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行珺估摸着也觉得丢脸,醒来后绝口不提自己与傅玉棠、风行羚二人捉迷藏一事。
对外宣称自己只是赏灯赏得太入迷,没注意脚下,这才不小心跌落荷花池。
他的小谎言,众人心知肚明,傅玉棠、风行羚作为他的好兄弟,自然不会拆他的台。
毕竟,细究起来,他们两个可以算作是害他溺水的“罪魁祸首”。
理亏在先,哪里好意思嘲笑他呢?
邵景安也不会,虽然平时被三人气得够呛,三人确实也调皮了点儿,但到底是自己的徒弟,如今三人受伤,形同在鬼门关走了一圈,心疼都来不及,哪里会去拆台呢?
先皇更不可能,连带着戏谑自家儿子几句的心情都没有。
因为,傅玉棠受伤后,伤势复原得比正常更慢,先皇担心不已,便命御医为她认真诊治。
帝王之威下,御医不得不如实相告,言明傅玉棠的体质太过羸弱,甚至几比一般男子虚上好几倍,莫说习武了,能活到正常人的寿数都要谢天谢地了。
听到这话,先皇心如死灰,此后再也不勉强傅玉棠学武了。
邵景安亦十分意外。
毕竟,他可还记得傅玉棠对习武一事有多么的向往。
在刚入宫伴读的那段时间,得知还有武艺学习课程,她可是非常高兴,一改往日的懒散,拍着胸膛保证自己一定要好好学习,以后做个路见不平一声吼,该出手时就出手的大侠。
还说要与风行羚弄个什么“好汉组”。
却没想到……
邵景安几不可闻地叹了口气,低声道:“我自然记得。”
只是……
依着傅玉棠对武学的痴迷程度,他以为像傅玉棠这般聪明的人,只要她想,绝对有办法弥补体质上的不足,达成自己学武的目标。
不说精通,至少也不会太弱。
怎么可能半点武功都不会呢?
想着,邵景安视线下意识落在傅玉棠的手上。
却见傅玉棠一双手光洁细腻,看不到任何茧子。
甚至当年摔下假山留下的疤痕,也在御医的调理下,不留半点痕迹。
对于邵景安的视线,傅玉棠只当不知,任由他打量,口中继续道:“既然太傅还记得,就可知那本相是白衣谋士的设想根本不成立。
说完第一点,现在是第二点,本相生病的那段时间,确实与雪山崖战事爆发的时间吻合。
可是,那段时间本相一直在京城,这一点不光羚王爷可以帮本相作证,就连戚商、严贞亦是证人。
对了,还有万成。
嗯……现在应该叫他石毅才对,他也可以作证。
只不过,羚王爷、戚商、严贞与本相交情匪浅,在太傅看来,他们的证词不可信,有替本相掩饰的嫌疑。
但石毅的话……
想来太傅也知道,他与本相已经彻底决裂,完全没必要亦没有理由为本相隐瞒什么。
且自本相入朝以来,他身为本相的贴身侍卫,一直与本相形影不离。
没有人比他更了解,更熟悉本相了。
若是替身,他必然第一眼就发现破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