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我那时候就有不臣之心吗?
既是如此,当年我为何要力撑皇上亲政?
直接袖手旁观不是更好?
届时,再以清君侧的名义,直接把草包湘王踹下去,自己登基为王不是更好?
你口口声声怀疑我,我还怀疑你呢。
当年,皇上初登皇位,亟需你扶持的时候,你身为太傅在哪里呢?
可有想过来帮助皇上?
可有想过皇上当时的处境?!
如今皇上能坐稳皇位,朝堂能维持住如今的祥和,是我,你满心怀疑的傅玉棠以及刑部众人的功劳!
这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丞相,是我靠着实打实的功绩坐上的!
因为,这些年只有我与皇上相互扶持,在他眼中,没有人比我更有资格坐上这个位置,就连你邵景安也没有资格!
而我,虽然不喜政务,却一直奉行在其位,谋其事,尽其责,这才不得不多做一点罢了。
而你,却因此怀疑我的居心?
难道在你眼里,我就是如此的不堪?”
说到这里,傅玉棠起身行至他面前,垂下眼,居高临下地看着他,面露嘲讽之色,“我既是如此不堪,你莫不是鬼迷心窍,或者品味奇特才会对我心生爱慕?”
将她想得这般不好,非但没法体现他的深情,反而说明他其实也不过如此,才会被同样不怎样的她吸引。
邵景安被她这一席话说得无力招架,节节败退,压根说不出一个字。
当年,他是抱着理清感情的心思前往边关没错。
那时候的他,想着是京城有先皇以及刘清一众老臣守着,出不了什么事儿。
哪曾想,先皇会突然毫无预兆地驾崩,一直没什么存在感,智商略低于正常人的湘王颇有雄心壮志,竟然打起了摄政的主意。
更没想到,湘王的政变如流星。
来得没有理由,去得如缥缈青烟。
一天功夫都没有,就被平息了。
等到邵景安得到消息,风行珺都已经坐稳了皇位,开始着手处理政事了。
而那时候,西鸣王不知从哪里得来的消息,亦第一时间得知先皇驾崩。
想着风行珺不过十四的年纪,又刚登基,大宁内部不稳,便频繁发动战争。
边关战事吃紧,他有心想要回京看看,亦无暇脱身。
再后来,边关战事稍稍平息了点儿,朝堂各方面早已稳定运行,他已然没了回京的必要。
一切的真相便是如此,然而解释起来却十分苍白无力。
毕竟,他没回京是真,伤害傅玉棠也是事实。
是以,邵景安无言以对。
好在傅玉棠也没想要他的回答,忖度着火候差不多,又往前逼近一步,继续疯狂输出,“眼下,你又因为爱我,自顾自地提出与我重修于好。
从始至终,你都是这般自我,从未顾及我的感受。
你也从未真正了解过我,你只会从别人口中描摹我的形象,在他人只言片语中找寻你记忆里的相同点,以此来揣度我。
我真怀疑,这样的你懂得什么是感情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