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吧,我说你棉花订多了,你就不听我的。”村长看她看着大酒桶一脸懵,觉得好笑。
“不是三百文吗……三百文那么大一桶……”钱慕曦觉得她突然对钱的概念也混乱了。
“呵呵,反正这就是三百文一桶的酒,你下次来买还是这个价。只是运输花多少钱我就不管了。”
村长笑得可开心,想着钱慕曦之后不听老人言,得面对几千斤棉花,他就更开心了。
“呃……”钱慕曦看看林华玉,她也在捂嘴笑。
好吧,感觉无力的只有自己。
棉被,几包棉花,瓜子,一些棉花种子,几袋枣子。还有各种七七八八的也拉了两马车。
是该算算运输成本了。钱慕曦努力挤出个笑,跟骆家二老和村长道别。
回到别苑,每个经过的人看见院子里两个大木桶都忍不住多看两眼。
“要不,你们别忍了,想笑就笑吧。”钱慕曦看着林华玉跟元塑说道。
“哈哈哈,没有,我绝对没有笑你,我只是……”元塑看钱慕曦的表情就好笑。
“我决定了,开一桶,喝了它。带一桶回去就可以了。得把东西整合成两马车,三马车实在太奢侈了。”钱慕曦猛地站起身,坚毅的表情像要出征。
“哈哈哈哈哈……”元塑实在忍不住笑得前仰后合。
“再笑,你别喝。”钱慕曦指着他就气呼呼说道。
“我没笑,我只是脸不舒服,拉伸拉伸。”元塑边笑边吩咐下人去打开一桶酒,一会儿晚饭喝。
“这酒也太多了,给城主副城主都送些去。”钱慕曦说。
“嗯,让他们去办就行。”
晚饭时,林爷爷和林奶奶都挺喜欢这葡萄酒。钱慕曦尝了一口,跟葡萄汁区别不大,度数不高。再想喝就被林华玉制止了。
钱慕曦让元塑分些给手下弟兄尝尝,元塑喝了一口,觉得这酒应该不会坏事,便让付叔拿去分给弟兄。
付叔经验老道,酒给弟兄们,他和叶叔是一口没喝。
没想到这家酿酒的还挺有本事,这葡萄酒让人感觉度数不高,后劲却足。
第二天一早,钱慕曦准备去民事衙门时,一向早起的林家二老都还在睡得正香。
“唉,这酒厉害。”元塑庆幸自己昨天看林华玉不太高兴,不敢多喝。
今早起来就听说手下中还有好几个昏睡着,不由得感叹。
“以后怎么也不能小看这些农家酿的酒。以后喝酒至少有一半人不能喝。”
叶叔平常话少,这会儿却觉得差点大意出错,心里有些不舒服。
“叶叔,这几天大家辛苦,反正没啥事。喝点就喝点,睡一觉起来干活更积极。”钱慕曦安慰他。
“是啊,都是我让他们喝的,就让他们多睡会儿吧。我们几个先去民事衙门。也不知道人多不多。”
元塑也觉得没什么,这么多年只要他自己能搞定都不假手他人。
最近有了冷皇后派的这些手下,做事情是容易不少。但心里并不觉得要时刻依赖这些手下,对他们也就并不苛责。
叶叔有自己的一套逻辑,他不再说什么,但心里已经决定以后还得加倍小心。
“我觉得,来得人肯定不少。”林华玉觉得钱慕曦开出的条件对于一般家庭是很有吸引力的。
“嗯,发通知的时间短了,要不周围十里八乡都会有不少人来试试吧。”元塑也赞成。
几人来到民事衙门,居显已经到了。见王爷陪同钱慕曦过来,心里倒是觉得这个王爷也是能做点事的人。
希望将来这弋城会变好吧。
参加的人确实比想象中多。
钱慕曦那日随口说辰时到午时之间考核,心里想的是想考的人就在辰时到午时之间过来考就行。
没料到大家都理解成辰时开始考核后就不能再加入了。所以都赶早过来。
“也是怪我。”看着辰时门口就已经站了五十几个报名的人,钱慕曦才意识到自己没安排好时间。
“怎么考?”居显是来帮她判断那些人是否够资格的,但是并不知道具体流程。
“我来吧。”钱慕曦组织过的活动那么多,很清楚怎么在无序中找到秩序。她抬手让大家安静。
“大家都知道我们需要懂他国语言的老师,现在麻烦懂坝赞国语的面向我在最左边排成一列。
“旁边一列是懂旷国语的,再右边是这两种语言都会的。如果有这三种情况以外的请站最右边。”
钱慕曦比划了一下站位,就见第一时间听明白的人做出了反应站到最前面,其它人跟着往后排。
“其它三排的人请稍候一下,我先问一下最右边的这四位是什么情况。”钱慕曦看向最右边四人。
“我是盛沃国人。”个子高挑,皮肤白皙的男人站了出来,说道,“旷国语和坝赞国语我都不会。”
其他人都交头接耳起来。虽然如今冷太后就是盛沃国人,但是盛沃在正新国北边,而弋城在正新国最西南。是完全不挨着的。
“他好高啊,你看他眼睛是蓝色的。”林华玉在钱慕曦后面小声感叹。
元塑听得真切。他觉得自己也不矮,但这人是比自己都还高一些。
林华玉的语气虽然听不出褒贬。但元塑听着就开始看这小子有些不顺眼。
“盛沃国语的老师,我让人帮你从都城那边挑吧。”元塑对钱慕曦小声说。
钱慕曦却充耳不闻,冲那人说:“你会读写么?”
“会。”那人回答的干脆。
钱慕曦从包里拿出一本很薄的书,递给他:“你到一边去看看第一页,然后一会儿去默写下来。”
那人接过书,打开,然后默默合上,还给了钱慕曦:“我看不懂。”
“那真不好意思,你不是我们需要的人,既然来了,也算浪费了你的宝贵时间,去那边领十文钱吃个早餐吧。”
钱慕曦笑眯眯指着一旁付叔。她出门之前就把一贯钱交给付叔,让他等有人落选,就给落选的每人发十文钱。
那人倒也没多说,就去付叔那里领了钱走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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