霉蛋成仙的!
另一边,万族天骄心下揣揣,猜大小,这不是人族的玩意儿吗?没玩过啊!再说,如今是人族的天下,人族独占洪荒三斗气运。
他们这些“旧时代余孽”,身上的气运还真不多,甚至不少族群还倒欠洪荒气运,跟人族不可同日而语。
“轰!”
一个巨大的骰子在众人的注视下,不断地翻滚着,混沌色的洪流席卷而来,包裹着翻滚的骰子。
朦朦胧胧的,不管人族天骄,还是万族中人,即便是身怀特殊瞳术,一样看不清。
“大,或者小。”
震耳欲聋的声音萦绕在耳边,倒计时开始,凭着心中的直觉,一个个答案浮现在头顶。
“开。”
随着混沌色气流散去,殷红的一点浮现在眼前,不少人心中松了一口气,也有更多的人如丧考妣,只差那么一点点。
望着头顶上的“小”,沈元良深呼一口气,绷紧的脸庞不由松弛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