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根被捆成粽子,还在嘴硬:"那是本官...不是,在下每日练铁头功必备之物!"
邓晨好奇:"练功要用镜子?"
"当然!"王根一脸骄傲,"要确保撞击角度精准,发型不乱..."
众人:"......"
白芷突然举手:"我有个问题!"
她指着王根锃光瓦亮的脑门:"你用铁头功的时候...会不会溅出火星啊?"
王根:"???"
刘秀看着这一幕,突然觉得头疼得更厉害了。他小声问邓晨:"二姐夫,咱们下一个要打的是..."
"舞阴城。"邓晨露出神秘的微笑,"放心,我已经让'万紫千红'分店准备好'特别礼物'了。"
远处,正在清点战利品的李通突然打了个喷嚏,莫名觉得后背发凉。
五更鼓刚过,宛城皇宫的青铜灯树还跳动着昏黄的火光。刘玄揉着惺忪睡眼坐上龙椅时,朱鲔已经迫不及待地跳了出来。
"陛下!"朱鲔的朝笏在空中划出凌厉的弧线,"岑彭逆贼困守宛城三月,烹人为食,罪不容诛!"他的山羊胡子气得一翘一翘,活像只炸毛的老猫。
满朝文武顿时炸开了锅。王凤第一个跳出来附和:"当处以车裂之刑!"说话时他腰间新换的玉带叮当作响,衬得那张义愤填膺的脸格外滑稽。
就在群情激愤之际,刘演突然出列。他铠甲未卸,腰间佩剑与甲片碰撞发出清脆声响,每一步都像战鼓般砸在殿砖上。
"臣反对。"
简简单单三个字,让喧闹的朝堂瞬间鸦雀无声。朱鲔的眼珠子瞪得快要掉出来,他掏了掏耳朵:"刘将军说什么?"
刘演径直走到岑彭面前。这个曾经让他损兵折将的守将,此刻被五花大绑,却仍挺直脊梁。两人目光相接,竟有几分惺惺相惜之意。
"诸位可知道?"刘演转身环视群臣,手指轻轻敲击剑柄,"岑将军在粮尽之时,先杀的是自己的战马。"他忽然拔高声音,"最后半月,他每日只食半碗树皮粥!"
陈牧阴阳怪气地插话:"那城中被吃的百姓..."
"是病死的流民!"刘演一声暴喝,震得梁上灰尘簌簌落下,"岑将军命人厚葬其骨,还立了往生碑——这事查证很难吗?"
朱鲔脸色铁青:"即便如此,他阻挡王师三月..."
"正该重赏!"刘演突然向刘玄行礼,"臣请陛下封岑彭为归德将军!"他目光灼灼,"如此新朝将领才会望风来降!"
王匡跳脚:"刘伯升!你莫不是被他打怕了?"
刘演闻言大笑,笑声震得殿瓦作响:"王将军可知,这三个月让我学会了七种攻城阵法。"他突然压低声音,"倒是您,昆阳之战时躲在哪个茅房里来着?"
朱鲔气得浑身发抖:"陛下!刘演这是通敌!"
"大司马此言差矣。"刘演不紧不慢地整理护腕,"当年韩信要斩李左车,张良是怎么说的?"他忽然转身对刘玄深深一揖,"陛下圣明,当知千金买骨之理。"
一直沉默的刘玄眼睛突然亮了起来。
刘玄轻轻摩挲着龙椅扶手,忽然问道:"岑将军,若朕用你为将,你可能忠心?"
岑彭挣开侍卫,重重叩首:"臣若得用,必为陛下拿下洛阳!"
"好!"刘玄拍案而起,"就封为..."他瞥见朱鲔快要吐血的脸色,故意拖长声调,"忠勇将军!"
刘演嘴角微扬,而朱鲔已经气得把朝笏掰成了两截。陈牧在一旁小声嘀咕:"这笏板是南阳玉的吧?可惜了..."
退朝时,岑彭追上刘演:"将军为何..."
刘演摆摆手打断他:"我汉军要的是天下,不是一颗人头。"说完翻身上马,忽然又回头笑道,”以前各为其主,如今我们是战友。”
阳光照在刘演的铠甲上,反射出的光芒刺得朱鲔睁不开眼。这位大司马恶狠狠地咬着牙:"走着瞧..."
三日后清晨,校场上霜色未消。岑彭独自练枪,红缨在寒风中划出凌厉弧线。忽闻身后传来破空声——刘演掷来一杆白蜡枪。
"比比?"刘演甲胄未着,只穿素色劲装,左颊的箭疤在晨光中格外显眼。
三十回合后,两杆枪同时折断。岑彭喘着粗气,发现刘演虎口震裂的伤口竟与自己守城时的旧伤位置相同。
"将军的枪法..."
"跟你学的。"刘演甩甩手笑道,"那三个月城下观战,偷师了不少。"
岑彭怔住,手中断枪"当啷"落地。
当夜岑彭提着酒囊闯入帅帐,却见刘演正对着沙盘发呆——宛城模型上密布着三百多个小红旗。
"三百二十一次攻城。"刘演头也不回,"每次变阵你都料到了。"
岑彭喉结滚动,突然将酒囊重重顿在案几上:"末将愿为先锋,取郦县赎罪!"
烛火噼啪作响,映着刘演骤然亮起的眼眸。他拔开酒塞猛灌一口,却被呛得连声咳嗽——原是岑彭特意找的舂陵家乡酒。
出征前夜暴雨倾盆。岑彭巡营时发现刘演独自在雨中洗马。
"赤兔蹄铁该换了。"刘演抹了把脸上的雨水,"明日你骑它。"
岑彭瞳孔骤缩。这匹随刘演征战的汗血宝马,宛城之战时曾驮着他跳过三道壕沟。
"末将..."
"别废话。"刘演把缰绳塞过来,"你善守我善攻,正好互补。"说着突然压低声音,"要是朱鲔那老小子使绊子..."
岑彭按剑而立,雨水顺着铠甲流成小溪:"末将这把剑,今后只为您而鸣。"
郦县城下,当岑彭率奇兵出现在敌后时,新军阵脚大乱。血战中他的肩甲被劈裂,却见一柄熟悉的长枪横空而来。
"欠你的!"刘演大笑着挑落敌将,背后插着两支羽箭仍屹立不倒——正是岑彭当年在宛城的绝技"双雁追云"。
战后医帐里,岑彭捧着染血的箭簇浑身发抖。刘演却指着自己肩上新伤笑道:"正好跟你右肩的旧伤对称,像不像兄弟疤?"