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个人都是聪明的,所以说话一定要小心谨慎,让别人感受到尊重——这是教养。”当有一天晚上入睡前,纷纺教导自己的孩子说——当白虬和纷纺年纪到了、遇上家人说:“你们年纪到了,也可以谈一个朋友了。”
他们就依照年少时的约定在一起了,见过双方家长,办了喜筵,并有了他们爱的结晶,生活也很团圆了。
那年畈上积雪,他们从纯白的路上经过,去看对方的家——是他们总角时的故事。
那年莫逆要回雪域,祁鎏追出十里地,挽留她,说:“我真的爱你,求你留在我身边。”
莫逆一时心软,就同意了,莫逆就留在东山跟祁鎏结婚生子了。
于是神天祝福这一对懂珍惜、明感恩的恋人,让他们福泽绵长平安幸福——他们在东山的时日,东山上的草木比别处旺盛,且鲜艳有光泽。因为他们在对方的言语之外看见了对方的真心,且维护了对方的真心,他们小心翼翼地妥善保护了对方每一个善意的、有爱的念头——像保护那极珍贵的珠宝一样。
于是他们一起在婚后相伴,他们有时聊天聊到观点互相赞同,就会互相击掌,有时会一起玩起他们童年时都玩过的翻花绳的游戏。
“你是从什么时候相中我的?”有时,莫逆问。
“从第一眼。”祁鎏总如是说。
那时东山上的蝴蝶翩翩起舞——黄的、白的,因为生灵都爱护他们,还有青蛙也鼓声阵阵,甚至能修炼成灵,百鸟集合在树上,随季节迁徙,蚯蚓在土地中翻动,生长健康,享有地龙的声誉,蚂蚱在树叶间欢乐跳动,野鸡或飞在天,或栖在野,有时会在草堆里下一窝蛋——东山上的动物们也会小心地保护好那一窝蛋,直到野鸡母亲将那一窝蛋孵出小野鸡来。
当旖旎跟孩子们讲起她和能容的故事,她说:“那时,你们父亲贵为一地之主是真雄赳赳、气昂昂,我看见有女子主动找他说话,我知道,倾慕他的女子定有许多,可是他只跟我说话——在众女子中,他对我说:‘在这世上所有的女子中,他只爱恋我一个。’他也确实说话对我温声细语,凡涉及我们共同利益的事先询问我的意见。”
“你们一定是互相看得顺眼。”结合之前听父亲说过的父母之间的爱情故事,孩子们如此说。
“是,我是很喜爱他——从内到外。”旖旎点头,说,脸上带着幸福的笑容。
是的,确实如此,当相遇时,能容一表人才、举止从容,旖旎貌美如花、行为大方,他们都有着极美的容貌和极纯正的灵魂。他们互相吸引,他们认识彼此——好像是灵魂先认出了彼此,然后形体始靠近,于是芸芸众生中他们就只看得见彼此了。
共看春叶生,夏鲤弋,秋槭红,冬霜凝,春叶生碧空,夏鲤弋坻卫,秋槭红锦扇,冬霜凝窗门。
玉卿寒成亲之后,也顾念一直以来的好友水如织,她想:水如织虽以凡人身份在人间成就自己的事业,若她也能寻得一相匹配又相爱的男子成为伴侣,也能体会到更多的幸福,人生也会更团圆。
她将自己的想法和即遣说了,即遣也支持她。
这样,她就劝勉如织。
“我们那里许多儿女的恋爱、婚姻是在双方的父母守护看顾下促成的,双方儿女的言行品德都有保障,我也以这样为安全。”水如织对来劝说自己的上即遣和玉卿寒两位贵客说。
那时候,水如织独自生活在游夔帝宫中皇帝为她单独建造的高楼中,只是她可以自由行动,去任意她想去的地方,于是,当收到上、玉二人说与她聚会的来信时,她就穿上简易行装到绿锦山上来了。
在游夔皇宫中为皇帝侍臣时,水如织兼为帝王及国家预测未来,那时她三餐饮食规律、营养均衡,头面定期清洁,衣裳按时洗换。她也备受尊崇。
又一世,纷纺和白虬感情的增进是在一个晴夜,纷纺从睡梦中醒来,呼喊:“来人哪!”白虬及时出现在她窗户外边,显出好看的侧影,在淡金色的月光中。
“怎么了?”白虬问。
“在梦中,我看见了萤火虫,曾经有一只萤火虫灵给我送来棉被和衣絮——在我独自一人练功的时候。所以我一直想报答他。想将他的名字用烫金大字书写出来,传扬他的善行。”纷纺说。
“可以,我支持你。”白虬说。
他们为这事发热心,他们知道首先是要找到萤火虫灵问清他的名字,然后亲自表达谢意——因为纷纺这是处于修行的关键期,所以所有的恩能报答则报答,有益于她的修行。
后来,纷纺对白虬说:“在我们散花壁——结亲的风俗是这样的:你看过众女子,仍然爱我、一定要我,就提着聘礼到我家去说亲,我家高堂若看为好、我也认可——这样,这亲就结成了。”
“我对你是真心的。”白虬认真地说,“是真心喜欢你。”
“对感情理当认真。”纷纺说。
一个人——一个女子倘能有幸让许多男子都尊爱她——在闺阁中的好名声传出去让全散花壁的适龄男子都愿托媒娶其为妻——这在散花壁也被认为是修来的福份。这样的女子往往有着良好的家教、坚定的操守、善良的品德,辅之以端庄的外貌、优秀的才华,若家境再好些就更是锦上添花了。而纷纺、约姬姊妹在散花壁可称得上是这样的女子,她们以知书达礼的美名闻名遐迩。
“你是我曾经仰望的,而今在我面前,宛如神明赐恩一般。”白虬对纷纺说。
到约姬成年的时候,有许多人来求亲,约姬对父母说:“女儿的婚事但听父母亲安排。”
然约姬的父母尊重女儿的心愿,将女儿从闺房中拉出来让约姬一定从众求亲者中做一个选择。
这是约姬的华年盛事。
还有约姬同期的玖绫儿的后裔肃雅神女的一个孙女,当时喜欢秋神与不老心之子蟜极,她看蟜极是自己见过的男子中最优秀、最有光彩的一个,她崇拜他、喜欢他,自己也想变成他的样子、想靠近他。
蟜极是秋神之子,性情冷傲,她也在成长过程中越来越寡言少语;蟜极会吹牧笛,她也在自己家中学着吹牧笛。
众人都知道,肃雅之该孙女对蟜极痴心一片。
那天阳光明媚,肃雅之该孙女要出门散步,她要出门时,肃雅就为她拉起了帘子,待她走出去后,再将帘子放下了。
那天,肃雅的那位孙女穿着漂亮的红色外衣,外衣上有金线刺绣,绣着牡丹。头上还戴着花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