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月后。
郝禾似乎习惯了在家乡的日子。
每天三点一线,家——学校上班——接送乐乐上学、放学。
周末帮外公、外婆干点农活。
单调却充实。
她甚至有一种一切回到了原点的感觉。
回到没有偶遇柏年发生一夜情之前,她还是一个普普通通的人民教师。
虽然她时不时会情不自禁地望向柏年的别墅。
别墅的大门一直紧闭,晚上也是黑乎乎的。
自从柏年离开的那一天起,他不曾回来过。
郝禾没有收到任何的律师信。
柏年没有要和她抢乐乐。
他们之间,或许真的结束了。
可是,每每想起“柏年”,心还是会隐隐刺痛。
今天星期五,郝禾照常在家吃了早餐,送乐乐到幼儿园后,回到学校,刚踏进办公室就被告知校长找她。
来到校长办公室。
校长一改往日的严肃,笑脸迎人,还亲自给郝禾斟茶。
给人一种骇人的感觉。
“呵呵,”校长笑了笑,关心地问:“小禾,你在学校这段时间还习惯吗?工作得顺不顺心呀?”
面对这突如其来的关心,郝禾有点受宠若惊,客气道:“都挺好的,校长有心了。”
郝禾上午还有课,便开门见山地问:“校长,您找我有事?”
“唉~”校长重重地叹了口气,秒换上一张苦脸,“小禾呀,我们学校遇到难处了。”
郝禾不解地问:“难处?”
校长这才娓娓道来。
原来学校要建饭堂,可是款项迟迟未到。
郝禾听了更加不明白校长找她来的原因了,她又没那么多钱。
而且这关于款项的事怎么说也是财务部门在管,八竿子也打不到她这里来吧。
不料校长话锋一转,恳求的语气道:“小禾,你就帮帮学校吧?”
“我?”郝禾愕然,“校长,我恐怕是有心无力。”
“小禾,你可以的,学校就指望你了。”
“不是,校长,款项的事,有财务部门......”
郝禾还没说完,校长打断道:“财务部门都跑断腿了,结果还是得个‘吉’”,我思来想去还是觉得你最合适。”
郝禾无语极了,她可不想扛大旗做枪头鸟。
校长不达目标不罢休地说:“小禾,你就算不是为了学校,也想想学校的这班孩子们。”
“你想想啊,如果学校的饭堂建好了,孩子们就有福了,家长们也省心多了,这可是有百利而无一害的事情,你说是不是?”
这话说到郝禾的心坎上了。
她出生农村,读书时亲身经历过。
没有饭堂的学校,孩子中午还要回家吃中午饭再返校。
回家有饭吃的前提是家里有人煮好。
距离学校近的孩子还好,若是远的,还需要父母接送。
这样不但费时费力还很费父母,更何况他们还要赚钱养家呢。
如果孩子是自行回家,还存在安全隐患。
念及此,郝禾最后答应了,说:“校长,我要怎么做?”
校长欣喜若狂,递给郝禾一张卡片。
郝禾接过卡片。
当她看到卡片上的字时,整个人愣住了。
柏氏集团总裁办公室。
柏年坐在办公桌后面正低着头滑动着手机屏幕。
李斌站在办公桌的对面,汇报完工作后,立在原地,没有要离开的意思。
柏年撩起眼帘,冷声道:“还有事?”
李斌颔首道:“柏总,有件事,我不知该不该说?”
“那就不要说!”柏年毫不留情面。
李斌为难,欲言又止,欲转身抬步离开,但还是没有走。
柏年忍无可忍,“有屁快放!”
面对柏年近一个月以来变本加厉的臭脾气,李斌已经见怪不怪了,还颇为理解和同情。
毕竟被抛弃的男人,孤身寡人的,哪会有好脾气。
李斌试探着开口,问:“那个学校的赞助款,他们财务来催好几趟了,打不打?”
以前柏年在这件事上,从不耽搁,可这一次不知为什么,竟一拖再拖。
柏年听了,一通呵斥。
“整天只会催打款,钱在我口袋里碍着你了还是怎么着?你这么喜欢打款,怎么不把你卡上的钱转出去,造福社会?”
李斌只能默默地低下头去,用只有自己能听到的声音埋怨道:“准时打款也有错?真是难以捉摸。”
不知柏年有没有听到,一记眼光射过来。
李斌马上闭嘴,头压得更低了,尽量降低自己的存在感,一溜烟地逃离总裁办公室。
刚回到自己的座位,屁股还没坐热,就接到前台打来的电话,说有人找他。
李斌下来一楼大堂,当他看到来人是郝禾时,一阵惊喜,“少夫人,你是找柏总的?我带你.....”
郝禾打断道,“不是,李特助,我不是来找他的。我是来找你的。”
重申说:“还有,不要再叫我少夫人了。”
李斌本以为终于有人来降住自家黑面神老板了,不料空欢喜一场,不免有点失落。
听郝禾说明来意,李斌如实相告道:“少夫人,这事我实在是帮不上忙,我刚刚还因为这事被柏总臭骂了一顿。”
听李斌这么一说,郝禾不好强人所难,问道:“那我该找谁?”
“少夫人,”李斌还是改不了口,“您还是得找柏总本人,这事他说了算。因为钱是从他的私人账号上划的。”
一听到要找柏年本人,郝禾的心沉到谷底。
本以为一切会归于原点,从此两人成来两道不相交的平行线,奈何人算不如天算。
“少夫人,少夫人。”李斌见郝禾没有回应,叫了好几声。
见到郝禾,李斌似乎此刻才明白柏年为什么会对学校的款项一拖再拖了,原来是醉翁之意不在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